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章亂點鴛鴦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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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善寶也未做出決定,到底去不去白家莊,她擔憂的不是什麼封門,而是恐白金祿使詐,那廝到底心裏作何打算,誰知道呢。?.?`想起出嫁前一晚他來客院邀約自己去什麼臘梅嶺,善寶就覺他行事不計手段,對於一個即將出嫁的姑娘説出那番話,還是有違德行的。

正拿不定主意,祖公略過來找她了,且直言:“白金祿扣押的幫夥非是旁人,而是你父親的結義兄弟。”他是覺着白金祿絕對不會用個無足輕重的幫夥來威脅善寶,所以派人往白家莊打探虛實,方得知是朱老六閒來無事去打獵,與白金祿的家丁頭子,暨護院教頭劉因為爭一獵物起了摩擦,朱老六功夫不敵劉,被帶回白家莊扣了起來。

善寶與李青昭幾乎同時喊出口:“朱老六!”這個名字對於善寶來講,分明是識卻到陌生,説來朱老六已經有些子沒什麼消息。

“這個,我要去問問我爹。”善寶之所以不敢擅自做主,是因為父親曾經説過,早晚,他要手刃朱老六給女兒報仇。

善寶喊阿玖為她拿過斗篷,急匆匆的就要走,祖公略道:“外頭起了北風,坐轎子吧。”善寶哦了聲,突然回頭看了看他,見他如常的表情,剛剛那句關懷的話不過是順口説出的樣子。?.??`善寶還是道:“謝謝。”祖公略卻道:“我的意思,你行事慢,等你走去客院再走回來,天就晌了。”善寶把牙咬的咯吱咯吱的響,一甩頭,氣鼓鼓的走了。

後頭,是祖公略無奈的笑,外祖父説祖百壽是自己的爹,郭騾子説母親並非父親所殺,這一切的一切顛倒了最初的判斷。他當然是無可奈何。

善寶到了客院,善喜正與赫氏收拾衣物,過了年準備回去濟南。

見善寶到了,赫氏指着幾個大包袱笑道:“看看。坊間説破家值萬貫,果然,這才來了雷公鎮數月,竟也攢下了許多物事。”善寶扒拉下包袱,很重的覺。於是道:“錦瑟一個人拿不了這麼多東西。”説着話錦瑟已經從裏面出來,額頭包紮着,聽了方才善寶的話,她道:“小姐,我不回濟南,我是你的婢女,我要留下來伺候你。”善寶很是擔憂:“你留下來,路上誰照顧我娘。?.?`”赫氏抓着女兒的手邊往裏走邊道:“你放心吧,二少爺都安排妥當了,指了四五個婢女。還有四五個小子,又派了兩輛馬車,盤纏等等路上所需,一樣不少的送來了。”善寶頗有些意外,了下嘴角,默不作聲。

母女同在炕上坐了,赫氏嘆口氣:“娘痴心妄想來着,當初若同你拜堂的不是祖百壽而是二少爺,豈不是天作之合,説來我對祖家人沒什麼好。倒是這個二少爺讓我刮目相看。”世事難料,遑論赫氏,善寶亦是不曾想自己會做了祖公略的繼母,最初認識祖公略的時候幾番覺他似曾相識。差點把他當成鬍子男,聽母親如此慨,她故意撇嘴:“您這麼容易被收買。”月形門的錦簾打起,善喜進來道:“也不能這樣説,昨兒也是二少爺使人送信來,説你協助知縣大人破案晚上不能回府。不然,那個什麼知縣我哪裏認得,當然也信不過。”那廝聽上去不錯,善寶垂頭絞着手指,忽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對父親道:“朱老六被白金祿抓了,扣在白家莊,朱英豪過來求我去要人,我想問問爹,我去不去?”自從朱老六向祖百壽告善家命案一事,善寶再也不肯叫他為老六叔。

當然,那一樁事善喜業已知曉,當下沉半晌,方道:“去救回來吧,他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我手裏。”他説的輕描淡寫,善寶聽着骨悚然。

既然定了下來要去救人,善寶即離開客院回了抱廈,打聽到去白家莊道路艱難,遂放棄坐車該做騎馬。

重新換了穿戴,又讓阿珂去前院找管牲口的李貴要了馬匹,不料阿珂匆匆去匆匆回,告訴她:“二少爺已經準備妥當,在前面等着大呢。”祖公略同去善寶並不意外,祖百壽硬硬朗朗時也是他管着諸多事務,更何況他與白金祿好。

善寶並不帶一個婢女,是身邊的婢女沒有一個會騎馬的,於是自己去了前面,見了祖公略彼此都不多言,只等她想上馬的時候,腳認了鐙,幾次翻不到馬上去,後悔不肯帶個丫頭同行,現在連攙扶自己的人都沒有。

正懊惱,覺肩頭有人抓了下,抬頭去看,祖公略在另外一匹馬上輕輕一提,就把她提到她的馬背上。

善寶坐穩了,不忘説聲謝謝。

孰料祖公略又道:“你這麼笨,我不跟着還真不行。”善寶狠狠的瞪着他,這男人看着城府極深卻原來笨得離奇,明明幫了人家卻還讓人家厭惡,活該!啪的一繮繩在馬背上,那馬便竄出門去,唬的她緊抓住繮繩,覺耳邊風颼颼,也不知白家莊在哪裏,信馬由繮的跑了開去。

從雷公鎮到白家莊少説也有三十里路,騎馬按理不慢,怎奈善寶初學騎馬不敢快跑,更兼道路難行,一個接一個的雪窩子,一個連一個的雪坡子,所以噠噠的小步慢跑,大年三十,即便是鄉野村莊也都喜氣洋洋,她索一邊慢行一邊看光景。

路過一村落,不過十幾户人家,卻是各户門口都貼着大紅的對子,且那筆墨功夫相當拙劣,倒是那一句句的吉祥話透着年的喜慶。

從某户人家跑出來幾個孩子,身上穿得簇新,手中拿着爆竹和好吃的嚼咕,見善寶與祖公略騎馬而來,其中一個圓圓臉蛋的小男孩突然道:“老爺夫人過年好!”也不知誰教了他這麼句過年話,活靈活用在善寶與祖公略身上,説完就跑去頑了。

善寶説了句“乖”不經意瞥見祖公略一臉凝重,曉得他是不高興孩子亂點鴛鴦譜,於是代那好心的孩子解釋:“誰又曉得我是你繼母。”祖公略眉頭隆起高高,眼睛只看着前面,不接她的話,心底有道疤,時不時的被善寶無意觸痛。

善寶見他神情落寞,不知底裏,只以為他倨傲慣了,也就不再説話,兩個人一路毫無談的到了白家莊,遙遙即看見白家莊的幾個家丁刀槍在手的等在莊子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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