第1177章樹木緊靠廊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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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捧着一隻白瓷小缸,了條白巾子,看似酒肆裏常見兜售餞零嘴的,也有沿商家或富户巷閭里尋客,都是打理潔、模樣討喜的男童幼女,不扯嗓叫賣,逢人便笑眯眯地喊大叔大嬸,禮貌周到,也會幫忙摭拾些不費力的細活。

有些老人家一開心,便同她們買零食,價錢自是比鋪裏買要貴些。看守大門的老驛卒正拿話逗她玩,少女低頭掩口,笑得花巾顫搖,甚是嬌憨。

耿照覺她身形有些眼,只是逆着光看不清,本離去,見少女同驛卒頭接耳,老人回頭一瞥,猶豫片刻,終是放了她進來。白瓷缸裏的餞,老人是不會買的,但起碼讓她找買得起的人,試一試運氣,回報她陪他聊天解悶的體貼與善意。

少女一邁步子,耿照便知是誰。葫蘆小結實緊緻,合身的白棉褲將飽滿的股瓣,裹出鴨梨般的渾圓形,毋須於身後親睹,光憑翦影凹凸有致,可想見每一動那微微綁進裏的綿潤彈手,令人難以移目。

無論體或心,她都是發育完、充滿女人味的十八歲,鮮可口,無比誘人。但適才在大門邊被驛卒逗笑了的碎花襖少女,怎麼看都像十三四的黃丫,氣質、模樣皆無懈可擊,連鼓脹的脯和股都像是女童吃胖了,無法起正常男人的慾望。

這出神入化的偽裝全不倚賴化妝,效果卻不遜於雷亭晚的人皮面具“女童”的意象透過一顰一笑等細微的小動作,自骨子裏煥發出青澀稚來,遮去了青體的滴。

不管看過多少次,耿照只有滿滿的佩服而已。潛行都真不簡單。耿照忍不住想。少女在門邊時看似不過十二三歲,一轉身邁步,似又長大了些,逆光的臉上看不清表情,一雙清澈的眸子卻越來越亮,越發鮮活,驚喜、釋然、擔心、害羞…諸般情思一一歷遍,最後全化成水花滾溢,若非少女生倔強,絕不輕易在人前示弱,早已崩落面頰。即使對他也是一樣的。耿照就站在廊檐下,面帶微笑,靜靜着她,簡直像圖劃一樣。

少女必須竭力抑制,才不致奔跑起來,口怦怦怦地劇烈跳着,直到少年開口。

“綺鴛姑娘,委屈你裝啦。一定很辛苦罷?”裝…辛苦你妹!

少女差點沒暈過去,滿腔温情全餵了狗。她今未扎馬尾,而是綁起一條烏亮的雙股大辮,若非顧忌那驛卒探頭探腦,直想甩脖子一傢伙死他。

“你死哪兒去了?”她惡狠狠瞪他一眼,雖壓低嗓音,難掩洶洶怒氣:“眾家姐妹滿城的找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沒按吩咐,沿路留下號記?”潛行都眾家姐妹要聽到她這樣跟盟主説話,怕是得暈。

當然,也有少部分的惡意耳語,説她一早就跟盟主好上了,盟主還戀她似的,任綺鴛怎麼騎在頭上也不生氣,看不出居然是個怕老婆的。

少女們私下議論起到底是誰騎誰的問題時,無不羞得面紅耳臊,並頭喁喁。

“真對不住,連累眾位姐姐辛…”耿照萬分抱歉,話都沒説完,綺鴛眼尖偏見廊底一名僕婦端着木盆走近,神十分不善,趕緊扮回女童的偽裝,嬌怯怯道:“大哥哥,買我一點罷?買我一點可好?”完全就是幼女的聲音、幼女的模樣,不是捏着嗓音扮小,甚可想像繡鞋裏踮着腳尖跳未跳的急切殷盼,再也自然不過。

耿照還來不及佩服,綺鴛小臉一湊近,一股微帶汗的懷襟香鑽入鼻腔,眼皮底下的碎花小襖裏,緊裹着起伏跌宕的兩隻,美景在前,已然難當。

更要命的是,上回他聽見這等驚心動魄的娃娃音,是在街邊的分茶鋪子裏,符赤錦雙手捧頰,氣地説“相公不能吃寶寶錦兒”恰與綺鴛的“買我一點可好”相互輝映,分明眼前就是個小女孩,耿照襠間還是不爭氣地昂然隆起,雄偉的模樣十分嚇人。

綺鴛打死他的心都有了,她絲毫不懷疑自己的演技,只能認為是這廝“”趣異於常人,連幼女都不放過,簡直是武林敗類,借地形掩護,狠狠踩了他一腳,低聲怒斥:“齷齪!”耿照有口難言,見僕婦上前趕人,忍痛打圓場:“不…不妨,我愛…愛吃餞,每天要吃一缸。嬤嬤請先忙去,我自行便了。”婦人這才滿腹狐疑地入內,嘴裏嘀咕個沒停。

沒了外人,兩人一下子反而不知該説什麼,尷尬地沉默着,只聽得心跳聲怦怦怦地響個不停,卻是傳自碎花布下的飽滿脯,那帶着薄汗的、温温香香的兩丸丘壑起伏。耿照真怕她戳眼,索別過頭,望着檐角。綺鴛羞意更甚,惱怒卻無處着力,只氣鼓鼓的,半天都不説話。

七玄大會後,耿照被掌管冷鑪道的黑蜘蛛長老認為是龍皇化身,權限更在五枚刀魄之上,適逢其中兩枚被祭血魔君與聶冥途帶走,耿照乾脆修改了進出道的規則,列出一份允許自由出入的清單,餘人則須經通報核可,再由引路使者攜入。

此際冷鑪谷已是不折不扣的要,便持刀魄也不得其門而入,才會成為七玄同盟的避難所。但潛行都所有成員的名字,都不在那份清單上。這是為防她們不幸落入敵手,也不會使鐵桶般的冷鑪道生出裂隙,予敵人可乘之機。

同時也是潛行都的覺悟與決心。這些少女不需要庇護。她們隨盟主待在最危險的第一線,隨時準備犧牲,毫無怨言。耿照深知她們的辛苦,失蹤的這三裏,眾姐妹怕不是要急瘋了,也難怪綺鴛氣呼呼的。

思前想後,終歸是自己不好,和聲道:“綺鴛姐姐,勞你回去同宗主、姥姥説一聲,我見了狐異門的代表,它們並未表明加盟,但也無意為敵,我還在爭取支持中。這幾天,真是辛苦你們啦。”綺鴛一驚回頭,再也冷不了臉,聽他低聲下氣認錯,態度登時軟化,勉強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哼道:“行啦。

讓你沿途畫記號、打星引釘,都簡單成這樣了,還能把自己搞丟…不知怎麼説你。給你個叫‘銷魂天香’的好東西,下回再被綁走,你就直接捏碎香囊。這味兒人的鼻子嗅不出,可用特殊方法辨別,一旦沾上,幾天都散不掉,只怕雨水而已。”解開最頂的襟扣,從衣裏拿出一隻繡囊,稍稍用力扯斷頸繩,在他手裏。耿照聽説這“銷魂天香”無無味,本能湊近鼻端,嗅得一股脂甜香,衝口道:“好香啊!”觸手温熱微,省起此囊原本貼夾於何處,不大窘。果然綺鴛“唰”的一聲粉頰暴紅,惡狠狠往他足背一跺,自銀牙間迸出低咆:“齷齪…無恥!”轉身奔出了驛館。門外樹下、遠處街邊,幾人前前後後,或收拾東西起身,或終於揀選了胭脂水粉會帳,各往不同方向離開,除了都是女子之外,年紀、衣着身份等,竟是無一相同。

長孫旭、呼延宗衞一行,到了傍晚都還未迴轉,倒是武登庸拎着滿載的魚簍,又哼着小曲回來。驛卒、管事等已先得呼延囑咐,無不以貴客待之,不敢輕慢,遑論攔阻。

武登庸將魚給廚房,回到大廳,瞥了恭敬行禮的耿照一眼,怡然道:“閒着沒事麼?隨我來,咱們活動活動筋骨。”耿照既得九預告,並不遲疑,乖乖隨老人行出,來到一處別院中庭,周圍環境清幽,罕有人至,庭中遍鋪青磚,樹木緊靠廊廡,空出大片空地來,一看便是演武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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