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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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架落空,破綻立生,他只得退。
一步退,步步退。
幾呼功夫,泛東
攻出了九刀,而梁丘鋒則退了九大步,最後都退到了石階路前。再退,便要退回山上去了。
泛東刀鋒一頓,指着他:“梁丘鋒,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吧。我知道你退,只是為了揣摩我的刀法破綻。但我可以很肯定地説,你一定看不出來的。”梁丘鋒固然一直在退,但步法絲毫不亂,下盤很穩,手中劍勢未散。由此可見,他退,只是找一個適應的節奏,以便尋出泛東
刀法中的破綻,從而反攻。
“是嗎?我看未必。”梁丘鋒嘴裏説道,劍勢一變,凝而不發,貌似輕盈,卻有一種如山如嶽的勢篷然而發。
劍意雛形!
看到他這副姿態擺出,圍觀的人為之一陣sāo亂。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在台城都曾親眼目睹到梁丘鋒就是用這麼一招,敗了向少周。彼此之間,連兵器都未曾接觸過一下。
這一招,後來被傳得神乎其技。
現在梁丘鋒終於用了出來,對付泛東。
泛東目光一閃,道:“劍道雛形嗎?不僅你會,我也會。”雙臂一振,一口蒼雪刀橫於
前,凝而不發,隨即刀鋒徐徐豎起,直指蒼穹。在他身上,一股凜然渾厚的氣勢萌生,與梁丘鋒的建議雛形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這,這是刀意雛形!
如cháo水般的驚呼響起,不少人都睜大了眼睛,其中甚至包括天都門的掌門雲墨江,他擼着鬍鬚,眼眸閃出驚喜之sè:“好個東,進步如斯,居然不聲不響凝練出了刀意雛形,好,很好。”其一點都不擔心泛東
能否擊敗梁丘鋒,相比之下,弟子的長足進步才是他最為關懷的。
顯然,眼前泛東的表現讓雲墨江
到十分滿意。
劍有劍意,刀亦然。其實把範疇擴大開來,其他兵器,諸如槍錘鈎戟等,乃至於赤手空拳,都能凝練出獨特的意來。
意,是一個相當大的概念;因意而成勢,勢成而定域,從域而入道。每一步的突破,都難以登天。
現在梁丘鋒和泛東,僅僅是凝聚出了意的雛形,便引得眾人譁然了。
劍意鋒鋭,刀意霸道,彼此特xing針芒對麥芒。
梁丘鋒雙瞳一縮,不再猶豫,劍鋒斜指;對面泛東反應也不慢,刀刃橫劈。
於是乎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兩名天才少年你一劍我一刀地來來往往,看着很烈熱鬧的樣子,問題在於他們之間間隔着足足有三丈餘的空地。
換句話説,他們並非真刀真槍地拼殺,而是遙遙相對,見招拆招,給人的覺很玄。
修為稍低的人,看着看着就糊了,雲山霧裏,瞧不出個什麼名堂。只見到泛東
和梁丘鋒兩人各耍個的,
本不像在
鬥,更像是對着一面無形的鏡子練功。
這算什麼?
唯有修為高深的武者能看出端倪:場中兩人,劍意對刀意,雖然僅是雛形,但在境界上已邁出了極為重要的一大步,為ri後領悟真正的意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他們隔空一戰,其兇險烈的程度比貼身廝殺有過之而無不及。
每一招出,便有一招應對,容不得有半點破綻出現。
這時候,兩人的動作驟然由快轉慢,如同慢動作似的,看得人更加鬱悶,直替他們着急。
砰!
梁丘鋒的劍招突地一滯,立刻閃現出漏破綻來。他面sè一變,
口處如同被泛東
劈了一刀般,整個人往後面摔了出去。
泛東立定,刀尖直指,那鋒刃上竟有一滴殷紅的鮮血滾動着,最後輕輕滴到地面上,濺成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雖不近身,亦可傷敵。
觀看的人長長驚歎,許多人才霍然醒覺,先前兩人如同演戲般的過招,竟兇厲如斯,殺機騰騰。
勝負已分。
梁丘鋒面sè有些蒼白地站穩腳步,低頭一看,襟衣衫被利器劃開,劃出一道半尺長的口子。
口子裏面,隱隱有鮮血滲透出來。
只差幾寸,如果他退得慢了那麼一分的話,便會被泛東的刀勢開膛破肚,死於非命。
泛東面無表情,冷聲道:“剛才分的是勝負,接下來要分的,是生死。”他正要邁步
過去,驀然眼前一花,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突兀地出現在梁丘鋒那邊,搖了搖頭:“劍,並不是這麼用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