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巨顎黑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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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來驅豹部落,我們為了查案及對付驅獸長老,對周圍環境並沒太留意,現在一看,我的評價只有一個字,美。
這裏比黎村周圍那片林子要好上太多,不僅草木茂盛,野獸也頻繁出來,尤其這次捉獸,我還騎上了高頭大馬。
我以前沒騎過馬,甚至見別人騎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但真當自己騎一次體驗一把時,那覺不一樣,我是説不好那種滋味,可拉巴次仁卻用他的話給了一句評價“男的騎馬瞬間變帥,女的騎馬瞬間變靚。”我不是女子,當然品不出女子騎馬的
覺,但從男人的角度出發,拉巴次仁這話在理兒。
我們沒逛多久就遇到了一匹白脖子狼,而且這狼很壯,森衝看了很興奮,招呼大家把它擒來。
我們一行人裏,除了我們哥仨外還有森衝及他帶來的四個勇士,那四個勇士負責趕個馬車拉鐵籠子,而我們幾個都是一人一匹馬,森衝一聲令下,我們都打起馬鞭往前衝。
他們仨都通騎術,一下全衝了出去,可我這卻出了岔子。光看我上半身,還真有策馬奔騰的意思,但再看我下本身及坐下的馬時,我倆
本就沒怎麼動地方。
最後我放棄了,心説自己這點技術,就別在專家面前丟人現眼了,還是跟那四個勇士混比較合算。
我們五個慢悠悠的走着,可沒多久就發現那白脖子狼自行往回跑,黎徵他們卻沒了蹤影,這下我被愣了,也不相信他們幾個追狼還能追丟了。
我惦記着黎徵和拉巴次仁,那四個勇士惦記着森衝,為了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不得不加快速度,當然為了讓我不拖後腿,有個勇士特意坐到我身後,替我趕起馬來。
這樣我們追了五分鐘才看到了黎徵他們,黎徵和森衝倒還好,他倆還用繩套困住了一頭野牛,而拉巴次仁呢,則平躺在馬上,一動不動。
我當時心裏冷了一下,心説我們運氣不會這麼差吧,只是出來捉獸,也只是為了捉一頭野牛,拉巴次仁就光榮犧牲了我一着急也顧不上騎馬了,摸出左臉妖面帶上,跳下馬帶着一股風似的往那邊趕,這倒把本來跟我坐在一起的那個勇士嚇的夠嗆,畢竟在他眼裏,我的速度跟魁魅沒什麼區別。
拉巴次仁沒死,只是左胳膊被牛角劃了一條一寸來長的口子,現在正用手掌使勁壓着止血,只是這口子實在太大,要沒有針線縫治的話,本就不頂用。
但一時間他倒無礙,我稍微放下心,又問黎徵這是怎麼回事。
黎徵跟我解釋説,剛才他們追狼,半路上卻遇到了這頭野牛,相比之下,野牛比狼好,森衝就又改變主意招呼大家追起野牛來,只是這頭野牛很狡猾,他們都丟出繩索把牛控制住了,可沒想到在拉巴次仁下馬牽牛時,竟被這野牛偷襲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事,較真的説,這還真是一場意外,尤其我看到,這牛左眼眶底下還微微有些腫,心説這一定是拉巴次仁的傑作,這爺們什麼時候能吃虧野牛把他傷了,他肯定用拳頭好好補償回來,不然現在的他也不可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躺在馬背上。
我又問黎徵他倆“現在怎麼辦去哪給拉巴次仁縫線”黎徵和森衝互相看了看,森衝先搖頭跟我説“這附近可沒醫生,不過想要找能代替縫線的東西也簡單,我帶你們去個地方。”黎徵怕我不懂,又多強調一句“天佑你應該知道,大峽谷裏有一種巨顎黑蟻的存在。”我這下明白過來,想起了用螞蟻“縫線”的説法。
森衝先和黎徵把野牛運到籠子裏,又對這些勇士囑託幾句,有三個勇士慢慢趕着籠車往回走,而另外那個勇士騎了一匹馬飛速往村裏趕。
我不知道森衝叫這勇士這麼急三火四的回村裏幹什麼,但沒多問,打定注意一定看場好戲。
森衝先看了看四周環境,認準方位後就帶着我們向西北方向前行。走了大約一刻鐘,周圍環境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這裏野草變得稀疏,甚至也沒什麼野獸出沒,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遠處有一片突出來的小土堆,每個土堆上還分佈着碗口大的。
森衝叫我們止步,還拿出煙來分給我們,我發現這時就自己着急,他們三個都跟沒事一樣,尤其拉巴次仁,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甚至他沒手拿煙就光用嘴巴叼着,一口一口的
起來。
直到我們把這支煙完,那本來先回村的勇士就趕到這裏來,還拿了一堆古怪東西。
有一細木
,還有四個大粘板,這粘板底下還有一個把手,看起來很像一個蒼蠅拍。
拉巴次仁沒參與行動,仍舊躺着,而森衝則把粘板分發下去,還囑咐我們見機行事,又獨自接過木向小土堆靠去。
我好奇極了,不知道他一手粘板一手木的去小土堆幹什麼,而他接下來的舉動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先半蹲着盯着小土堆瞧着,看小土堆沒什麼動靜後他古怪的樂了,又用木對着小
使勁戳起來。
我發現他戳的很有技巧,用力不太大,還有股攪合的勁,這麼一來,沒多久小土堆就砸了鍋,一個個有一節指頭那麼長的大黑螞蟻從裏爬了出來。
有句老話叫捅馬蜂窩,而森衝則是捅了蟻窩,尤其看到這些黑螞蟻后,他嚇得不敢耽誤,扭頭往我們這邊撤。
黑螞蟻不肯放過森衝,成羣結隊的衝過來,本來我看這些螞蟻頭皮都有些發麻,但也明白,它們可是拉巴次仁的救星。
森衝招呼我們準備好,我看黎徵和勇士都握着粘板往前走一步,自己也急忙照葫蘆畫瓢的跟隨着。這麼一來,我們四個並排站在一起,一同等着黑螞蟻到來。
有一批黑螞蟻一看就是同類中的強者,最先衝過來,可它們氣勢洶洶的想咬我們,卻不料反被我們的大粘板黏住。
啪啪聲不絕於耳,我們四個用大粘板狠狠向地面拍着,我發現粘板上的膠水用量很講究,粘剛剛好,讓這些螞蟻掙
不得但又不黏手。
這麼一來,我們蒐集到整整四粘板的巨顎黑蟻,那個勇士又從兜裏拿出一把藥粉,往蟻羣起撒去。
這藥粉刺很大,我不小心聞了一口都咳嗽老半天,至於那些螞蟻,反應就更大了,也別説對付我們這幾個入侵者了,爭前恐後的往小土堆撤去,全縮回蟻窩裏再不敢出來。
拉巴次仁一直躺着壓傷口,這時坐起身從馬背上跳下來,森沖和黎徵見狀急忙把粘板遞給我,又一同趕到拉巴次仁身邊。
黎徵負責擠傷口,就是把外翻的皮擠到一起,森衝則趁機從粘板上拽下一隻黑螞蟻,又找準位置讓它咬上去。
這黑螞蟻有個特點,上顎特別發達,甚至都佔了全身一半的長度,它被森衝捏着身子,一時間咬不到捏它的人,正憋了一肚子氣,這時碰到拉巴次仁的皮總算有了撒氣的地方,凝聚全身力氣狠狠咬起來。
可這正是我們需要的,別看被螞蟻一咬時拉巴次仁疼得一哆嗦,但我們臉上卻都掛着笑。
森衝還抓住機會一下把螞蟻身子擰斷,這樣螞蟻頭就被定在傷口上,黎徵趁空給我説一嘴“這種巨顎黑蟻的咬合力很大,就算沒了身子,蟻頭也會在一週之內不鬆口。”我一合計,一週時間足夠用了,憑拉巴次仁這身體骨兒,傷口早就癒合了。
就這樣黎徵和森衝配合着,把一排蟻頭留在傷口之上,雖説拉巴次仁的傷口是止血了,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彆扭。
我們歇息一會後又起身往回趕。當然了,返程時我們都在討論螞蟻這個話題。
我以前對螞蟻不是很瞭解,這次聽他們一説,發現這種昆蟲真是了不得。在這三位獵手的眼裏,螞蟻才是這世界上最厲害的生物。
黎徵還舉例跟我説“自然界裏,偶爾會出現一個奇特的景象,有一條佈會在叢林或草原上出現,這就是螞蟻搬家,如果遇到這情況,最理智的做法就是迴避,千萬不要擋在它們面前,不然定會屍骨無存。”我當然沒見過這情景,但能想象出來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尤其是巨顎黑蟻,上千上萬的往身上一爬,肆無忌憚的咬着而且我還在心裏合計道,希望自己這輩子都不要見到這種慘劇的發生。
這麼一來,捉獸活動算是結束了,我們哥仨又打算老老實實的閉關,各自研究着驅獸術,但沒想到,村裏來了一個客人,他還正站在村裏企望着,等着我們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