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不是想要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但突然被這個第一眼只讓人覺得俊美異常的王爺抓到,問她知道不知道最近兩天逮到的龍延
細被關在哪兒,原本把消息透
給瑞珠是不該做的。
但不知為什麼她只被這宛如男子般秀美的少年王爺寒光灼灼的鳳目一盯,就不由自主的把人帶來了這裏,實在是…
“…”!不遠的地方燃着一堆營火,藉着搖動的火光瑞珠眯起眼,木然的盯着腳下一團血污中的人,會在一旁燒火估計是因為怕天寒地凍,若是隻把人這麼放着那麼過不了一夜人就這樣凍死了,如今有那半冷半暖的火光映着,地上那人一時半會兒雖然凍不死。
但卻也延長了苦痛的時限。瑞珠盯着那人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微微俯下身,手指剛剛碰觸到那人的衣服,卻只聽那人喉嚨裏‘格’了一聲,瑞珠伸出去的手下意識的飛快縮了回來。
“…瑞王爺…”那團血污微微動了一下,居然發出一聲極啞的低喃,瑞珠原本就緊皺的眉皺得更緊,木然的盯着那團血污半晌,瑞珠終於低低的開口:“你是誰?”
“咳…王爺不認識了嗎…當初在帝京相遇時…王爺還曾嫌小人賣給王爺的香貴呢…”那團血污啞啞的咳笑了一聲,又嘶又啞的斷續喃道,瑞珠緊皺的眉尖微微跳動了跳動,沉默了半晌。
忽然輕聲道:“我只問你一件事,你若實話答了,我便給你個解…”
“咳…王爺…一件就夠了麼?”那團血污啞啞的笑起來,隨即又如破風箱一般咳了一陣,瑞珠皺着眉緊盯了那人好久,眉頭跳了幾跳,終於低低的慢聲道:“的確不夠…”
“呵…王爺…你就…你就…問吧…咳…”那團血污咳笑着動了動,瑞珠一瞬不瞬的張着閃着暗光芒的眸子,低低的問了句:“你…果然是若狹的
細…?”
“咳…細不敢自居…不過是兼做點兒其他生意的買賣人罷了…”
“你既然是買賣人,那麼…”瑞珠木着臉,停了停,接着輕聲問“可販賣過這等東西…?”瑞珠把那巴掌大小的麒麟獸在空中需晃而過,地上那人被掩在血污裏的眸子亮閃閃的閃過一抹寒光,瑞珠靜靜的等那人費力的平息了痙攣似的,才壓低着聲音又問了一遍:“賣沒賣過?”
“賣過…呵…這個確是賣過…當初得它的時候聽説當世只此一個…後來被一位貴人府上花重金採買了去…然後幾經轉手一時失去了蹤影…可後來又有位貴人想要…所以就把這個從土裏取了出來…”
“取出來…?”瑞珠喃喃的跟着女人斷斷續續的話下意識的重複着刺入她耳中的話,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手心中的麒麟,瑞珠嘴邊慢慢爬上一絲冰涼涼的笑,抬起頭,瑞珠望向那雙從血污裏凝望着她的眼,低低笑着,冰冷冷的問:“不過是個玩物,真值得了費那百般的周折?”
“咳…”那團血污低咳着‘簌簌’的抖了一陣,瑞珠靜靜的等,那團血污咳了很久,才止住了咳聲,又歇了歇才終於有氣無力的重又啞聲開口:“玩物…咳…王爺説得沒錯…一個玩物自是不值…費百般周折…但那玩物上系的…卻值…”那玩物上系的…什麼…?瑞珠把冷冰冰的目光從血污上移到自己手中。
那銀鑲寶的麒麟在雪光和營火的映襯下越發顯得玲瓏
緻,當初她就是看上了這份
緻,才把它從眾多的禮物中挑出來,單單的帶在身上。
然後又是因為它的巧討喜,才又把它送給那個人…木木的閉了閉眼,冷冷的風吹到臉上又一種刺骨的寒冷
覺,再睜開眼時,瑞珠眼中的冰冷又沉了幾分,被風雪吹得微白了的嘴
慢慢吐出低低的聲音。
那聲音被夾雜着雪片的風吹得散了,那團血污又咳笑着回了幾句什麼,瑞珠黑沉沉的眼微動。
然後就慢慢的俯下身,一直手輕輕的壓上了那人的喉嚨。什麼被壓裂的聲音很脆的響了一聲,拿着斗篷的紅玉下意識的停在了離瑞珠十步遠的地方,跳動的營火把瑞珠瘦長的身影拉得更長了許多,一直奇異的冰冷覺讓紅玉無意識的死死的攥緊了手,目光一瞬不瞬的凝在瑞珠的背影上。
“…”彷彿有應一般,一直俯着身的瑞珠在紅玉的凝視下慢
的直起了身,緩緩的轉過頭,走向他。
“你回去…”走過去低下眼,遮住裏面寒澈的黑沉,瑞珠白的嘴微微動了動,只吐出一聲低語。紅玉臉
微白的僵了僵身子,卻沒動,瑞珠低着眼原本要走,但卻下意識的停了停。
然後慢慢的伸出手,拉過紅玉手裏的斗篷一邊走一邊想要擦掉什麼一般反覆的擦着冰涼的手。紅玉望着漸漸走遠的瑞珠,沉默了一下忽然緊緊的閉了閉嘴,快步的從後面趕了上去。
雪片打在臉上,冰涼,明明已聽到身後腳步聲的瑞珠卻沒有停,身邊漸漸似乎聚攏起許多的人,人影晃動,卻都只是似遠似近的圍着她,跟着她向前。
腳步越行越快,呼呼的冷風從耳朵裏灌進去,封住了那些只空惹人煩亂的嘈嘈人聲,身旁一隻一隻營火晃得人眼前忽亮忽暗。
漸漸全轉成了火燎般的血。暗
的虛影在眼前晃過,推開,手碰到營帳沾了冰雪的簾門上。
然後眼前的光影又是一變,逞紅的火光衝進眼裏,温暖又濕潤的腥氣夾雜着似濃似淡的芬芳香郁侵擾進被寒氣冰裹住的身體裏。
瑞珠一眨不眨的越過拿着沾着血的鞭子望着她、神從剛開始的驚訝漸漸轉為曖昧和嘲
的南王,徑直走向那個被高高的吊在大帳中的細瘦身影,黑沉沉的目光從男人傷痕累累的背轉到被綁到青紫了的手臂。
最後再停在男人被她用手温柔的抬起來的蒼白麪容上。許多年以後的一天,瑞珠曾經問過那天跟着她衝進帳篷裏的紅玉,那個人長得真的和素蘭那麼像嗎?紅玉低着頭,想了半盞茶的工夫才低低的回了一句:“只像七分。”七分,還是最多,其實那個時候,在她的眼裏,那人與素蘭的相像連七分都沒有,她的蘭兒,是細細的眉和細細的眼,是單薄的手腳和細瘦的身子,是那羞澀時婉約的低首和承歡時眼裏似喜似悲的淚光點點。
她的蘭兒,就是由那個名字,和那些在她記憶裏早已變得模模糊糊又霧影沼沼的東西組成的一團涼涼暖暖的霧氣!
而那個男人,雖然也細瘦,也蒼白,但卻閉着眼的,他在她面前無力又血跡斑斑的被綁吊着。
而她的蘭兒,卻早已是在她的手邊漸漸冰涼了的,所以她知道他不是她的蘭兒,不是那團至直至她死,都會永遠籠在她心上一個角落裏的影子!
那個臨死的人告訴她那些話,把她引過來,不過是想讓她見到他,見到這個她們以為他像蘭兒的這個人,她們以為這是一着棋,敗中求勝。
她們以為什麼?以為她這個納蘭王爺果然不但是齋心仁厚而且至情至,對一個勾欄院裏的小倌兒不但疼惜愛憐,而且痴情深重到見到一個像他的人就能飛撲上去生死不顧、熱烈上演一出傾情相護的大戲?
她們以為她是誰?
“小七莫非你也隨姐姐我…喜歡這一口?”曖昧而略有些刺耳的訕笑聲低低的響起,瑞珠恍若不聞一般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男人那張只稱得上清秀的微瘦臉龐上,幾步之外的地方人聲原本有些嘈雜。
但全被南王的一聲低叱壓得瞬時靜了下來,瑞珠不知自己究竟這樣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已昏厥過去的男人看了多久,男人的臉蒼白又消瘦,細細的眉微微皺着,閉着的眼和記憶中的某個人的睡臉有些重疊。
但卻又更加清秀幾分,她已記不太清蘭兒的容貌,所以只能依稀的比較出眼前的這人比她的蘭兒,眉重了幾分,眼秀了幾分,薄了幾分,膚膩了幾分,但。
那人微皺起的眉間那絲被痛楚得碎了的,彷彿包納起所有不平與苦楚的某種東西,卻讓她的心,一陣一陣的發顫。
“…”只模糊的記得。
她最後終於相當艱難的收回自己微微有些發着顫的手,目光黑沉的慢慢抬起頭,一瞬不瞬的望向那面上雖在曖笑但目光卻也黑沉異常的女人,無比低啞、卻也是清晰異常的對那女人開口説了句:“把這人,給了我吧。”
“哦?”女人跋扈而黑沉的眸子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飛揚的眉尖似真似假的皺跳而起“那我這被那小妖物挑起來的興致又該怎麼辦?”
“…”!瑞珠黑漆漆的眼慢慢掃過男人被吊起的殘破而細瘦的身體,心上的某個破開的地方冷颼颼的往裏不停的,不停的灌着疼意,低下頭乾啞的輕咳了一聲,再抬起頭時,瑞珠眼裏最後一點的柔軟已被什麼東西擦抹了下去。
扯開蒼白的嘴,瑞珠俊秀的臉上慢慢
出一個曖昧卻又冰涼的笑意:“姐姐的興致…換我來吧。”
“好…”沾着血的鞭子被滿不在乎的擲到一旁,女人笑,一邊走向她一邊大笑:“小七,你喜歡這妖物姐姐不管你,我不過是興致來了,玩玩,最多不過是想要他的命,你要保,自然就讓給你。
不過,真正要找他的人,不是我,你想要他,可要先想好了你是要和誰爭…姐姐還真是沒想到。
不過幾年沒見,咱家最男兒子的小七也長進得這般了,若被其她幾個姐妹知道了必定要大大的驚訝一番啊!”驚訝…自然是免不了的…驚訝過後…接着生出的…也是免不了的…她…低了低眼,瑞珠隱去嘴邊那抹又涼又薄的笑,她,已離她最初要走的那條道越來越遠了,一切只從一個情字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