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這兩個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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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裏忍不住小小的讚了一聲‘小白有眼力’,抬起頭,瑞珠剛想説話,卻被一旁紅玉的一句話把話全堵回了嘴裏:“今早周副將軍曾經來過,説王爺如果醒了的話請務必到她帳中一敍。”***一直到瑞珠坐在周盞青的副將軍帳裏時,心裏還在微微的嘆着氣,周盞青掃了一眼桌案上剛沏好的熱茶,指了指,説了聲“王爺請。”瑞珠回過神來,笑着點了點頭,拿起茶杯卻不着急喝,只用那滾熱的茶杯捂手,也不知不不是因為受過傷,一隻右手總是有些微涼。

當初被困在崖下,有幾次還被凍得沒了知覺,後來了險,那憐香惜玉知道這事以後就總拿燒熱了的藥酒給她泡手,不過效果不大。

那倆丫頭心裏似乎隱隱有些不安,就總説最好能趕快離了這凍死人的北邊,回到京裏氣候一暖就沒事了。周盞青望了望捧着茶杯一臉平靜的瑞珠,眼裏閃了閃光。

終於低低的叫了一聲‘王爺’,瑞珠抬起眼,周盞青望着瑞珠詳穩俊秀的臉,壓低聲音很輕的説了一句:“盞青已得南王調遣,明晨去巡查邊境,此去恐怕會個月有餘,王爺又有皇命在身,下次再見王爺,恐怕就是後在京上了。”瑞珠微微愣了愣。

雖然低下眼,用那種瞭然又帶幾分曖昧的神輕輕‘啊’了一聲,周盞青把目光轉到桌案上的茶杯上,停了停,又接着道:“王爺還是早些回京的好…”瑞珠繼續低着眼,又微微‘嗯’了一聲,周盞青盯着桌案上的茶杯,還要説什麼的張了張嘴,卻聽到一旁的瑞珠突然‘噗嗤’的輕笑了一聲,抬起頭,瑞珠一雙笑得亮晶晶的眼睛正對上週盞青探究的望過來的眼,瑞珠又彎了彎眼,低笑着輕聲説:“瑞珠在這裏多謝盞青關心了,咱們…還是換上酒吧…總覺得,這麼拿着茶,想説清楚的話都變得説不清楚了…”周盞青望了望被瑞珠拿在手裏捂了半天的茶,又望望一直放在桌案上的另一杯。

忽然也曬然一笑,轉身抱拳道:“如此説來,盞青就再與王爺肆飲一場!”一頓酒從中午一直喝到太陽西沉,因為之前瑞珠之所以會被接進肖南軍營就是因為喝多了酒誤了事,所以這次瑞珠和周盞青兩個人雖然也是在借酒長談。

但卻各自都有了許多節制,酒喝得慢,話卻説得快,瑞珠戲談般的講了她在若狹的所見所聞,周盞青也説了不少行軍巡疆時碰到的趣事,喝到酣暢之處,瑞珠笑着要與周盞青碰杯。

但兩杯一撞之下,瑞珠手裏的杯子卻忽然‘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兩人都是一愣,瑞珠下意識的望了望自己剛才拿杯的右手,隨即笑着説了聲:“瞧瞧我,喝得太多吧…”

“…”周盞青微皺起眉沒有説話,只伸出手,一臉高深莫測的盯着瑞珠不眨眼。瑞珠強笑了一會兒。

終於妥協般的嘆了口氣,慢的把自己的手遞過去,周盞青接了瑞珠的護手甲,又把瑞珠的衣袖一直擄到手肘下,仔細的看了看那隻因為血暢不通而略成灰青的小臂。

“等天氣暖點兒就好了。”瑞珠笑了又笑,終於等到周盞青那邊放了手,冰涼的手,瑞珠把手甲又套了上,周盞青皺了眉靜了半晌。

忽然低聲道:“翁失馬焉知非福,王爺回京以後,不妨藉手傷為由,向王上請求回王爺在南邊的封地小養上三年五載…”瑞珠剛聽到周盞青的第一句話時還只是笑。

但笑着笑着,眼裏的光已慢慢深沉了下來,略略思索了一下,瑞珠抬眉道:“盞青覺得王上真能放人?”

“其實若説撤,王爺動得已是慢了,可若問能不能走,王爺畢竟是王上的血親啊…”瑞珠低下眼來想了想,慢慢抬眼望着周盞青笑了笑,低聲説:“瑞珠何德何能,能得盞青如此費心照顧周全?”

“呵…盞青不過是想解甲之後還能有一好友,可以相邀在菊旁月下對飲成歡罷了。”周盞青淡淡的笑了笑,瑞珠瞧了瞧摔在地上的酒杯,想了想,笑着拿起還剩大半的酒罈,又拎起一個早已喝空的罈子,把酒對半一倒,遞過一個,笑道:“如此説來,瑞珠今後定會尋一個花明水秀的地方落腳,以靜等好友相訪,幹…”

“幹。”酒罈相撞,帳中兩人各自仰面狂飲而下,酒喝到盡周盞青大笑着甩手把空壇擲於地下,空壇‘咣噹’一聲摔成幾半:“曲終人回,酒盡人散,盞青明一早還有軍務。就不再多留王爺了!”瑞珠笑着把喝空的酒罈‘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向着周盞青抱了抱拳説了聲‘不用送’就搖搖晃晃的走出帳篷,憐香和惜玉早已在帳篷外等候了多時。

看到瑞珠出來,連忙和幾個親隨一起了上去,瑞珠一邊大笑着嘟囔着‘沒醉沒醉’一邊踉踉蹌蹌的向來時的方向走。

因為心情莫名愉快,所以瑞珠邊走邊不停的‘呵呵’發笑,隨行的親衞只道王爺和周副將軍兩個人窩在帳篷裏喝了大半天的酒,喝得醉了,所以也不多心。

但憐香和惜玉卻是見過瑞珠真正醉酒的模樣,又瞧眼前自家主子雖然滿身酒氣但眼神卻是清醒異常,所以那兩個小妮子雖然摸不準自己主子裝醉的用意,卻也十分用心配合,一路上兩個人或攙或扶,把瑞珠原本只做出三分的醉鬼模樣倒硬襯出了十分。

瑞珠一出帳篷便被那冷冰冰的寒氣侵得神一振,原本只有三四分的醉意也立刻被驅得沒了蹤影。

不過她和盞青一個將軍一個王爺,兩個人私宴秘談,若是全都清醒着來又清醒着去,只怕原本就有五六分的可疑就更加被放大了十成,雖然就算真醉也不能保證就不被人懷疑。

不過這裝醉只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故布個陣,自己開心,也哄哄別人罷了。

“主子走慢點兒,這兒路黑,小心腳底下!”惜玉眼尖的拉住一步就要踢在拴馬樁上的瑞珠,回頭丟了眼,讓一直急巴巴的跟在她們身後的侍衞提着燈籠在前面引路,被憐香和惜玉一把拽住的瑞珠這一停下來,反倒不着急走了,站直身子,瑞珠吐着噴熱的酒氣仰起頭望向滿是星辰的天。

她不到中午時見的周盞青,卻沒想到兩人把酒暢談竟然一直喝到了天黑,雖説冬天本來黑得就早,不過看現在的模樣,怎麼着也快到酉時了。憐香和惜玉見自己主子不走。

也不敢硬拉,一堆人就這麼眼巴巴的在寒風裏站着看瑞珠仰着頭一口口的向天上吐白氣,自顧自的吐着白氣玩兒了會兒,瑞珠忽然手舞足蹈的哈哈一笑,又開始邁步向回走去。

在前面提着燈籠因路的侍衞微愣了一下,連忙加快腳步半躬半退的走在瑞珠前面,除了憐香和惜玉所有見到瑞珠的人都只有一個想法:王爺,恐怕確實喝得多了…瑞珠不醉假醉,不瘋裝瘋,一路上走得是搖搖晃晃,左歪右斜,只苦了前面後面左面右面要護她周全的憐香和惜玉,瑞珠剛開始還只是想裝裝醉樣。

但沒過多久,就這麼玩上了癮,故意折騰憐香和惜玉一般左倒右摔,每次不論她怎麼故意不穩,兩邊的憐香和惜玉都能趕在她真摔出去之前一把扶住她,瑞珠越玩越開心,藉着自己也真有那麼點微薄的酒意,瑞珠差點要學小孩一般扇着兩隻胳膊大叫‘來追我啊’,憐香和惜玉急得一身的大汗。

若不是礙着身旁一堆侍衞在看着,只怕早已拉下臉開跟她們主子爭上兩句了。瑞珠跌跌撞撞的往前走,面忽然眼瞧着走過一隊押送什麼的女兵,領頭的那個瞧出過來的王爺。

就禮讓的迴避了迴避,偏偏瑞珠一身酒氣的偏往人家隊伍裏撞,得十幾個女兵和護送瑞珠的侍衞全亂做了一團,一陣叮咚亂響。

原本相干無事的女兵被瑞珠惡意撞翻了好幾個,剩下的那些又怕那些押送女兵身上的刀劍在無意中碰傷了瑞珠,所以也全急得不得了,瑞珠原本藉着酒勁得以非常的做她的惡作劇。

但無意之中卻碰到了很輕很瘦的身子讓她下意識的停下了胡鬧。

“呃,對不起啊。”笑容可掬的重重打了個酒咯,瑞珠搖搖晃晃的把那個被她撞倒在地的男人一把拉了起來。

一口酒氣吐了出去,瑞珠覺剛才因為胡鬧而變得滾燙起來的臉頰微微有些降了温度,四周的女兵已有人上前一步從瑞珠手裏接過了那個低着頭看不清面目的年輕男人,瑞珠向後望了望正氣急敗壞的分開擠在一起的女兵向她走過來的憐香和惜玉,嘴邊模糊的出個笑,剛想再借機胡鬧一下,卻被已扶住她胳膊的惜玉湊到耳邊抱怨般的小聲唸叨了一句:“主子,您這醉酒已經裝得夠像的啦,別在折騰奴才們了,您説您這麼鬧,一會兒要是再不小心傷到自己可怎麼辦啊,上次您出事,我們就、我們就…”瑞珠低下眼睛一瞥惜玉急紅的小臉上一雙大眼已閃亮到了可疑的地步,想起自從她回來,她身邊這倆小妮子就待她如同待個糖人一般的小心翼翼。

而且不管她想做什麼都異常的順着她的意,倒是一點兒也沒聽到她倆唸叨過什麼,如今看來,這兩個小妮子,不是對她沒什麼抱怨。

而是之前的那次遇險,把這兩個小妮子的膽給嚇破了…瞥了一眼一旁低着頭的憐香,瑞珠嘴裏模糊的咕噥了一聲什麼,仰起頭打了大呵欠,表現出一副鬧累了的模樣,老老實實讓憐香和惜玉一邊扶住她一隻胳膊,周圍的女兵看到剛才還亢奮異常的王爺終於被侍從安撫住了,心裏也全暗暗鬆了口氣,瑞珠昏昏睡般的半閉着眼,任由憐香和惜玉扶着她把她搖搖晃晃的送回自己的寢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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