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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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在心裏暗暗冷笑,以他四十多年的眼光,一眼就瞧出這桌四個客人是絕對掏不出幾個銀銖的,為此他在附近安排了十幾個夥計以防萬一。他躲在一邊默默地看着並沒有説話,不是他不想上前説什麼,而是因為他漸漸看出了苗頭。
大凡敢吃霸王餐的,多是雄糾糾氣昂昂的漢子,因為他們長得結實,吃完以後被打上一頓頂多吐兩口血了事,可是現在那四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能經打的人,還有兩個是女孩子,這樣的組合不是個吃霸王餐的格局。
掌櫃的有點拿不穩局勢了,而這時兩道冷如冰水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臉上。掌櫃的倒退了兩步,呼變得有些困難,那桌邊一個銀髮的姑娘若有若無地掃了他一眼。那眼神掃過的一刻,掌櫃的就知道今天有麻煩了。
“掌櫃的!”羽化伸手打着招呼。
掌櫃的猶豫了一下,慢慢走上前,堆上了商家習慣的笑容,熱情又不失温暖,就像是一個長輩對待孩子,“哦,幾位可還吃得好嗎?小店在帝都的聲譽多少還是有點的,幾位覺得如何?”羽化正待開口,轉兒小璇已大聲説道:“掌櫃的,你有沒有仇人?我們可以免費幫你殺幾個。”掌櫃的一哆嗦,二樓上其他的客人也嚇得掉了筷子。
羽化大恨,狠狠瞪了書岑一眼,“我就説你教壞孩子!”説着話,一筷子夾起個丸,直接
到河絡少女的口中去,“閉嘴!低頭!吃你的!”轉兒小璇被
丸
滿了嘴巴,吱吱嗚嗚地呻
起來,兩個大眼睛賊賊地轉動。
掌櫃的小心地靠過來,“姑娘説笑了,小店開門做生意,哪敢和人結仇呢?”
“掌櫃的,這頓飯多少錢?”羽化作勢伸手倒懷裏掏銀子。
掌櫃的奇怪地看着他,“承惠十三個銀銖二十個銅板,討個口彩,算十二個銀銖可好?”書岑噗嗤笑了出來,杏仁不知她笑些什麼,轉頭看向羽化,卻見羽化伸入懷中的手就此一動不動,再也不掏出來了。
“幾位是遠來的客人,我這就先乾為敬,算是聊表地主之宜了。”羽化暗暗數着,懷裏就剩了三個銀銖,再看了看掌櫃的喝完一杯酒卻不放下酒杯,心裏不浮出在小説、演義上看過的橋段,過往的傳奇、故事中,雙方一言不合就是“摔杯為號”然後旁邊殺出刀斧手…
“掌櫃的…”羽化閉上眼睛笑了笑,“我們其實沒錢。”周圍的客人早已被他們驚動,一個個正伸長了脖子看,就見這男子慢慢睜開了眼睛,那眼睛黑如深夜,似乎藏下了兩處深海的漩渦,慢慢地漾出了藍的光。客人們忽然覺得頭有些沉重,力量一點點地溜出了身體,只想就此睡過去,偏偏頭腦還清楚,不
心下駭然。難道這是黑店麼?怎麼全身無力跟吃了蒙汗藥似的?有些客人這麼想着。
“幾位小客官説的是…沒錢好,沒錢就算了…”埋伏在附近的夥計們一個個愣頭愣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到掌櫃的夢遊一般走了回來,眼裏似乎再沒有一個人,瞪瞪下樓去了。夥計們搞不清楚狀況,追下樓去,直到晚上掌櫃的才算清醒過來,卻是不記得當天的事情了。
“你就壞吧,跟着相思月那麼久,明月星辰魅惑秘法就學成這樣?”書岑嬌笑着。
羽化有點尷尬,“總比又拆人家房子好吧,嘿嘿。不過相思姐姐的秘法太難學了,我跟她那麼久也只是學了個皮,她總説我的
神是發散的,一輩子
通不了秘法。”
“可惜她就是不肯教我,哼。”
“幸虧沒教你,教會你這妖,這世界上的男人都得死你手上!”兩人説着説着就開吵了,周圍的客人們聽得滿頭霧水,索
專注於吃喝,再不理會這邊了。
轉兒小璇拉拉杏仁,“哎,你在看什麼?”杏仁站起身,從樓柱上撕下一張告示,“這裏有殤陽演武大會的告示,你們不是要賺錢嗎?先看看吧。”轉兒小璇一撇嘴,“我看不懂人族的文字。”
“…”杏仁奇怪地問道:“你不是阿洛卡嗎?怎麼會不懂人族文字的?”
“我當上阿洛卡也沒多久啊,再説人族文字好複雜,我不愛學。”
“等你見過了羽族文字再説吧,羽族文字才是世上最複雜的文字。”杏仁笑了笑,細看這告示,“有點麻煩呢,這個比賽是團體參加的,要求五人一組,你們只有三個人,參加不了了。”
“你也是人啊。”轉兒小璇如是説。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像罵人…”杏仁苦惱地放下告示,“我又不會打架,不準老師只教我‘風行術’、‘開鎖術’什麼的,好吧,就算上我是四個人,可還少一個人呢。”這時爭吵停止了,羽化一手拍在告示上,嘿嘿怪笑,“不就差一個人嗎?三條腿的母豬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咱們這就去外面找!”
“…”也不知道走的是哪一條路,杏仁十分慨兩條腿的人果然到處都是,秋風颯
的天啓城裏,來往的行人幾乎堵
了
通。興許是因為殤陽演武大會迫在眉睫,身挎武器的武者和表情冷淡的秘道家湧出來無數,
通堵
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某兩個武者互相看不順眼大打出手,而看不順眼的原因則是他們的兵器互相摩擦了一下…相比起來還是秘道家温和得多了,他們當然也互相看不順眼,不過他們畢竟是修煉
神力的人,往往只是
出一些風雨雷電出來而已,從這點上判斷,他們的實力也就那麼回事了…。
可是杏仁還在慨,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為什麼就沒一個落單的?反正沒有誰願意加入他們這個小組來。羽化曾經試圖挖人,可是被別人鄙視了幾次就放棄了;轉兒小璇也曾經試圖挖人,結果被人直接無視;只有書岑出馬才有點效果,她想憑着自以為無雙的豔
挖人,可是看到她那麼親熱地挨着羽化,有不少人直接找羽化要求決鬥…
最終是逛到了華燈初上,四人小組還是四人小組。
“氣不死的阿彌陀佛!”羽化一股坐在街道邊上,“明天就是報名截止
期了呀!苦難啊,神明為什麼要賜給我這麼巨大的苦難啊?就見不得一個天天向上的有為青年發財嗎?”書岑和轉兒小璇也唉聲嘆氣地坐到他左右兩邊,三個人一起
嘆這苦難的世界。不多時,他們的面前便多了好些個銅板,有好心人從他們三人面前經過,嘴裏説着“可憐的兄妹”書岑終於上火了,一把將銅板收入囊中,一邊破口大罵:“天啓就是有錢,比我們雷州的國都薩
羅**多了!”
“哎,那邊好多人進進出出的…”書岑猛地冷靜下來,偏頭看着杏仁,再看向杏仁指的方向。不遠處燈火輝煌,各服裝豔麗的女子隨着各
服裝的男子出入於一間兩層的大樓,無論男女都笑得極開懷又極虛假,脂粉氣如蜿蜒的毒蛇悄悄
淌在空氣裏,有説不出的奢靡味道,卻令人無處逃避。書岑沉默了下去,腦子裏想起了在雷中平原的時候,佳柔曾經為她做了一個香囊,香囊裏是用香豬的香腺製作的花包。香囊裏散發出來的是讓人無法抗拒的柔美,像是情人温暖的手一直擁抱在身上,
醉而不願醒來,可是那樓裏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她覺得噁心。她甩了甩頭髮,將這個
覺拋出腦海,自我安
似的笑着。
羽化跳起身來一把箍住杏仁的肩頭,嘿嘿賊笑,“看不出來啊,你這個打小在山裏混的傢伙也很懂行哩。”杏仁一楞,“你説什麼?”轉兒小璇不屑地呸了一聲,“別裝傻啊,那叫院!女人賣身的地方!”杏仁大窘。
這時那院門口一陣大亂,有一人慌亂地跑到了
院的門外,而街道的另一邊追來了十餘匹馬,馬上有女子憤怒的呼喝聲。那人實在是跑不動了,呼呼
着
氣,不住
着乾燥的嘴
。沒過數息的工夫,一羣馬將那人圍住了,馬上十幾個武士翻身下馬,就要上前抓人。
而那女子突然緊張地喊起來,“小心啊,別碰傷了公子!
“她這邊剛喊完,街道的這一邊也衝來了十幾匹馬,同樣也有女子在喊,“不許碰他!
“兩家女子威風凜凜騎在馬上打個照面,兩家武士攪在了一處,那慌張的人反而冷靜下來,似乎這樣的場面對他來説才是安全的。可是街上來往的行人可不這麼想,大家紛紛退開,躲到了一邊去。
有很多人都認出來了,這兩家女子都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在帝都也是有頭有臉的潑辣名聲。
不多時,街道兩邊又有三乘軟轎出現,軟轎邊俱是勁裝武者。隨着他們的加入,院門口更加熱鬧了。數十名漢子將街道穩穩佔領,三乘軟轎中下來三名婉約女子,絲毫不讓地互相怒視。
人們在惶恐之餘興奮起來,誰都知道一場女子之間的戰鬥就要展開。
五名女子果然互有仇怨,無論是馬上還是地下,居然各有各的美態,或温柔,或暴烈,或堅韌,或強硬,登時壓過了院門口處招蜂引蝶的花娘們的豔
,散發出高貴的氣質。
“嘿,搶男人哎!
“書岑和轉兒小璇大喜,一人一掌拍在羽化身上,疼得魔王直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