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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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倒不敢懷疑他,他幾次救我們於危急之中,可知對我們不會有什麼惡意,不過對他這個人的身份,實在是難以理解…”白素娟卻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們是不放心我跟他太接近了。”
“羅爺是有名的邊城子,他那個人施情很隨便,大小姐若是對他寄情太深,恐怕將來會吃苦。”白素娟莊重地道:“亂世兒女,大家都有沉重的責任在身,我不會把個人的
情看得太重,像表妹那樣地任
胡為,羅大哥也不是那種人,我信得過他…”沐世光
言又止,躊躇良久,白素娟道:“這次我跟羅大哥相處較久,瞭解也較深,至少已經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他對我們紅燈會只有幫助,絕不會有異圖。”沐世光也只有嘆口氣道:“我是擔心大小姐,倒不是擔心紅燈會,老實説,這也不過是一批不甘心做順民的人集結在一起,儘自己的一份心而已,我們自己也明白,成不了大事的,最了不起,大家夥兒散了,分開來過
子,也不至於活不下去了…”
“沐叔叔能這麼想,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我也説句老實話,當初爹他們集結義民,遠避邊疆是對的,可是創這個紅燈會就錯了,尤其是敞明開來,把復業當作口號,雖然保存了一份民族正氣,可是在那個大前提下,就無法選擇人了,得什麼人都擠了進來,更不該的是把局面開得太大,形成一股勢力,
得有人側目,有人眼紅。”沐世光也是一嘆道:“形勢的造成,往往不由人。”
“那是沒有計劃的原故,否則就不會雜然無章。”沐世光眼睛一亮:“大小姐近來懂得很多了。”
“是羅大哥教的,這些子我得益不少,包括如何加強組織,訓練弟子,運用策劃等等。”
“大小姐!學了這些有何用呢?”
“在平時可以賴以自保,求生存立足與發展,在必要的時機,也可以作更有效的運用。”
“羅爺怎麼會懂得這麼多的?”
“他肯虛心地學,也肯化心思去想。當然還有一些人,把自己的經驗、智慧、心血,教訓傳授給他…”沐世光很興奮地道:“他是我們的同志!”
“可以説是,也可以説不是。他跟我們的道不同,我們為了光復,他則是志在救世濟民。”
“大家的目標不還是一樣?”
“不一樣,我們認為非我族類都要驅除,他認為誰都可以做皇帝,但必須做一個好皇帝…”沐世光道:“我知道他是什麼人,他是復社中人。”
“是的,他向我承認了。復社成立於前明,是東林黨的後身,初創於南明福王時。本來只是一批書生,評論朝政得失,後來宗旨逐漸深,成立了一個很堅強的組織。清廷入關之後,這個組織雖由明而暗,然而人數卻更多了。”
“他們的組織很大嗎?”
“這個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組織很嚴密,雖親如夫婦子女也不輕,所以沒人知道有多少人,不過到那兒都可以找到他們的同志,得到支援。”
“至少他不會是我們的敵人。”
“這也很難説。我們如果不顧民生恤苦,任意發動戰亂,替百姓們帶來災害,他們也會跟我們站在敵對的立場的,他們着眼的是整個天下…”
“大小姐,你是否認為他們比我們正確呢?”白素娟怔了半天才道:“我沒有這樣想!假如我一開始可以有所選擇的話,我也許會走他的那條路,但我既然承受了先人的責任,就只有盡我的本份…”沐世光剛要開口,白素娟道:“沐叔叔,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是與非。像索倫貝子,你也不能説他錯了,他是滿洲的貴族,他要維持滿清的勢力一統。所以論世間事,只能站在本身的立場上,儘自己的本份而巳。這一點我絕對能把持住的,請你放心。”沐世光的臉上已現出了莊敬之:“是,大小姐如此明白,屬下是絕對放心了。屬下立刻就通知牛本初和陳大忠二人前來,聆候大小姐的指示。”
“不急,這是一個很大的計劃,我總要先作一番安排,不能説動就動的。”
“大小姐,有些事只能一面做,一面求改進的,要是等一切都計劃妥善才實行,那就可能永遠實現不了了。陶老哥當初就是計劃得太多,考慮得太周詳,到現在仍是一事無成,反而把那批年輕人的心給閒得疏野了,屬下最贊成的就是找點事給他們忙去。”他身為一個分堂之主,到底不是真正的老,有些地方,他的見解還是很有深度的。只是他已改口自稱屬下,是他對那個嬌弱的女郎,已是由衷地敬佩了。
口口口口口口然而,在另一個地方,羅奇卻陷入了極度的困惑中,他把他的兩個維吾爾女人,寄在一個回寨中。
那兒離烏魯木齊(即維人稱迪化城)不遠,是土爾扈特部所在地。
那兩個女的叫哈倫琴娜和哈倫天娜,是姐妹倆,都是哈倫部的公主。哈倫是一個大家族形成一小部族,可是他們的酋長哈倫泰王子卻是回疆的第一勇土,在所有的回部中很受尊敬。
他的那一家族,可以在天山南北的任何一處草原上游牧,不受牧地分配的限制,這是回部對草原勇士的尊敬表示,必須連續三年在草原的比武中奪魁,才能享受這一種榮譽。
琴娜和天娜是哈倫泰的妹妹,羅奇在護送白素娟和陶靜靜進入回疆時,剛好碰上了哈倫泰,他要強娶陶靜靜,跟羅奇決鬥了一場,哈倫泰打輸了,反而把兩個妹妹送給了羅奇。
羅奇在迪化時,把那兩姐妹安放在土爾扈特,他自己的兩名助手沙漠鼠沙老五和胡狼郝方也都留在那兒,他自己是單人再次送白素娟回葉爾莞的。
他這次不帶從人,是因為沿途都在紅燈會北路的所轄地區,不會有什麼意外,而且他很快又要回來的。
單人踏上歸程,在快接近烏魯木齊時,他意外地碰上了沙老五,身上負着傷,倒是覺得很驚奇,連忙問道:“老五,你怎麼成這副德
的?”沙老五很沮喪地道:“頭兒,陰溝裏翻船,咱們遇上了劫盜,我跟老郝都掛了彩,琴娜和天娜被搶走了。”
“遇上了劫盜,是那一路人馬?”
“不知道,我和老郝合力劈倒了兩個,都是生面孔,身上彆着一白
的孔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