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交換便可終結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山頂的寒風,凜冽如刀子刮在臉上,寒風肆,萬物蕭瑟,只有常年蒼翠的松柏是唯一的一點綠意。
太后命人架起的架子,聳立在懸崖峭壁的邊緣,一條繩子掛在架子頂端架起的橫樑上,繩子兩端分別捆綁住夏侯雲歌和柳依依的手腕,凌空懸掛,腳下便是萬丈深淵。
夏侯雲歌和柳依依拴在同一條繩子上,被山頂強硬的山風吹得身體左右搖晃,幸好倆人體重相差不多,否則偏重就會一起跌下懸崖。
如此讓人驚魂失魄的手段,當真是在後宮摸爬滾打一輩子的女人,手段花樣百出的層出不窮。
夏侯雲歌冰冷的目光向太后,得到太后憎恨咬牙的回視。
起先在夏侯雲歌還沒挾持太后時,太后就已厭惡極了夏侯雲歌擋了君家女兒的錦繡光明,在挾持太后險些要了太后的命,更是恨不得要將夏侯雲歌吃了
喝了血才解恨。
魏安就候在太后一側,總是半低着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臉,也猜不透他臉上現在會是什麼表情。
懸掛在高處良久,身體晃晃悠悠好像要隨風而去。
手臂拉伸的疼痛,連從小經過嚴酷訓練的夏侯雲歌,都覺有些吃緊,更別説弱不
風的柳依依了。
只見柳依依的臉雪白的嚇人,咬牙強力隱忍不發出任何聲音,渾身都透
出毫無氣力的虛弱,像是正在忍受一種極為巨大的痛苦一般,嘴
都要咬出血來了。
夏侯雲歌看了柳依依一眼,有意關心,也不知該説些什麼安她。
冬的陽光很耀眼,卻沒有什麼暖意。
在頭漸漸偏西的時候,終於有人匆匆跑來稟報“回太后娘娘,攝政王已到了山腳下。”太后的臉上揚起狂熱的歡喜,好像一場好戲即將上演的興奮。
這時候,一直沒發出丁點聲音的柳依依,齒間傳出細弱的聲音。她的聲音很輕,是能被山風吹散的微弱,帶着一絲柔和對夏侯雲歌説。
“王妃,還記得這座山嗎?這座山叫青巒山,因為山上有很多松柏,遠遠看去覺常年青綠,因此而得名。”接着,她有些好笑地道“王妃從小在這片土地長大,當然知道這座山。”夏侯雲歌不知道,柳依依為何會忽然説這些。正有些詫異,又聽柳依依繼續笑盈盈的説下去,好似想到了什麼久遠而又美好的回憶。
“這座山的半山上,有一座庵堂,名叫慈悲庵。庵堂不大,都説香火靈驗,就是有人不遠百里,登山跋涉,也要去那裏進一炷香。”夏侯雲歌有些好奇,柳依依怎麼會對皇城之外一座山上的庵堂如此
悉,就聽柳依依又説了下去。
“依依從小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誰,是慈悲庵裏的師太收養了我,一直到了十歲…”柳依依的聲音有了些許的哽咽,但臉上依舊笑容平靜“我遇見了他…後來我就離開了這座山,離開了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去了遙遠的北方…”夏侯雲歌的眉心漸漸收攏,聽了柳依依的話,也隱約猜出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了。而這座山,還有腳下的山崖,那會來到山上太后説的那些讓人一頭霧水的話,所有的聯繫在一起,夏侯雲歌猛然張大一雙瀲灩的美眸。
怪不得覺得這裏有些悉,原來竟是在噩夢連連中依稀見到過。
難道這裏就是…
夏侯雲歌來不及多想,眼角餘光就瞥見一抹閃爍着耀眼輝光的華麗紫袍,身影驚鴻一閃,便赫然出現在山頂之上,眾人的視線當中。
“是攝政王!”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當即又閉了嘴。
軒轅長傾一雙深沉的眸子,直接看向山崖上懸掛的兩個女子,目光深濃如墨,卻不知他目光的焦距到底是落在柳依依的身上,還是夏侯雲歌的身上。
想來他正是一路輕功直接飛上山頂,氣息微有不穩,口一下一下地起伏。
在軒轅長傾的身後,沒有一個屬於他的人相隨,反而後路被一羣黑衣死士堵截,顯然是將援兵阻截,也阻住了軒轅長傾的退路。
軒轅長傾只向懸崖方向匆匆看了一眼,便回眸看向太后。
“我兒當真守信,果真沒有帶任何一個幫手,隻身前來。”太后端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雪白貂領口的披風。那厚厚的雪白
皮,襯的她保養得當的容顏更加尊貴顯赫。
軒轅長傾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太后,目光便看向遙遠的天邊,沒有焦距,沒有神,讓人不
總想要更深刻的去猜測他的心意。
卻是絞盡腦汁,也猜不透一二。
半晌,他聲音平淡地吐了一句。
“太后有心了。”太后笑起來,頭上珠釵着
光被山風吹得搖曳,璀璨的光芒讓她一雙鳳眸的光彩更加鋭利如芒,依稀透着狠絕的殺意。
“吾兒深知母后心意便好,就怕吾兒揣着明白裝糊塗。”
“不遠數十里,也要到此佈設,莫非是勝券在握?”軒轅長傾再度看向太后的目光,森冷如那凜冽的寒風。
“你説呢?!”太后被他的目光盯得怒氣更勝,總想着用她的威嚴壓懾,卻總是被他輕易就忽略為無物。
“我自不及太后本事,將兩個失蹤多的人,都能一起抓住,用來要挾。”軒轅長傾悶哼一聲,眼底怒火漸漸凝聚。
“上天垂顧,念着吾兒不孝,要給哀家些補償。”太后又笑起來,一種勢在必得的得意。
“向來都是母慈才子孝,未曾付出,總想得到,未免貪心不足。”
“生育之恩大於天,是你絕情!總想着你的軒轅氏!從來沒為你的母親考慮過!”太后的聲音忽然拔高,嚇得錢嬤嬤和宮嬤嬤差點跪在地上。
“是你想要的,沒人給得了!”軒轅長傾的口氣亦變得不善,俊容上怒意縈繞。
太后憤然指向遙遙掛在懸崖上的夏侯雲歌和柳依依“這兩個女人,哀家不信,你一個都不想要了!”軒轅長傾的目光緩緩落想夏侯雲歌身上,那平靜的視線就好像一條筆直的直線,沒有任何的起伏弧度,讓人不心口泛冷。當軒轅長傾的目光,緩緩移到柳依依身上時,沉寂的目光,終於浮現了一絲輕微的波瀾,似有憐憫,似有不忍,也終於有了情緒的波動。
“哀家就要你用兵符來換!”太后高聲喝道!
“若我不同意呢?”軒轅長傾反問了一聲。
“若是不同意,今就是她們的死期!”太后尖鋭的聲音,劃破寒風,毫不留情地襲來,讓人為之一顫。
然而夏侯雲歌的表情,一直都清涼如水,如同結了一層冰面的湖水,任憑狂風驟雨,都不會出現任何起伏。
柳依依卻不似夏侯雲歌那般淡定,身體猛然一晃,連帶着與她牽繫在一條繩子上的夏侯雲歌也為之一晃,懸空的晃動,五臟六腑都隨之翻動,很是不適。
“兵符不在我身上。”軒轅長傾又道了一聲,雖然怒憤加,聲音卻很平靜。就像一
繃緊的弦,雖然平靜,卻要崩裂斷開。
“你不會不知道兵符所在!歸還君家兵權,一切自然好説話!”太后努力壓制動,讓自己的聲音和緩兩分,又道“我們身為母子,何必鬧到不可收手的地步。天下照樣還是軒轅氏的天下,母后不過想為君家留一條後路,將來亡故歸天,也好向君家的列祖列宗
代。我到底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不能狠心讓母親將來死不瞑目,到了地府也不安寧吧。”
“你們想要的兵符,只怕是天下所有的兵權。”軒轅長傾輕易便看穿了太后昭然若揭的心思“得了兵權,便是得了天下,如此簡單明瞭的道理,誰不懂!”軒轅長傾的口氣猛然僵住,深一口刺骨的寒風,聲音沉重無力下來“太后,收手吧,否則到最後,連表面的最後一線平靜也沒有了。”對於軒轅長傾的警告,太后哪裏聽得進去,只再度揚起尖利的聲音,透着一絲瘋狂地喊着。
“你的父皇同樣沒給你任何親情父愛!你為何就要為了他的江山守的這般牢固!不管天下屬誰,該是你的,終究還是你的,為何就這般不肯放手!”軒轅長傾微微閉上眼,不説話了。
夏侯雲歌被綁着的手,緩緩抓成拳頭。不知軒轅長傾是否猜到太后和君無忌的打算,得了天下,會將那萬里河山,讓給才十二歲的君清揚坐上龍位。誰不知道,江山易主,原先的前朝皇室,都會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身在高位,守住的不僅僅是江山天下黎民百姓,也是守住自己家族的命脈。
太后這般咄咄人,不給軒轅長傾留一絲餘地,到底在心裏,還有沒有一點點的母子親情?
想到君無忌對自己兒女的無情,夏侯雲歌不心寒,為何有的父母,就要為了權勢地位,自私地只為自己想,卻從沒考慮過兒女的
受?
到底是兒女不孝?還是父母不慈?
最艱難的選擇莫過於此,在親情和權利之間割捨,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心靈魔窟。
夏侯雲歌不知軒轅長傾會如何選擇,但也大致猜到,今要從這高崖上墜落,摔個粉身碎骨,大抵就是她的命數了。
“既然這兩個女人也不能你將兵符
出來,留來何用!”太后忽然站起身,就站在高高的懸崖邊緣,遙遙指着下面風寒厲厲。
“這就是十年前,你曾經摔下去的地方!想不想報仇雪恨?讓這個賤人終嘗惡果!只要這繩子斷了,一切就都終結了!母親最後為你能做的,便是給你這個報仇良機!”太后瞪大一雙鳳眸,滿是歡欣喜悦地望着軒轅長傾,笑着的聲音混着寒風,聲聲傳來,透着蠱惑的陰柔。
軒轅長傾緩緩向懸崖的邊緣靠過來,隨即便有人呈上一支點燃的蠟燭。
“只要用燭火燒斷繩子,傾兒…過來,將繩子燒斷。”太后慈祥的聲音,向軒轅長傾緩緩招手,眼角的餘光極快地閃過一絲鋭。
作者的話:ps:多多支持越越,送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