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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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小長安警車聲嘶力竭地駛在高速上,駕車的鄭忠亮一夜未眠,不過車上載着兩位所長,他不敢掉以輕心,強打着神開車,兩位所長是接到通知上車走的,他們一路還納悶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也不敢多問。據説是省裏直接下來的命令,通知到局裏報到,直接上車走人的。

此時天還未亮,薄霧冥冥的山區寒意頗重,所長後面的還坐的兩位,蜷曲着,打着呼嚕,像是累極了。快下高速的時候,夏朗派堊出所所長夏明輝終於忍不住了,出聲問着屬於鄭忠亮道着:“忠亮,到底什麼事啊?”

“這個…這個…”鄭忠亮不知道該怎麼説,他夾在中間不好受,雖然是同學吧,可級別差得太遠,誰可知道解冰那一羣人,能直接從省裏搬回命令來,還讓他負責聯絡。

“忠亮,你還對我隱瞞?是不是前幾天,省裏來外調的那幾位?”夏所長問着,最有可能的是那幾位。

“是不是咱們區裏有什麼案子?昨個晚上我怎麼聽説賀府牛頭宴出事了,差點把人吃死?”東關派堊出所所長徐悦道,那個案子是ll0出的警,具體情況怎麼樣,他還無從得知o“對,應該是這個案子。”鄭忠亮道着,沒敢説他在現場,想了想又不敢惹頂頭上司,直勸着:“沒事,夏所長,應該就是讓咱們配合調查的事,這個事好像麻煩,詳細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您也知道,咱們這行特別是刑堊警,一個比一個口風嚴。”

“那來辦案的,都是你同學?”夏所長道。

“啊,一部分是。”鄭忠亮道。

“哦,那就好,有什麼情況通個氣啊,畢竟都是省裏來的,別有些事咱們基層作不到位了,讓人家笑話。”夏所長道。

鄭忠亮喏喏應聲,不過心裏暗道着,孃的,他們辦的事真告訴你,你不笑話就夠意思了。

天朦朦亮的時候,電話聯繫着,進了曲沃市區,這裏是鄭忠亮的老家,輕車路的,等到了外調組下塌的賓館,卻是已經天大亮了,顧不上吃飯,直接進賓館,解冰和趙昂川i卻是已經等在哪兒了,和兩位所長握手寒喧,直請着上樓了。

鄭忠亮卻是嚷着解冰道着:“喂喂,解帥哥,車上還拉了倆呢?”

“送餘罪習lljl,三樓。307房間。”解冰頭也不回了道了句。

兩位所長奇怪了,沒想到鄭忠亮和省裏來人這麼説話,看解冰雖然年齡不大,不過氣度不凡,夏所長剜了鄭忠亮一眼,沒當面指出來,直跟着解冰和趙昂川進樓了。那倆是誰呢?鄭忠亮拉開後車門,抬腿踢了踢,李呆嘟囊着再睡着,李拴羊剛睜開眼睛,一個深呼糊糊地道着:“我聞到油條的味道了。”鄭忠亮一回頭,咦,不遠處還真有家賣油條的。他笑着問:“餓了?”

“能不餓嗎?我們這幾天一直三餐不繼啊。”李拴羊訴苦道。李呆也醒了,着眼睛,車上睡姿不好,渾身疼,兩人下車跺跺腳,做了幾個擴,不過那樣子實在可憐了,裹着黃夾襖、蹬着黃膠鞋,乍看像民工,細看更像民工。

這幾餘罪把兩人扔在屠宰場,還真是辛苦了,鄭忠亮一手攬一個:“走,先吃去。”李呆和拴羊不盡了,可一吃開,鄭忠亮慢慢覺得自己似乎犯了好大一個錯誤,有點後悔了,李呆豆漿喝得唏唏律律,聲響極大,眨眼兩碗下肚了,又嚷着,老闆再來一碗;李拴羊更兇,油條啃得話也顧不上説,吃的速度遠遠超過炸油條的速度了,連繫着圍裙的大媽也愕然地瞅了兩眼。早點攤上食客更不用説了,都看外星人一樣看着他們仨人。就是啊,民工也不能餓成這樣啊。偏偏這兩位一點也覺得周圍異樣的眼光,李呆吃得直撫肚子,愜意地道着:“吃得真飽。”李拴羊更雷,羨慕地問着鄭忠亮道着:“城裏人天天吃這個呀,生活真幸福。”噗噗噗噴了好幾個客人,攤點上一片笑聲,不過鄭忠亮看着凍得發顫、餓成這樣的鄉警,想笑也笑不出來。

美美的一餐直吃到打着飽嗝,人好歹有了幾分神,上樓找着餘罪他們,兩位鄉警可是累到極致了,把拍的東西給餘罪,兩人倒頭就睡,隔壁董韶軍帶着李逸風敲門進來時,兩個人已經打起了鼾聲,幾人悄悄退出了房間,出門鄭忠亮就埋怨着餘罪這狗所長當得,不拿下面兄弟當人。

“切,你發個牢騷,就呆頭還是正式民堊警呢,鄉里不如他的協警多了,一個月工資六百,幹兩年才能漲n,st,百,還按時發不了,你信麼?”餘罪不屑地道着,現在對於貧富分化,他是相當有體會的。而且對於疲累更有體會,他指指一直坐在房間門口打盹的孫羿和吳光宇道着:“累吧,誰不累?看那倆貨,快吃不住勁了。”眾人一笑,反倒把點瞌睡的孫羿嚇醒了,他嘟囊着罵了句,下樓買早點的張猛回來了,巴掌扇着兩人,一人遞了一份,又往房間裏昨晚帶回來的嫌疑人送了兩份,等回來了,孫羿和吳光宇已經吃了個七七八八了。

吃着時候孫羿發現不對了,指着董韶軍道着:“你…往遠處站站,一看到你就想排物,消化不良。”

“都説了,吃飯時候不要説,還説!?”吳光宇氣得罵了句。

眾人笑時,餘罪回頭問着鄭忠亮,聽到兩位派堊出所的所長已經來了,正和解冰他們商議着,估計是掛羊頭賣狗,先以食物中毒的名義把事情先捂一陣子。不過那會議哥幾個就沒資格參加了,鄭忠亮剛問了句解冰這丫混得不賴啊,都指揮上一干同學了。

這倒好,沒人理他了,一人給他豎了大拇指。餘罪指着董韶軍道着:“這案子和他一錢關係也沒有,關鍵是燒餅同志這個設計,相當好。”

“就是,還是文化人陰險。”李逸風讚了個。孫羿和吳光宇大致知道情況了,小聲問着董韶軍道着:“咦?韶軍,你小子以前是幹過這壞事?這不該是信手拈來的吧?”

“沒有,嚴格地講這不是我的首創,而是借鑑了一宗案子的手法。”董韶軍道,看眾人興趣來了,乾脆講解着:“我實習的長安市有段時間一直髮生這樣的事,幾位食客去吃飯,然後莫名其妙中毒送醫院了,然後一檢測,飯店裏的食材果真出來現不變情況的變質,再然後,家屬一鬧一索賠,店主只能就範嘍…這個案子後來是我的老師找出破綻的,變質的食物是加入了的阿品之類的微量化學物質,他偵破這起案子的時候,那個專靠這個敲詐勒索的團伙,案值已經做到一百多萬了…簡單地講,這是碰瓷進化的手法。”

“不過這玩意是唬人的啊。”張猛想了想,道了句。酒醒了,怎麼發生雖然不知道,可看樣玩得比餘罪好多了。

“不光唬人,用這辦法訛人,一訛一個準。哎,董哥,回頭教我怎麼幹啊。”李逸風神往地道,向文化人請教上了。孫羿卻是斥着董韶軍道着,你個賤堊人,去實習不好好學習,學犯罪手法。董韶軍強調自己這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關鍵看你怎麼用而已。吳光宇不屑了,直説什麼攻玉,純粹狗,有本事你寫案情彙報上。

這當然是不行滴,董韶軍憨憨一笑,看着餘罪,期待餘罪給個解釋,不料餘罪這時候不和他站一塊了,笑着道:“別看我,韶軍,作為你們中間唯一的領堊導幹部,我是從來不支持幹這種事滴…別説和我有關啊,我們鄉警都是人,幹不了這事。”咦喲,把董韶軍噎得直瞪眼,眾人又被餘罪的相逗樂了。不過玩笑歸玩笑,這些帶着灰的細節,恐怕不足為外人道也。説話着,那邊的碰頭會開完了,趙昂川領着路,解冰陪同着兩位所長出來了,鄭忠亮準備載着兩位所長回去,一行相隨着下樓,眾人收到了玩笑的態度,來了個面面相覷不管怎麼看,解冰那氣度足以堪當組長此任了,別説解冰,就和趙昂川這位老隊員比起來,在場的大多數也得叫聲師傅,於是有人看着餘罪土不拉嘰地打扮説風涼話了:“餘領堊導幹部,剛才怎麼沒參加會議呀?”是孫羿,餘罪伸手扇巴掌,他呲笑着躲過去了,餘罪也有點訕訕地抹抹鼻子,自嘲地道着:“俺們鄉警,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啊。”沒話找話嘍,連李逸風也呲笑着,案子現在還沒有全部明瞭,不過看形勢發展,要依仗人員和技術都不缺的二隊了,餘罪叫着自己唯一的屬下,準備回去休息會,可不料門嘭聲一開,周文涓風風火火出來了,奔着敲解冰的門,敲了半天才發現好多人都看着她,她異樣地問了句,眾人一指樓下。她打着哈欠,向眾人拋了個謎語問着:“猜猜,有什麼進展?”

“鎖定目標了。”二隊的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有秦海軍的指認,有飯店的監控,這種事難不倒二隊。

果不其然,周文涓揚了揚手裏的資料,她不知道該給誰,本來想遞給餘罪的,不過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遠遠地一遞,最近的董韶軍接住了。他翻閲着,一下子湊上來一圈腦袋。

“丁一飛、楊早勝、陳拉明,孔長遠。哇,一下子鎖定了四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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