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無功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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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省公堊安廳和五原公堊安局相距並不遠,車程不到十分鐘,其實對於條管的單位也未必全是好事,別説市局,就分局甚至派堊出所出點什麼醜事,馬上就會在廳裏傳得沸沸揚揚,這兩週來,兩起襲警案成了五原市警營中的紛傳的奇聞,當然,最多是譴責那些目無法紀的商、官僚,
慨世風
下、好人難做、好警難當云云,其實就即便對於大多數身着警堊服的人而言,早被朝九晚五、按部就班的生活和工作磨得稜角全失,這些故事的生命力並不強,也許過不久,相傳的又會被什麼醜聞、什麼緋聞替代,憤慨和血
只是偶而的表
而已。
可許平秋一直有點放不下,兩起襲警案水落石出,杏花分局、北營分局及下轄的四個派堊出所籍此還打掉了三個盜竊團伙,戰果不菲,無法想像的是,像賈政詢這樣一個電單車廠商的正規代理商,私下裏居然還幹着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居然還做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產業。回頭看來,這是一個沒有多大難度的案子,賈政詢兒子賈浩成已經明目張膽到大大方方的收贓銷贓,稍加查實就能查到他的渠道和犯罪事實,可這樣的事,硬是被捂了兩年多。
又堵車了,司機鳴了聲喇叭,稍有不安地看看領堊導,還好,領堊導沒注意到。車匯在車裏,已經看到了市公堊安局的標識。看到副駕的車窗
着縫,司機小心翼翼地合上電動車窗,這個時間的季節,霧霾的天氣又降臨了,左右側的人行道上,處處可見戴着大口罩匆匆而過的行人。
“中午別接我了,你忙去吧,我和老戰友敍敍。”許平秋輕聲道,像從沉思中剛剛驚省過來。司機異樣地應了聲,沒多問。
車駛到市局,就在門口下的車,許平秋步行進了市局,又快到元旦了,恍惚間糊里糊塗又是一年過去了,他看了眼曾經工作過的單位,有點説不清楚的覺。直進了辦公樓,步行上了頂層,沿着甬道走到盡這兒,是個被遺忘了的角落,很多都是許平秋的
人。推門而入,老許、許處的叫聲不絕,一羣五十開外老頭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還有空着的座位,那是
本沒來上班的。
“別了,還
這麼兇?”
“老牛,退休後返聘回刑偵上咋樣?多掙份工資呢啊。”
“汪頭,你家大小子什麼時候成家?喝喜酒別忘了我啊。”許平秋到這個環境裏可是如魚得水,和相識幾十年的老哥們聊着打,噓寒問曖,
本不用顧及什麼身份和形象,當然,這幫老傢伙也不怎麼顧及,否則也不會被扔到這個被遺忘了角落了。坐了下來,許平秋看看聚
會神看報的馬秋林,敲敲桌子示意着:“馬師傅,別看了,有什麼看的,退了休有的時間沒地方打發。”
“嗨,許處,我們商量着組織個警營老頭樂怎麼樣?退休的、下二線的,以後跳舞、釣魚什麼的,結個伴。”
“對啊,許處,我可在們們刑偵上幹過,給我們支援多少經費?”馬秋林沒説話,倒有人上來了,許平秋
笑了笑,一拉臉道:“想得美,要經費?一線的還不足呢,顧得上你們退二線玩的?再説一幫傻老頭有什麼玩得?”
“看看,説什麼來着,當了領堊導臉就變,等你退了來找我們…玩也不叫你。”又一老頭威脅上了,眾老頭哈哈笑着,許平秋卻是思路被打斷了,叫着馬秋林道着:“走走,馬師傅,咱們外面説去,我簡直不能看見他們,一見面就想着找事。”馬秋林笑着起身了,在眾老頭的鬨笑中出了辦公室,掩上門時,馬秋林笑着朝裏面看了眼,對許平秋道着:“還別説啊,許處,工作了一輩子,還就這一年多最省心。”
“誰説不是呢,等退二線,我也來和你們搭夥…商量商量釣魚、郊遊、爬山什麼的。呵呵。”許平秋笑道,那覺也確實像羨慕。
“許處,大老遠來,有什麼事?別又是強拉我進什麼專案組啊,我腦神經真吃不消了,現在一聽警報聲也是睡不着,和逃犯差不多。”馬秋林笑着自嘲道。
“有點小事…對了,你聽説了嗎?黃解放沒熬到審判下去,兩天前去世了。”許平秋頭也不回地説道。
“聽説了。”
“那你應該知道的比我早吧?”
“早,我當天去過醫院了。”
“你和這個人很?我聽説他坐監時,你每年都去看他。”
“對,十三次,而且是我接他出獄的。”
“我回頭看過他的案子,疑點很大。”
“對,嚴打時期,大部分案子疑點都很大。”兩人且行且説,不經意間許平秋回頭了,他看着馬秋林平靜的眼波,很不解似的,狐疑地問着:“那應該是個錯判的案子,你對此深內疚?”
“案子雖然錯判,可人卻罪有應得,您説內疚,我倒不覺得呀。”馬秋林道。
“那就好,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談談了。”許平秋道,像是談話還很有選擇一樣。馬秋林笑了笑,他知道,長年在刑偵上泡着的人,心
不比嫌疑人好琢磨多少,對於處理老賊黃三的事,他相信,就即便放在許平秋手裏,他也會這樣做,甚至做得更卑鄙一些。
“許處,您的意思是…不是追責我吧?”馬秋林笑着回問。
“如果要追責,你怎麼説?”許平秋反問道。
“我會堂而皇之地説,證據確鑿,程序妥當。”馬秋林道。
“如果私人談話,你怎麼説?”許平秋又問。
“我很同情,也很佩服他,相比而言,我們有些地方比他下作得多。”馬秋林直接道。
許平秋笑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準備深究,轉着話題道:“那我想請教另一個案子,襲警案,嫌疑人賈原青,受害人餘罪,你怎麼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你們倆談得來的。”
“呵呵,依我看嘛,受害人、嫌疑人主體倒置,似乎應該就是真相。”馬秋林道,同樣面無表情,心理本沒有什麼波動。似乎和他從警幾十年的經歷格格不入,許平秋覺得自己找對人了,這兩人,在他看來是同一類,是敢賭上全部身家孤注一擲的人,兩個人的做法,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