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哭勸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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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個死…南湘沒管住自己,所以他一白綾吊在房上死了…紅玉也沒管住自己,所以他被趕出了王府是生是死都沒消息了…

如今這個茹葉雖然出身嬌貴卻依然也沒能管住自己,依然同樣痴傻動了那個‘愛’字,所以才會被折騰得只剩下一口氣的躺在牀上…這種事他看過了一個又一個。

他明白他沒資格也沒膽量像南湘紅玉乃至茹葉那樣去碰那個最是甜誘人卻也最是充滿毒的東西!

他一直以為不去動那個愛字的自己才是最安全的,才會是雖然不會最得寵愛卻也永遠不會被主子討厭的那個…

他一直以為自己與那些傻傻的人不同啊…[你嫉妒説明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所以知道你嫉妒、知道你喜歡我才高興…]温柔而低啞的聲音如同咒語般又一次的在他耳邊響起,蕈香咬着嘴死死的捂住耳朵,就是因為那個人這麼説,就是因為她這麼對他説所以他的心才會變得越來越奇怪。

他不想變得奇怪,不想變得不像自己!可是他就是忍耐不住,從他看到茹葉前的印記開始他就覺他心裏一直努力維護的某種東西突然在一瞬間坍塌了下來。

她給了茹葉孩子…她為茹葉不顧命的連夜趕了回來…他的心痛啊,為她為茹葉也為他自己,心痛…***[他沒死…沒死…]瑞珠站在牀前,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反覆提醒着自己。

可是牀上少年那張白得沒有一絲血的消瘦面容卻讓剛剛有一點消退恐懼再度湧上來啃食她的心。

慢慢的伸出沒受傷的手,瑞珠把冰涼的手指伸到少年嘴前,一直到覺到少年温熱而微弱的呼撲到自己指尖,她才稍稍有些放下心的收回了手。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少年瘦得尖瘦了的臉,瑞珠閉了閉眼。

終於鼓起勇氣伸出手,掀開了一直蓋在少年身上薄薄的絲被。

“疼…”一聲呻似的低喃微弱的響起,瑞珠掀起被角的手抖了抖,一直沒有表情的臉慢慢僵硬起來。

就算她從沒見過這個世界男子有孕時結出的胎囊也明白自己眼前的那塊紅腫膿的腫塊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原本應該是白膩光滑的皮膚上凹凸猙獰出雞蛋大小的一塊暗紅囊腫,顏混濁的不規則晶體在囊腫裏擠出半邊,的粘質體混合着膿汁從晶體擠出的地方不停的向外滲出,在絲被下的身體蒼白消瘦到讓人心裏扭起疼痛的地步,瑞珠眼中暗洶湧的望着少年單薄的口,慢慢的從不知被什麼東西堵住的嗓子裏擠出一個乾啞的聲音:“他到底怎麼了?”不知何時走進屋裏的四兒沉默的站在瑞珠身後,沉默了良久才低聲回答:“胎晶的顏和形狀都不對,之前剛結出胎囊的時候我就跟他説過那個胎囊腫脹得覺不對,讓他最好放棄這孩子。

可是他不聽,前天的時候原本應該是一整塊的胎晶突然間出現了裂痕,我跟他説馬上打掉那個胎晶的話我能保證他沒事,但是他不肯,照這情況再拖下去。他恐怕過不了三…”

“…”瑞珠靜靜的吐了口氣,低聲問:“應該怎麼做?”

“若是兩前胎晶剛出現裂縫時喝藥就可以把那個胎晶打掉…但如今那個胎晶已經碎開並且開始腐壞皮了,想要打掉的話就只有用外力了。”四兒低着眼簾面無表情的低聲回答。瑞珠沉默了良久,忽然慢慢的點了點頭。

“做吧。”温水和乾布都準備了出來。

瑞珠望着四兒默不作聲的從一個暗的小包袱裏取出閃着寒光的匕首和剪刀,目光掃過男人沉寂的面容,瑞珠沒受傷的手用力攥了攥,終於忍不住低聲問:“…你以前做過?”

“沒有。”四兒神不動的搖搖頭“這種事正經的大夫都忌諱,所以我也是從醫書上看到過隻言片語而已…其實説起來很簡單。

只是剜而已,把胎囊裏的胎晶全都挖出來就行了,我之前看過他胎晶裂痕的走向,應該是碎成三塊了,把那三塊碎晶全剜出來就可以了,至於其他,就看他自己想不想活了。”瑞珠一語不發的皺了皺眉,準備好温水和乾布以後就一直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的雁兒忽然抖了抖,‘撲通’一聲跪在了瑞珠腳邊,顫聲道:“奴才知道奴才不夠資格跪在王爺腳前,可是奴才懇請王爺給我家主子留一條命吧!”

“…”瑞珠目光陰沉的沉默着,雁兒豁出命一般的閉了閉眼,猛地抬起淚滿面的小臉,咽的小聲道:“求求王爺給我家主子留下一條命…我家主子雖然脾氣壞。

可是他心並不壞啊…您上次、您上次賞給我家主子救命的藥還剩下一顆,我家主子一直小心保存着…

您送給我家主子的每樣東西我家主子都仔仔細細的留着呢…雁兒不敢再向王爺您求別的什麼,只求王爺您能念在與我家主子還有段舊情的份上。就饒了我家主子吧…”瑞珠一語不發的望着雁兒這多半個月也瘦得了形狀的臉,沉默了半晌忽然伸出手輕輕的説了聲:“拿來。”雁兒微微顫抖的從衣服裏摸出一個細瓷的小盒,打開盒蓋拿出那顆自從他家主子出了事他就一直小心的揣在身上的藥丸。

他知道這藥是好東西,原先在與惜玉好的時候惜玉只讓他稍稍的瞧過那麼一眼,後來他家主子犯了事被罰打了板子,他原本以為他家主子會就此完了,卻沒想到王爺竟然會親自拿着藥來看他家主子。第二天等到瑞珠走了以後他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了這顆被留在茶盅裏的藥丸。

他家主子望着那顆藥丸愣了半晌慢慢有些紅了臉,最後就叫他拿個小盒仔細的收起來別丟了,後來等到他聽説王爺把那瓶救命的仙藥送了朋友。

他主子就更小心的把這藥丸換了個保險的地方收着,説是以後如果王爺出了意外這藥還能保命…自從他主子出了事眼見着身體越來越差。

他就私自把這顆藥翻出來隨身帶着,希望能在危險的時候用這藥救他主子活命,如今這最後的時候來了,他只能他家主子這最後一線生機拿出來。

只看王爺能不能給他主子一個活命了…瑞珠望着手裏的青綠的藥丸,目光恍惚了一下隨即抬起頭望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低低的説了聲:“開始吧。”四兒輕輕點了點頭。

那起一快疊好的布沾了沾水輕輕的擦了擦茹葉着膿水的囊腫,一聲微弱的氣聲低低的響起,瑞珠望着少年慢慢睜開的黑黝黝的眼睛,少年搐的緊緊擰着眉輕輕眨了眨眼睛,目光茫然的落在瑞珠身上。

“是你…”過了很久,少年才愣愣的動了動沒有血的嘴,慢慢低低的吐出一個微弱的聲音“真的是你嗎…你真的來看我了?”瑞珠緊閉的嘴角飛快的搐了一下,茹葉望着沉默不語的瑞珠慢慢出一個蒼白的笑。

“你不説話…你不説話便是真的了…我這兩天總夢到你來看我,每次也是這樣不言不語的站在我牀前…可是我知道那都是夢…但是我知道今天的你是真的…你終於還是來看我了…你不恨我了,是不是…”望着少年滿是期盼的眼睛,瑞珠緊咬着牙又是一陣沉默。

“哎…?”茹葉原本充滿希望的目光漸漸疑惑的黯淡下來,低下頭,少年有氣無力的喃喃着。

“又是我在做夢嗎?真奇怪…我還以為這次一定是真的了…我還以為她一定會來看看我的…”瑞珠緊緊攥了攥拳,忽然轉過頭對一旁的四兒低低的説了聲:“做吧。”聽到瑞珠充滿緊繃的聲音,茹葉驚訝的飛快抬起頭,黑黝黝的眼睛茫然的望着眼前那個他原本以為又是幻影的人,四兒拿起沾了酒的布擦了擦手裏的短匕,茹葉疑惑的來回掃視着站在自己牀前的兩個人,慢慢的,茹葉細瘦的身體怕冷一般的微微抖動了一下。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少年一直滿是茫然的臉上慢慢出驚恐的表情,張了張幹得起了皮的嘴,茹葉啞着嗓囁嚅的問,瑞珠皺了皺眉。

忽然轉過頭對一旁淚滿面的雁兒命令道:“壓住他的腿!”雁兒站在牀邊瑟縮了一下,怯懦的扭起臉但卻顫顫巍巍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壓住了茹葉的腿,咽的抬起頭望着自己主子小聲説:“您就、您就別再固執了…王爺、王爺是想救您的命啊…”

“你們、你們究竟要做什麼!”茹葉驚慌的想要從牀上掙扎起來,瑞珠皺着眉一俯身用上自己受傷的手把茹葉死死的固定在了牀上,茹葉的身子一挨回牀就開始像被圖釘釘在紙板上的蛇一樣驚慌扭動起來,瑞珠轉頭對目中出一絲猶豫的四兒低吼了一聲:“做!”匕首輕刺入胎囊的一瞬間茹葉驚恐的睜大眼睛倒了一口冷氣,下一秒少年細瘦的身體已讓人無法相信的力量重重的彈跳了一下,瑞珠輕輕的悶哼了一聲覺到有什麼温熱的東西從被扯開的傷口飛快的了出來。

粘嗒嗒的慢慢浸紅了包在手臂上的厚厚的布帶。血的腥氣混合着另外一種腥臭的味道衝進每一個人的鼻子。

在瑞珠的壓制下掙不開的茹葉面慘白的猛力掙扎着,雁兒用盡全身的力氣壓住茹葉的腿,哭勸道:“主子,主子,您就放手吧!

那孩子原本就已經不行了,您就放手吧!留下條命比什麼都強啊!”

“你們放手!你們放手!你們要幹什麼!你們別動、你們別動我的孩子!”紅的血從嘴乾裂的傷口溢出來,深入骨髓的劇烈痛楚讓茹葉像跳到岸上的魚一般掙扎扭動。

“我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別動我的孩子…別殺它…你們別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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