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陸君文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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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盛君,我想用小小説來演繹三十六計,可是困難重重。一是題材難選,然而若肯去篩選去思索,總會有齊全的一天的。二是文學可分為革命時代的文學及和平時代的文學。革命時代的文學,魯迅早已論述過了,堪稱經典。現在中國的文學可以稱為和平時代的文學吧,目下四海安瀾,天下太平,平得讓人似乎忘了月,只想喝一點小茶。

記得在《夢的解釋》裏,弗洛伊德給夢的定義是,夢是願望的達成。對改裝了的夢,他進一步説,改裝了的夢仍然是願望的達成。為此,弗氏舉例在文學的創作過程中作者常常對行文意圖加以掩飾這一現象來論證他的觀點。掩飾,無非出於兩種情形,一是固意掩飾,二是不得不掩飾。故意,那是作者個人的事情,他有這樣的權力,我們無可厚非。不得不,那可不怎麼美妙了——這必然會增加創作本不應該遇到的難度。

這正是我現在遇到的最大的困難。擬作《無中生有》候補的《曾參殺人》,原因在此。然而候補篇幅長大(短小的反義語,哈哈!)不但超出了小小説的範圍,而且遠沒有《無中生有》那麼犀利,在我看來。

“北大有海”其實只是一個湖;勺海——勺子一般大小的海——倒是個頗有張力的詞語。湖也好,海也罷,言下有物,只不過言過其實而已(據説用了誇張的手法)。這為小説的發展作了小小的鋪墊。胡適説,最滑稽的事是長坂坡上沒有趙子龍,空城計裏沒有諸葛亮(原話待考,最好是文盛君去考,在我的印象裏,他老是在悠然的喝茶,哈!)。要知道,《三國演義》是有別於《三國志》的,或者説,是有別於史實更確切些,因為它畢竟是小説,有着虛構的成分。這樣一來,固然可以使讀者津津有味,甚至垂涎。然而時間一長年代一久,就會有人把那虛構的成分當作史實來看待。這是小説的的發展部分,比起前者的言過其實更進了一層,但還不夠“無”第四句將小説推向了高,結局就一個“哈”字和一個嘆號。小説完成了,我既喜且憂:我深愛這幾行字,可是我又無法掩飾它的鋒芒,一個“哈”字足以讓人九族over的,若在明清時代,這並非危言,你是明瞭的。《志同道合》主人公疏狂之態躍然紙上。《美人計》則不、引而不發,我不但滿意,而且心安(《無中生有》雖然使我滿意,但同時也令我忐忑)。

《有所思》通過刻畫道貌岸然欺神誆世的老僧的形象來詮釋瞞天過海之計。

“虛者虛之,疑中生疑;剛柔之際,奇而復奇。”是謂空城計。修道成仙,有如“夢中説夢兩重虛”(白居易《讀禪經》)。lihongzhidefalungong自不必説,智識者望之生畏、望而卻步——空城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鬱悶》則用小説的結構本身來表達連環計,一開始不知所云,每加一定語愈靠近真相,剝繭絲,直到真相大白。

這是業已完成了的六篇,距三十六數甚遠,我也不知道何時得以竣工,但寧缺毋濫。還是勞煩你把這些文字放進電腦,他或有用處。讀詩可以祛熱,讀史可以暖心,這是我的心得。不料弗氏的作品竟有詩的功效,勝過鐵觀音,時下天氣酷熱,你不妨一試。我知道,我的文稿給你帶來了很多的麻煩,可是每在這樣的時刻,我第一想到的就是你,而且心安理得,從不忐忑,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ps。我本不想對我的文字作任何的解釋,可是你提到了,我就寫下以上的文字,算是回答你,可是我又都説了些什麼呢?大概與酩酊大醉之後的酒話相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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