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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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明夜突地沉默,她不想把他至於危險中,這當然是很好的,但她不想這麼做的前提是,怕把他“拉”進來,也就是説,他本是不在這個範圍內的,而她卻不在乎把她那些亂七八糟的兄弟“拉”進來,因為他們本就是站一邊的。
她呀,是從沒將他視為自己人,怕連累了他,又怎麼會找他商量些什麼?
“那我真要多謝你怕把我‘拉’進來了!”他一把奪過桌上的藥瓶,扭開蓋子就住自己肩膀上倒,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清肩後的傷口在哪。
“你幹什麼?”他以為那是麪粉啊?
“看不出來嗎?我在上藥,這裏不用你了,你去陪虎六他們狂歡吧!”他氣得一下就灑了半瓶多,如果她從始至終都只將他當作一個局外人,又怎麼聽得懂他的話。
説半天,本是對牛彈琴!
“你自己怎麼上藥!”沈落霞也莫名其妙,她又不是害他,他幹嘛又生氣,再説虎六他們狂歡是他們的事,她哪有那個閒心啊,全部用來照顧他,時間都不夠用了。
“我這不是已經上完了,要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説是上完了,其實是把那一瓶子藥都灑完了,地板上一層褐的粉末,看着教人心疼,這可是她爹很久以前從苗人身上搶來的好東西,這麼多年都沒捨得用。
看他還在把紗布胡亂地往自己身上纏,那樣子教人又好氣又好笑,可終歸是氣多一點,反正他傷口已經基本癒合,她一咬牙,走就走!
不給自己猶豫的時間,沈落霞轉身甩上了門。
太陽落山後,太合鎮的街頭廣場中央燃起了不輸給陽光的篝火堆,在火堆周圍甚至覺不到冬季的寒冷,男男女女結束了一天的生活,並沒有回家休息的意思,全都三三兩兩地聚來了廣場上,有人帶着酒,有人帶着
,大家都是劫後重生,以往成功幹了一筆後都是這樣慶祝的,只是那回在山上,這次換在了鎮裏,地方變了,可長久的習慣不是説改就能改。
商水瑤完全和當地人打成了一片,啃着胡蘿蔔跟所有人都聊的有聲有。
此時正是氣氛進入最高的時候,大家正喝的高興,就聽誰叫了聲:“頭兒!”沈落霞看着這一大幫子的男男女女,連五十四歲的張大嬸也摻合進來了!
“你們到底打算這樣鬧到哪個時候?”
“頭兒,你怎麼來了,鳩少爺怎麼樣了?”
“不知道!”雖然嘴上説着他們太胡鬧,沈落霞也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拿起身前的酒就先灌了一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十分有默契地不再提鳩明夜這個人,只除了一個人。
商水瑤拿着胡蘿蔔硬擠在沈落霞身邊坐下,看在他是大恩人的份上,別人當然也給他讓位置,剛坐下他就問:“據我估計,鳩明夜應該已經能跑能跳了吧!”
“你這麼關心他,怎麼不會自己去看?”她實在有些煩了每見一個人都要被問鳩明夜的狀況,她又不是他的媽,“他叫你不要去找他你就不去,你就那麼怕他?”
“開玩笑,誰會怕他?是他脾氣上來太難搞,教人頭疼,如果我硬要去看他,他更有理由避我不見了,真把他綁走又有什麼意義,反正我爹喜歡他比喜歡我多,到時被他告上一狀,我可慘了!”要説難搞,那他們倆真是半斤八兩,沈落霞心説。
真不明白這些少爺公子的一個個都是什麼怪脾氣,説發火就發火,但又能在人前説出一些不覺臉紅,別人都要替他害臊的話,真不知是個什麼心理?
不過一想到商水瑤這樣千辛萬苦,也都是被她害的,沈落霞也對他黑不起臉,要不是她不辭而別離開鳩家,鳩明夜也不會跑到這裏,放了商水瑤的鴿子,那他也就不會跟着追來這裏,天天靠喝酒打發時間。
又灌了口酒,“別瞎想了,他是守信的人。”
“不過,鳩明夜要是走了,你怎麼辦?軍營裏可是不準有女眷的,頂多是偶爾請些歌什麼的助助興,但也不能長待。”對於商水瑤萬分認真地問出的這個問題,沈落霞
惑地看着他,商水瑤眨眨眼,也有點期待地看着她,好像指望她能給出什麼答覆似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像都在等着對方能給自己一個解釋,可沈落霞什麼也説不出,只是心裏空蕩蕩的,每次想到那個人要走了,要去很遠的地方,她就會變成這樣,好像整個人都完全失去了方向、希望。
她只知道,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邊關戰場,那不是一般男人想去就能去的,去了就能發揮作用的,他們都不是一般的男人,身上肩負的責任也不是能輕易被超越的,所以他們一定要走,她只要清楚這點就夠了。
“商少爺,大家喝得高興,你別隻跟頭兒一個人説悄悄話啊,今天不給我們吹曲子了嗎?”那邊有人喊。
“吹什麼曲子?”沈落霞到新鮮,這些個
人也懂得賞文聽曲了?
商水瑤答應着那邊,從懷裏掏出一支斷笛,對她眨眼一笑,意思是她只管看着就好。
他詢問大家今天要聽什麼,那邊你一句我一句,全是些風雅的曲子,一時間沈落霞還以為自己是到了哪個秀才們聚集的會所,看來這些天商水瑤沒跟他們白待,還真教了大家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