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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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又是沉默一會兒,人羣中一個和譚捷差不多年紀的老頭走了出來,道:“是啊,譚掌門説得沒錯。李闖剛開始起義的時候,舉着‘均田免糧’的旗號,説是為了百姓。可惜一當上皇帝就變了,只做了個把月的龍椅。我們漢人太不爭氣,這確實怪不得別人。”聽他這麼一説,大家也覺有理,互相低頭談。一人道:“對是對,不過們在這裏幾十年了,
子過得還安樂,過去的事不提也罷。但是他是滿人,難免有一天,他不會帶人來抓我們,到時我們的
子就難過了。”這也是來此眾人都擔心的。
見此大阿哥道:“大家請放心,我本是大清朝皇上的不二人選。可如今我弟弟乾隆當上了皇帝,他們不會饒了我的,正到處追殺我。若不是譚爺爺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我回去只會送命,所以我決定做一個漢人。”説着舉起剛才被譚捷捏斷的半截短劍,腦袋一揮,把辮子揮到了前。眾人傻望着他,不知他要做什麼。
大阿哥狠了狠心,手上猛一加勁。刀起發落,割掉自己的辮子,扔在地上。頭髮散成一團,由於前半個頭沒有頭髮,這樣看上去只怪怪的。而後又調轉劍頭,猛的往自己口
去,只刺入一寸之深。眾人的心也為之一揪。
只聽他説道:“如果我違背諾言的話,就有如此斷劍!”譚捷在旁看着,覺得他果真是條漢子,自己真的沒有看錯人。站出一步道:“我作證,如果他食言的話,我將用此斷劍親手殺了他。”聽得如此,那老人道:“既然譚掌門都這麼説了,那我們也別欺人太甚,免得説我們漢人無情。走吧!”大家一個個的都散去了。
其實他們對大阿哥也不是太恨,只不過必究是他們滿人搶走了江山,又讓自己到處躲藏回不了家。不鬧一陣,這心裏似乎也説不過去。如今有了個答案,心裏也就踏實了許多。漢人就是這樣,心狹窄表面虛諱,真擔起重擔來,也成不了大器。所以漢人那麼人,就偏偏給一羣滿清韃子給統治了。
轉眼大家都散的沒了影蹤,該幹嘛的還是幹嘛去了。大阿哥身上是傷上加傷,當時不知有什麼力量,能讓他支持下來。如今兩腿一軟,就要倒下去。譚捷忙叫人把他扶上牀上。大雪天傷口容易染,舊傷未愈,新受的傷又被細菌
染,生命也是笈笈可危。
譚捷坐在椅子上,右手掌用力的拍着桌子,怒道:“是誰把消息出去的?”譚捷心裏清楚,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他們倆,除了他們定沒有別人。譚之川一眨眼,見譚捷已經盯着自己。便一鼓氣道:“爺爺,其實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救一個毫無相干的人,差點跟大家鬧翻。你不但救他,還萬般的保護他,難道你知道他的身份,想巴結他?還是你已經老糊塗了!”譚捷聽自己的孫子這樣對自己説話,一氣上來,便隨手一耳光打了過去,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臉上。譚捷武功又高,這麼一打,把譚之川的臉都打腫了。
譚之川含着淚,望着譚捷不語,心底是非常的委屈:“從小到大,爺爺都沒有打過我,今卻為了這小子打我。”只有點氣憤。
譚荻芬正想上前去勸,譚捷又對着譚之川叫道:“給我跪下!”本來就委屈的譚之川,現下要自己跪下,當然不情願。譚荻芬也含着淚道:“爺爺,不要!哥他不想的。”大眼睛這麼一哭,只把自己哭成了一個淚人。
譚之川心中無奈,可還是跪了下來。譚捷指着他道:“你知錯了嗎?”譚之川撇着頭不吭聲。譚捷又道:“你知不知道,百姓之所以對滿人恨之入骨,那是因為滿人搶走我們的江山。一旦讓他們知道,一定會殺了阿弘不可,到時只會多生事端。我之所以創立冰水門,就是不想讓你們染上那些血腥。希望你們用純結的心,寬以待人。你這麼做,真是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阿弘在裏屋微微甦醒,聽是為自己而讓他們爺孫倆吵架,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於是爬下牀來,艱難的走出房間。見譚之川已經跪在地上,心中更是難過。忙求譚捷道:“算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之川他也是不想的。這並沒有錯,我不會怪他的。”譚捷對譚之川道:“你還不快向阿弘道歉。”見此阿弘忙推辭道:“不用了,不用了,小事而已。快扶之川起來。”心中一急,身體一晃,便支持不住,一頭摘倒在地上,吐出血來。
譚之川馬上上前去扶,譚荻芬也上前和他一起扶起了阿弘。譚之川鼓了鼓勇氣,對阿弘道:“對不起。”要知道這三個字得拉下多少面子,才能講得出口。阿弘趕忙回敬道:“不用,不用。”只怕傷了他的自尊心。
譚之川和譚荻芬把阿弘扶到了牀上。譚捷上前替他看了看傷勢,道:“傷口已經染很深,接近潰爛。如果再不治療的話,左手將廢掉。”譚荻芬緊張道:“那該怎麼辦?”譚之川也道:“是啊,爺爺。有沒有辦法救他?”譚捷道:“在此山的雪峯頂部,長有一種神奇的物藥,幾千年也難得一見。如果採到的話,不但病能治好,而且功力倍增,祛陰、祛寒、祛
。”一聽有這種奇藥,兩人是一喜。譚之川道:“那我們還不快去找。”譚捷道:“那雪峯草長在很難採的地方,而且還有雪熊看守,並且能採到的概率是非常小的。”阿弘一聽,忙道:“算了,不要為我再冒險了。只不過一條手臂嘛,我的命是你救的,一條手臂算什麼,有沒有無所謂。”説着勉強的笑了笑。譚捷一眼便看出他是強顏歡笑,因為他的眼神似乎就説明了一切。譚捷道:“不只是一條手臂的問題,若是得不到救治,可能還會有生命危險。”譚荻芬一聽,道:“爺爺,不如就讓我去採吧。”譚之川道:“我也去。”阿弘望着譚荻芬為了自己,寧願冒這樣的危險,只覺得她更是可愛美麗。譚捷道:“這怎麼行,你一個女孩子家。我決定和之川一起去,你留下來照顧阿弘,還有門裏的事。”阿弘一開始就得到譚捷的幫助,一點也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
動的淚水只溢出眼眶。
第二天天一亮,譚捷便帶着譚之川和兩個徒弟。背背籮筐,手持鋤頭出發了。譚荻芬也早早起來,到了阿弘身邊。只怕他有什麼不適,又是給煎藥,又是陪他講話,照顧的體貼入微,非常周到。她的師兄弟們見師父上山去採藥,也都可以偷懶一下,出去玩了。見譚荻芬早早的就到了阿弘的房間,一個個的也都來了。
譚荻芬正在和阿弘聊天,似乎聊得很投機。阿弘正給她講外面的花花世界,見一羣人擠了進來,也便停止了講話。譚荻芬忙回頭一看,便見一人面問道:“師姐,聊什麼聊的這麼開心啊?也讓我們分享一下啊!”譚荻芬被他這麼一説,臉頓時紅了起來,這更讓師兄弟們拿為笑話。
譚荻芬站起身來道:“你們在這幹什麼?還不快去練功,師父不在,你們就想偷懶啊?”可這話對他們來説,都起不了作用。他們已經都擠到了牀邊,要阿弘講京城的事,皇宮的事,看上去非常開心。譚荻芬也拿他們沒辦法,笑着出去為阿弘煎藥去了。
剛才講話的那名弟子,看年紀也不過比阿弘少上幾歲,卻是一股稚氣未。他自我介紹道:“阿弘啊,我是冰水門的小師弟顧德希,我的武功可高了。還有今天跟師父上山採藥的顧泳炎、顧振彪,我們三人合稱為‘回頭三顧’,我們的武功可厲害的不得了。”説着也為自己驕傲一番。
其實,什麼“回頭三顧”只不過他們都姓顧,而編的一個外號罷了。一名弟子接道:“你就別吹牛了,就憑你那武功,你能打得過誰啊?”顧德希不認輸,道:“要不咱們比試比試?”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嘴上鬥得非常起勁,可行動上卻沒有任何表示,只引來一片歡聲笑語。阿弘見了這些人也真好玩,也就忘了身上的傷,盡情一笑,真是快樂勝似神仙。這樣一來,所有的煩惱都把它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大家漸漸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