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無可奈何罷罷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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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不了,兄弟們都看着呢!”
“!她上次不是在你們手上跑的?一幫沒用的東西!”
“是、是,我們沒用,衙內,衙內您息怒…咦,外邊有兩個人,啊!躺在地上的像是許姑娘!”
…
趙梓樾慢慢地收回手,直起身,沒有回頭。
“王八蛋小子,你想對我的美人做什麼?”趙梓樾將雙手攏入袖中,上身微向後仰,慢慢地轉身。
來人約有二三十名,當中一人衣着華貴,面帶驕橫,應該就是其他人口中的“衙內”端王朝俗例,官員之子稱“衙內”本是百姓愛屋及烏的敬稱,奈何這些公子少爺知書達禮的少,仗勢欺人的多,“衙內”一詞便成了貶義,人人聞之變。
這位衙內驟然看清趙梓樾的相貌,原本兇惡的神情轉為呆滯,直愣愣地盯着他,眼也不眨。他身後的狗腿們也全都傻了眼,有人甚至屏住了呼,雪地裏一時闃靜無聲。
趙梓樾一眼掃過,忽然拔空而起,輕飄飄地落到屋頂上,積雪剛好滑落一片,出白
雪層下黑
的屋瓦,他青
的衣袂隨風鼓盪。眾人呆呆地隨着他的身影抬頭,仍然沒有人説的出話,半晌,傳來一聲“咕”不知是誰嚥了口口水。
趙梓樾故意這一手是有原因的。李去非濫好心,不問情由就撿了許青青回來,一個女子獨身出現在荒野必有內情,許青青那番説辭拙劣不堪,倒是與老父重會時情難自
,被他在旁聽到了真話。
官家子弟強搶民女,不算新鮮,民間傳説戲曲版話早就用濫碘材,下面這位衙內應該就是嘉靖城府尹馮彰的獨生愛子。
趙梓樾居高臨下,冷冷地俯視馮衙內。他幼時頑劣霸道比馮衙內有過之無不及,雖然因為年紀尚小,還不懂得欺男霸女。後來落街頭,他的相貌便是招禍的
源,幾次險象還生後,他便學會了從人們的一個眼神分辨他們是否對他心懷不軌。
如許青青,如馮衙內。
他故意表演輕功,就是警告馮衙內,許青青會怎樣與他無關,他救過她一次不代表有第二次。如果馮衙內夠聰明的話,乖乖帶許青青走路。別人的事他不管,但不要妄想再來招惹他。
果然,馮衙內接觸到趙梓樾如冰似雪的目光,猛地打個寒戰,背轉身叱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一幫飯桶,還不快把我的小美人帶回去!”眾狗腿被他喝回了魂,磨蹭地上來搬抬許青青。有人忍不住又抬頭痴看趙梓樾,湊到馮衙內耳邊,自以為拍對馬,“少爺,要不要連那小子也…”
“滾!你不要命我還要!”馮衙內一腳踹開倒黴的馬,
本不敢再看趙梓樾那張令他想入非非的臉。多大的頭帶多大的帽子,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有,單憑那手輕功他就知道這少年不是他動得了的。
一眾狗腿不敢再多話,七手八腳抬起昏的許青青,簇擁着她逃跑一般迅速離開。
李去非一覺醒來,換好衣服推門而出。
雪停了,天井裏光線明亮,積雪被清掃過,出
濕的土地。她
一口清冽的空氣,伸了個大大的懶
,只覺神清氣
。
“李相公。”許老爹笑呵呵地從長廊盡頭的廚房出來,遠遠便招呼道:“我做了早飯…”沒等他説完,李去非雙眼亮晶晶地截斷道:“白糖糕嗎?”
“…不是。”李去非的表情瞬間變成不加掩飾的失望,許老爹是老實人,立刻覺得對不起大恩人,連忙道:“等市集開張,小老兒馬上去買齊佐料,中午一定讓李相公嚐到小老兒親手做的白糖糕!”李去非大喜,彷彿眼前已出現白糖糕鼻間聞到香氣嘴巴嚐到味道,開心得向許老爹大大作了個揖,唬得許老爹趕忙來扶他。
李去非這一低頭,忽然看到地上屋頂和屋頂上趙梓樾的影子,她訝然抬頭,正見着趙梓樾從屋頂一縱而下。
青的衣袂在風中翻滾,趙梓樾清瘦的身姿瀟灑如鶴,輕盈地落到許老爹身後。
許老爹順着李去非的目光回頭,被無聲無息出現在他背後的趙梓樾唬得退後幾步,定睛一看,笑道:“原來是趙哥兒,小老兒年紀越大膽子倒變小了。趙哥兒來得正好,小老兒做好了早飯,就等你和青青。對了,趙哥兒有沒有看到青青丫頭?”
“沒有。”趙梓樾淡淡道,眼光掠過許老爹,停在他身後的李去非臉上。似乎臉比昨天差,趙梓樾覺得她蒼白得礙眼,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和臉頰,温度適中。他還是不放心,又拉過她的雙手捧在掌心,慢慢地摩挲到温熱。
許老爹在一旁乾瞪眼看着兩人,莫名有些尷尬。怪事,明明兩個都是男人…他又想起昨晚李去非一口一個“乖徒兒”趙梓樾偏自稱書僮,兩人相處卻既不像師徒又不像主僕…搖了搖頭,許老爹心道,恩人雖然是好人,脾卻有些古怪啊。
老人呆不住,乾脆走開去找女兒。
李去非側首望着許老爹踽踽行遠的背影,輕聲道:“他走了。説吧,你把小紅怎麼了?”趙梓樾不答,垂眸凝視他掌心中她的手。
他不意外瞞不過她,從小到大他被她怎麼折騰都能心服口服,就因為她是這麼聰明的人。
李去非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埋着頭,頭頂系發的布條有點鬆了。她出手,漫不經心地幫他重繫髮帶,一邊道:“許老爹的鞋是乾的,也不覺勞累,應該不是他早起掃淨了積雪。是小紅的話,她知恩圖報,或許會順便幫我們清理馬車。你昨兒夜裏就睡在車裏吧?她打擾了你,還是…輕薄了你?”趙梓樾驀地抬頭,李去非的手被他撞開,又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