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月靈石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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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妥靈珠之後,小桂暗道一聲:“後會有期了。”便和小千再次合力封棺,蓋妥棺蓋並釘牢棺木,將之抬往八卦井旁,玄清道長取出硃砂筆,在棺木上畫上符咒,目中喃喃祝禱:“人鬼殊途結奇緣,殷家匯裏洗沉冤;今朝超渡葬奇,來生得享富貴全。”書罷符咒,玄清道長打起手印,口中喝聲:“起!”殷士民的棺木依其指揮直豎而起,冉冉上升移向八卦井口。
玄啓趁機解釋道:“八陰奇因天井取寶,靈氣已被導升,因此棺木下葬必須直豎方得其效。若不知下葬方式,將棺木橫道,非但不得奇
靈氣,主葬之人亦必遭殃,輕若成殘,重者喪命。吾道中人,不可不謹慎習之。”小千連忙恭聲應是。
小桂和客途卻瞪大眼睛,望着無人扶持的棺木移至井口上方後;一寸寸,一尺尺的朝井內緩緩落下。
客途低聲讚歎:“玄清道長這手功夫,簡直比凌空攝物的技巧高明許多。”小桂亦道:“茅山法術的確管用,不止可以馭劍,還可以馭報,如果小老千也有如此本事,咱們下葬殷家族人時,就不用跑得那麼辛苦。”
“開玩笑!”小千粉個鬼臉:“你們以為掌門師伯這個本事容易學會嗎?最少也得有三十年的經驗和火候,才能做到如此馭棺下葬。”他這話剛説完,棺木已完全落下井底。
忽然——一股清涼之氣由共內直衝而出,繼而,大地動盪,震顫不已,井底深處更似有隆隆地鳴之聲傳來!
眾人連忙施出千斤墜釘身於地,避此地震。
玄啓道:“此乃八陰撼地的現象,殷士民已得引靈氣矣!
這時,風火磚所砌的八卦矮井,竟在地震中轟隆一聲崩頹,磚石盡地入井,待到地震停止,使井已被填平。
玄清再叫小桂他們取來沙石泥土,將此墳略加修飾。並朝墓園方向立下墓碑。
小桂問道:“為何墓碑不朝大門,反而向着墓園的方向?”玄啓目注小千,顯然要他回答。
小千道:“碑乃一墓之眼,朝向殷家墓園,即是以此墓看護墓園之意。”玄清和玄啓同時滿意頷首。
玄清忽道:“茅山派第一百一十七代弟子宋小千聽命!”小千聽到掌門師伯此刻以正式輩份點名,知有大事諭下,立即恭道下跑,應道:“弟子聽命。”玄清道長自懷中取出一面紫竹雕就之令牌,高舉手中,莊嚴道。
“本派弟子宋小千自奉命高山修業.一切行儀合於鑑核,今於殷家匯協助殷氏一門超拔得還,並於二友相助之下,斂化百年加工屍,清靜地方,此舉深得吾道收妖伏魔,救世濟民之法旨。
吾以本派第一百一十六代掌門之身份,正式宣佈:宋小千修業圓滿,通過考核;即起准予出師,獨自行走江湖。廣傳吾道,光大本派門風。此外,特賜紫竹令牌一面,命其為戒律堂行遊監察使,監督本派弟子在外言行;若遇本派弟子有違山門戒律、祖宗規矩,難狀便立行事,代為薄懲。諭此,接令!”
“謹遵守掌門諭令!”小千大喜望,伏地叩首之後,雙手高舉過頂,必恭必敬接了紫竹令牌。
他才剛起身,小桂和客途已大笑着猛拍他的肩膀,直道:“恭喜你,終於出頭天了。”二人絲毫不掩為其高興之情,令小千甚温噗窩心。
玄啓教徒有成,心中固然欣有加。但對愛徒羽翼已豐,即將獨自展翅高飛,更有一份難捨的落寞。畢竟,十數年來,師徒二人情若父子,甚少分離,如今愛徒既長,將有自己的天地,難免遠行他去,老人孤單,心中
觸好不悽然。
為沖淡自己心中傷,玄啓故意板起面孔,向愛徒做最後的訓示和叮嚀。
他正問道:“千兒,你可知掌門師伯為何命你執掌行遊監察使之職?”小千瞭然道:“許是大師伯知道了,我近二年來修業之期,所受到的照顧,為了不讓其他師兄再以輩分欺壓千兒,故而投我此職。”
“正是如此。”玄啓嚴肅道:“你既明白大師伯用心良苦,切記不可濫用職權,循私報復過去所遭遇。否則,你與其他同門師兄並無不同,不過是心狹量小之材,終究難成大器。
屆時,為師定會報請掌門,撤消你的職權,懂嗎?”
“弟子明白。”小千苦笑道:“雖然我真的很想為近二年來的遭遇,好好出一口惡氣,不過我也知道自己若是如此做了,師父你一定會對我到失望。所以,我不會再去計較過去師兄們對我的諸般折磨。但是他們如果犯了戒,被我撞上,我鐵定秉公處理,絕不法外留情。這樣説可以罷,師父!”玄啓聞言.甚是欣
,但仍含笑訓道:“秉公執法固然不錯,但執法可嚴可寬,別忘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小桂嘻嘻一笑:“小老千,你若肯和我合作,我保證整得你那些師兄雞飛狗跳,時常讓你有機會秉公執法,如何?”
“這筆生意可談哦!”容途呵呵直笑:“這小鬼向來説到做到;要整人,他的鬼點子可多着呢!”小千當然心動,玄啓看出他心意,笑斥不可,小千只得聳肩作罷,大嘆可惜!
玄清和玄啓見他竟一改過去陰鬱之個,自然
出率真的一面,內心欣
之餘,卻也各自若有所思的望了小桂一眼。
玄清淡然一笑:“小千,其實你亦不必過於怨責那些師兄們。需知.人生所遇自有因果,萬般因緣不離定業。”小千徵然反問:“師伯的意思,莫非是説我這陣子的磨難,全是命中註定的事。”
“然也!”玄啓微笑頷首。
雖是掌門師伯親口證言,但想起這一年多的諸般遭遇,小千仍不免有些悻悻然。
他挑戰地問道:“可是師怕究竟如何判定,到底是我命該如此?抑或是師兄他們仗勢欺人?”玄清不以為然,含笑和玄啓對望一眼,似乎在説:“你這徒兒可真倔。”玄啓道:“孩子,當年為師帶你回茅山派時,上代掌門,也就是你的師祖,便已為你摸過骨,批下終生。當時,他又是歡喜,又是慨的説,在你這一輩弟子中,你將是最能深得吾道的傳人,茅山一派之技藝,亦將因你而得振興,但可借你命運乖僻,一生多劫,易遭小人陷害。那時,他即已
待,本派掌門大位絕對不可傳你,否則於你
命不利,當你修業藝成之後,亦不能留于山門;你之定命,唯有
跡江湖,雲遊四海,方得大成。”玄清接道:“你應當還記得,小時候師祖對你如何的嚴厲苛刻吧?”小千點點頭,吐着舌道:“我還記得,當我得知師祖坐化在印的消息時,心裏的
受只有用欣喜
狂四個字才能形容。可是,後來師組臨終之時單獨召見我,問我恨不恨地,我本想説恨,也好順便氣死他,但是不知道這什麼,我看着他,那個字就是説不出口,最後我突然明白,我永遠不可能恨他老人家,因為我內心一直很清楚,他雖然嚴厲,卻從不曾給我超過我所能忍受的磨練;他雖是苛刻,卻從不做無理的要求;其實,他老人家一直以一種非常特別的方式愛着我。”説到後來,小千的語調充滿懷念,變得低沉而
傷。
小桂和客途互覷一眼,不約而同的心想,不知自己的師父坐化時,他們會是何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