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一念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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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長，很快便走到了盡頭。

仔細搜索再三，項啓終於找到那個通往下一個密室的傳送陣。

簡單發一二，全身被熒光包裹的項啓，“刺啦”一聲，便消失不見了。而下一刻，項啓的身影出現在一個不大的密室之中。

這是一座短距離傳送陣，項啓估摸着，最多也就百餘里的樣子，所以傳送時間很短，並沒有對神魂造成多大傷害。

剛傳送過來的項啓，並沒有到不舒服，於是便緩緩睜開雙眼，卻被入目的一切驚呆了！

密室中間，有一個不大的祭壇，而在祭壇周圍，赫然是旋轉着的滾滾魔氣，神念艱難地透過魔氣，項啓驚奇地發現，那合抱的黑**柱之上，竟然捆綁這一個批頭散發之人，而觀此人，身體幾透明，透着似曾相識的詭異氣息。

也不知道此人是誰，更不知道這個困住他的是什麼陣法。

這人緩緩抬起頭顱，出一張悉至極的面孔來。

項啓差點癱坐在地上，臉木然地看着這人，他竟然與之前的陌陀老人甄封塵具有完全相同的面容！

這一驚非同小可，項啓心念電轉間，思考起原因來。

難道幻魔塔第三層坍陷後，甄封塵被傳送到了此處？不太可能啊，自己清晰記得，傳送之前，他明明看到，甄封塵覆被四象雷陣困住，而現在困住此人的絕對不是四象雷陣。

難道此人與甄封塵僅僅是長得相像，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項啓百思不得其解，索不再思考這些，壯起膽子正開口詢問一二，這人卻先開口了:“一千多年了，這裏終於來了一個活人！”

“前輩是…陌陀老人？”項啓眼珠略轉，開口問道。

“不完全是。你能問出這句話，説明你已經見過那人了。”這人眉頭一皺，淡淡説道。

“確實如此。”項啓沒有隱瞞，點頭答應着。

“你想聽聽我的故事麼？我沒有多少時了，恐怕不説，今後真沒有機會了！”言畢，這人臉上浮現出一絲傷。

項啓點頭同意，不過並沒有開口説話，臉現迫切之，靜靜地等待此人展開他的故事。

“你剛才也猜到了，我的本體就是那陌陀老人甄封塵，而現在的我只不過是他的一縷魂魄罷了。”這人沉片刻後，卻説出了一句讓人驚掉下巴的話語來。

雖然心中萬般驚訝，但項啓也沒有話，而是洗耳恭聽。

片刻的沉默之後，這人繼續説道:“而你適才見到的那人，也是陌陀老人的一縷分魂，只不過他是分魂、我是主魂罷了。大概一千二百年之前，我通過裂魂術，把自身魂魄一分為二，我是主魂，而我把那縷分魂寄附在一具傀儡身上。自己忙於其他事情，任由它自行修煉，對其不管不問。沒成想，自己當時的心大意，釀成了彌天大禍！”這人頓了頓，接着説道:“也不知道這縷分魂從哪裏尋到一部上古魔道功法——託天兩極魔功，不到百年時間，竟然功法大成，修為遠超於我。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想必小友你也猜到了，他竟然奪去柔身的控制權，把我從中驅趕了出來。上次幻域開啓之，他便把我拘在了此處。而他遲遲沒有滅殺我的原因則是，待到真魔氣灌體後，再把我生以便鞏固修為。而那真魔氣的位置，只有老夫知道，他也對我動了搜魂的念頭，不過老夫鎖魂秘術更勝一籌。”之前，項啓還為陌陀老人是一個大魔頭而耿耿於懷，畢竟他修煉了陌陀老人的功法——陌陀真經。而現在聽聞此言，項啓心中那種如同吃了蒼蠅般的膈應沒了，原來作惡的是陌陀老人的一縷分魂，而他本人也是受害者。

想必這個消息説出去，肯定會讓整個修仙界為之震驚！

暗自思量的項啓，卻聽陌陀老人接着説道:“你修煉的基礎功法也是陌陀真經吧？”被他看出功法傳承，太正常不過了，畢竟這人與陌陀真經有着莫大淵源，説不定還是此功法的創立者呢，於是項啓很是真誠地點點頭，説道:“晚輩修煉的正是陌陀真經！”

“好！好！”陌陀老人頻頻點頭，連説了數個好字。

“沒經過前輩允許，就私自修煉了陌陀真經，還請前輩責罰。”項啓還以為陌陀老人説反話呢，登時變得擔驚受怕起來，於是緩聲説道。

“哎，小友不用客氣。小友修煉了陌陀真經，老夫很是欣。”陌陀老人擺了擺手，臉上則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前輩這話讓晚輩有些糊塗了。”項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輕撓着頭，開口問道。

“笨蛋！這老鬼想收你做關門弟子！”項啓話音未落，腦海中卻響起器靈子的聲音來。

這器靈子還真是的，主動和他説話不搭理，不和他説話卻橫一槓子！

項啓沒有理會器靈子，而是聽陌陀老人繼續説道:“一千年了，老夫這縷魂魄，已經到了魂飛魄散的時候了。臨死之前，竟然讓老夫尋到你這個好苗子，真是平生一大幸事！老夫死而無憾了！”

“前輩謬讚了！”項啓象徵地推道。

“不過，你得到的不是全本的陌陀真經吧。”陌陀老人大有深意地説道。

“前輩如何知道的？”項啓心下一凜，忙不迭地開口問道。

“哈哈！全本的陌陀真經，老夫從未外傳過！即使那個分魂，也不曾得到過。”陌陀老人好似做了一件天底下最為得意的事情一般，雙眼放光地説道。

項啓尷尬地笑了笑，不過並沒有説話。

“但是可惜啊，全本的陌陀真經已被我銷燬了！”陌陀老人面帶為難之，言又止數次後，這般説道。

聽到這裏的項啓，心中不吐槽一句，都銷燬了，還扯什麼呀！

“雖然秘籍毀了，但老夫也有辦法把功法傳授給你。老夫命不久矣，也不想自己畢生心血毀於一旦，看你人品還不錯，資質雖然差了那麼一些，但是勤能補拙，希望你把此功法發揚光大，傳承下去。另外，老夫會把真魔氣的位置以及收取之法傳授給你，但是現在你的修為太弱，待到將來，修為也達到元嬰期後，再考慮收取這縷真魔氣。但是若非神念異常強大，我勸你還是不要打這縷真魔氣的主意，更不要動什麼真魔氣灌體的念頭！”陌陀老人話鋒一轉，這般説道。

“快拜師吧，別猶豫，這陌陀真經可是好東西！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快點跪下！”腦海中器靈子那個侷促的聲音又起。

“弟子項啓，叩謝恩師！謹遵恩師教誨！”項啓略一猶豫，好像修仙界也沒有一人拜多師的令，於是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向着陌陀老人行拜師之禮。

畢竟自己一直在修煉陌陀真經，拜陌陀真經的創始人為師，貌似理所當然，一點也不過分。

“好徒兒，快請起！”陌陀老人動地老淚橫，幾説不出話來。

項啓一撐地面，站起身來，滿臉虔誠地看着陌陀老人，這縷魂魄早就風雨飄搖，幾彌散，想必過不了多久，也就魂飛魄散了吧。想到這裏的項啓，不免傷起來，一股説不出滋味的酸楚襲過全身。這陌陀老人也是一代梟雄，沒成想落到這般田地。

“甄師！”思量動情處，項啓滿眼噙淚，幾落下。

“徒兒，我這就用僅存的氣力，把這陌陀真經傳授給你！但要謹記，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打這縷真魔氣的主意！”陌陀老人也是一代梟雄，怎是優柔寡斷、婆婆媽媽的婦人，他知道自己行將滅亡，也不再貪戀殘生，更沒有絲毫猶豫，猶如扼腕死士一般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