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考慮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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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沒想到這小妮子抱怨的居然是這種問題,想了想,瑞珠忍着笑瞥了惜玉一眼,低聲道:“平時聰明的孩子,怎麼一到用腦子的時候就少大筋似的,你和憐香該怎麼站還怎麼站,人家懂規矩知大禮,怎麼也不可能會站到我的位子上來吧?

一看就知道,你這一個月絕對是和什麼人胡混暈了,要不怎麼越來越笨?”惜玉被冤枉得滿臉委屈,指着自己的小臉對瑞珠説:“主子您也不瞧瞧。

這一府的人只要跟您説得上話的,哪個不是瘦了整整一圈?您還誣我和別人胡混,惜玉不過是讓您抓到了條小辮子,您就這麼欺負惜玉,我惜玉再沒心沒肺也不能連主子的安危都沒確定就跑去自己樂呵不是?”瑞珠眼見了惜玉水汪汪的大眼裏漸漸閃開了淚光,連忙安撫着低聲説:“多大個人了,説句玩笑話就要掉金珠,好歹也是巾幗女兒,怎麼眼眶淺成這樣?莫不是我這府裏男眷太多,燻得不成?”惜玉被瑞珠的話逗得‘噗嗤’一笑,眼裏的淚瞬時就不見了蹤影,惜玉還有些不依的嘟着小嘴,想了想。

忽然問:“主子您既然已經回來了,想先去看哪位公子啊?”瑞珠被惜玉問得一愣,回想起在府門匆匆的見過那三人,個個都瘦了。

看着她帶回了一個四兒,航眼裏閃了閃,倒還沒別的表情,一直嬌嬌怯怯的蕈香面暗了暗,眼裏出一股黯淡,而面原本就白的茹葉臉上似乎隱隱的黑了黑。

她敢肯定她現在若是過去見他,一定會被那張鐵青的小臉嚇得心靈受損傷。

“主子一個都不去看?”惜玉懷疑而曖昧的瞟了瑞珠一眼,瑞珠很仔細的想了想,除去不能立刻去見茹葉,其他人嘛…上次和航鬧得好像有點僵。

她這次回來的又匆忙,什麼禮物也沒準備…原本她還想管女帝姐姐要點餞帶回來哄人用,可是後來聽她叔父那麼一説,這餞恐怕想要也沒多少可以給她,她的姐夫又懷着孕…她現在只要想想男人懷孕,身上還是會起雞皮疙瘩…

“把我上次從國舅送的問品中挑出來的零碎都拿來給我看看。”惜玉聽吩咐從裏屋拿出了螺鈿盤絲牡丹匣,瑞珠打開匣子,一件一件挑着裏面的或金或銀的首飾。

“這鐲子好看嗎?”瑞珠拿起一隻青白的翠鐲,問一旁的惜玉,惜玉看了看上面雕成鳳羽狀的暢紋路,回道:“這鐲子是您十八歲時收到的賀禮,聽説是若狹出產的玉石雕的。

原本是送給皇上的貢品,皇上聽説常帶玉石可以強壯身體,就沒等禮部點收,就讓若狹使者以為您慶生的名義直接把那次貢品中所以用玉做的東西都送您這兒來了。”瑞珠拿着温潤光滑的翠鐲仔細看了看,把手裏的鐲子遞給惜玉:“把這鐲子拿紅綢稱稱,送到航那邊去。”惜玉會意的笑了笑,拉過一旁的侍童在耳邊低低的説了幾句,侍童捧了鐲子下去,瑞珠繼續在首飾匣子裏挑。

“這是我上次看上眼的那對耳墜吧?”惜玉看着瑞珠手中把翡翠雕如荷花的耳墜,點點頭,瑞珠把翡翠耳墜放在手上反覆比了比,覺得自己的審美的確不錯,綠得剔透的冰翠被雕成荷花壯,花心用金點透,説是耳墜。

其實和耳釘差不多,看那個翠的質量,完全不比剛才做貢品的鐲子差,瑞珠欣賞了一會兒,把耳墜也遞給惜玉。

“這個送蕈香那邊去。”又一個侍童被委派了任務,小心翼翼的用銀盤把耳釘捧了,奔向惜香樓,瑞珠接着在首飾匣子裏挑。

挑了好一陣,瑞珠突然抬起頭問站在一旁的惜玉:“你覺得送茹葉什麼好?”惜玉想到沒想就直接口而出的説了一句:“摔不碎的!”

“我也這麼想。”瑞珠喃喃的低語了一聲,重又低下頭,惜玉看着自己主子一件一件的把那些或點翠或鑲寶的首飾拿出來。

看了看,搖搖頭,再放回去,一連拿了十幾樣,瑞珠終於無奈的笑笑,抬起頭,把自己腕子上的絞絲鐲褪了下來,遞給了惜玉苦笑道:“送太小我怕那孩子覺得委屈,送大的我又怕那孩子管不住自己的脾氣亂扔,砸到誰都不好,這鐲子也算我一直帶着的,給他送過去,要收要摔都隨他,隨便告訴給茹葉送東西的侍童,茹葉若是衝他發了脾氣也別怕。他那是遷怒呢,無心的。”惜玉深深望了自己無奈笑着的主子一眼,卻沒再差遣別人,自己親自跑了一趟憐花閣。坐在自己屋子裏喝茶的瑞珠很快就得到了她想得到的回答,給航送東西的侍童回來,把那隻價值連城的鐲子一併捧了回來。

並且還帶回了航公子的回話,説是這鐲子太貴重,他不敢收,聽了這話的瑞珠也沒再做其他表示,只讓人把那鐲子重新收了,自己坐在椅子上接着喝茶。

再了過一會,給蕈香送東西的侍童和惜玉一起回了來,令瑞珠驚奇的是,這次茹葉居然一點脾氣也沒發,默不作聲的把鐲子收了,蕈香那邊當然沒問題,瑞珠想了想,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惜香樓裏,蕈香正坐在椅子上望着手上的一對翡翠耳釘發呆,他跟了王爺三年多快四年了,逢年過節,王府裏總例行的會賞下點什麼,多是些吃的用的,全是王爺的一句話然後由管家準備出來送到各個院裏。

他們這些沒有身份的人可以住在單獨的院子還有人伺候,全是瑞珠心善,他在花樓裏的時候不止一次聽説過有哥兒被人買了去。

即使為奴為婢後來依然被扔了的事,所以當他知道自己會被送進納蘭王府時心中自然小小的鬆了口氣。

就算從他被送進王府就沒得過一天的寵,王爺也沒叫他吃過一點苦,他原本覺得這樣自己就應該知足了的…風花雪月抵死纏綿,這些都是花樓裏哥兒們和那些賞銀子的客合演的一齣戲,誰若真陷進去了,丟的便只能是自己的命,這些他原本都是看開了的。

可是大抵是人的劣,他在衣食不愁之中卻總隱隱覺得寂寞,但那寂寞也是可以忍的,看着王爺專寵茹葉,他心裏羨慕的同時便有那麼一點點的嫉妒。

但最近的他卻不知怎麼了,他只覺得似乎從王爺被茹葉傷了之後,王爺的子變了,他的子就也跟着變了,心中那原本只有絲毫的嫉妒竟然一點點的擴大起來。

嫉妒茹葉、嫉妒航,原本這些他不該嫉妒的人他全都嫉妒起來,茹葉…茹葉脾氣雖然差,但原本就是個招人愛的人,航公子更是他攀不上比不了的,這些他雖然知道,卻依然忍不住每天坐在屋子裏等那些下人們的傳言,今天王爺去了茹葉那裏、昨天王爺又去看望了航,每個消息都讓他心裏刺痛一陣,可聽不到消息他又開始更加坐立不安。

心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越來越計較,但他卻知道自己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比不上那兩個人,可就算他不計較。

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和那兩人比啊…王爺入宮的這一個月他幾乎夜夜難寐,府裏的下人們都知道這回讓王爺氣傷了身子的一個勾欄院的小倌,人雖然死了,卻把王爺的心也帶了去。

他聽到這事兒,只能怔怔的自己呆坐了一天,一直到晚上掌了燈,他才恍惚作夢一般的清醒過來。

看着自己不知何時被指甲扎破了的手心,一種從未有過的酸楚在心頭瀰漫開,他,誰也比不上…

“你為什麼會被送來呢?”蕈香無意識的撥着手裏的翡翠耳釘,喃喃般的自語着,他原本不應該自不量力的奢望着是王爺惦記他的表示,可是當侍童把東西送過來時他又忍不住偷偷的這麼想了想。

但是隨後他試探的問了王爺還賞別人什麼,得到了航公子那邊是個鐲子的回答時心又重重的被扭痛了一下。

他情不自的在心裏笑自己傻,明明知道自己誰也比不上卻總奢望着也許王爺心裏總會對他有點什麼,他總是這樣。

就算被現實打擊了再多次,心裏卻總那麼不知趣的盼望着什麼,可他究竟在盼望什麼,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敢認真去想…“怎麼不戴上試試?不喜歡這樣子嗎?”瑞珠微微有些低啞的女聲在蕈香身後響起,蕈香一驚,直愣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裏的耳釘‘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蕈香愣愣的看着瑞珠彎下身把掉在地上的翡翠耳釘揀起來,心裏莫名的湧起一股説不出的味道,想叫聲王爺,想説他不是故意把她送的東西掉到地上,可不知為什麼,想説的東西越多他就越訥訥的嘴裏吐不出聲音。

瑞珠揀起耳釘,輕輕吹了吹,抬起眼睛剛要説話,卻看到面前男子的臉一片慘兮兮的蒼白顏,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又是倉皇又是慌張。

原本就沒多鮮豔的嘴咬得更是不見了顏,看到蕈香臉上那種似有千言萬語卻又説不出口的悽楚表情,瑞珠心裏動了動。

愛本來就是一種心領神會的東西,若説以前的瑞珠只知其意而未領略過真髓,那麼嘗過一次愛中滋味的瑞珠自是比以前更懂人心所謂。

之前瑞珠對蕈香茹葉航等人好,是因為他們都是這個身子留下的舊人,她既然接管了人家的身子,那麼對於以前留下的舊人也不能太不講情面。

何況這三個人一個比一個人比花嬌,就算抱着疼惜美人的心情也自然應當好好的愛護,之前瑞珠之所以會去勾欄院。

其實也是為了府裏這三個人,這三個人與以前那個瑞珠雖沒有夫之名,但夫之實卻早是有的,她考慮了很久,覺得既然自己已把人家的身子接管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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