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碧霞小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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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良久,女孩方才回過身來,看到獨孤劍望向自己的眼神,她嬌嗔道:“呀!你在看什麼呢!”獨孤劍這才急忙回神,磕磕巴巴地解釋道:“不是、我、我…”女孩看到他的囧態,輕聲笑了笑,“真是個傻子。”獨孤劍一拍腦門,“哎呀!我真糊塗,這麼久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女孩答道:“嗯,我叫…張琳心。”
“琳心、琳心…慧質琳心,果然好名。”
“喂,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哦,在下衡山獨孤劍。”
“噗哧!獨孤?真是一個怪姓。”女孩掩面輕笑道。
“‘獨孤’一姓雖然少見,但卻出了不少名人的。”獨孤劍急忙解釋道。張琳心卻是有些不信,“哦,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像北周時的衞國公獨孤信,風度弘雅,有奇謀大略,他的三個女兒分別是周朝、隋朝和唐朝的皇后,還有唐代宗的皇后獨孤氏,她們都是以賢德聞名。而且當年名震江湖的‘仙劍客’獨孤雲也是姓獨孤…“獨孤劍如數家珍地將這些人一一道來,張琳心聽得也是心曠神怡。
“獨孤雲?這個人我倒是聽我爹提起過,而且每次我爹一説起他,都是一臉敬重的神,好像他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
“看來你爹也是一位識英雄重英雄的人,不知你爹是誰?”
“我爹,他就是當今殿前都指揮使張風張大人。”張琳心聽到獨孤劍誇自己爹爹,自然是高興的緊,不假思索的就將自己父親是誰告訴了他。
獨孤劍聽到“張風”這個名字,如遇五雷轟頂,他抓住張琳心的手腕,吃驚的問道:“什麼?你、你竟然是張風的女兒?”張琳心見獨孤劍雙目赤紅,還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手臂,頓時只有些疼痛,“啊,你捏痛我啦!你到底怎麼啦?”獨孤劍這才急忙放開女孩的手,又問道:“你、你真的是張風的女兒?”張琳心十分疑惑,為何他反覆問自己這個問題。點了點頭,答道:“是啊,我爹爹就是張風啊。”
“張姑娘,那你可知道我是誰?”獨孤劍眼中出兩行清淚,張琳心卻依舊一頭霧水,並不明白他到底想説什麼。
“張姑娘,我就是‘仙劍’獨孤雲的兒子。”
“獨孤公子,我不明白你在説些什麼…”
“你不明白?你回去問問你爹,你就什麼都知道了!”獨孤劍心中十分傷痛,高聲喝到。
張琳心搖了搖頭,緊緊咬着嘴,“為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獨孤劍看她不似作偽,開口道:“你真不知道?就是你爹——當年的‘飛劍客’張風,害死了我父親獨孤雲!”張琳心大吃一驚,掩口驚呼,連連後退,搖着頭低聲説道:“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獨孤劍看着她,堅定地説道:“沒什麼不可能,這件事情是我師父親口告訴我的,他不會騙我的!”女孩並不相信,開始低聲
泣,斷斷續續的説道:“可是、我爹、他、他一直都、十分敬重…”獨孤劍冷冷地將她打斷:“他那是假惺惺!”女孩的哭聲更加大了,獨孤劍的心中也是十分難受,蒼天作
,她怎麼會是?他的心裏閃過萬千念頭,可無論如何,都無法對女孩硬起心腸來。女孩哭得梨花帶雨,抬起臻首,“你、你是不是、後悔救了我——你的殺父仇人的、女兒?”獨孤劍看着女孩,搖了搖頭,“我、我只是、後悔認識了你。”他默默走到火堆前,背身坐了下來,一動不動,痴痴地望着熊熊燃燒的火焰,卻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女孩靠在
壁上,仍然在不停地
泣着。
兩人就這麼背對着,不再開口,只有樹枝在燃燒時偶爾會發出“噼啪”地聲音,中變得安靜的可怕。
忽然間,中深處傳來陣陣呼救之聲。獨孤劍急忙起身,往裏邊走了走,側耳傾聽。果然是有女子的聲音,“救命啊!救命!”他轉頭看向張琳心,“你聽到了嗎?有女子的呼救之聲。”張琳心點了點頭,“那些賊人應該還抓了別的女孩關在這裏。”獨孤劍拿起一支火把,朝裏邊照了照,説道:“這
不知道深多少,裏邊必然還藏着別的秘密。”張琳心説道:“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獨孤劍看了看臉上仍掛着淚痕的女孩,“你,剛剛與賊人搏鬥,只怕還沒恢復,還是我一個人去吧。”張琳心把頭一揚:“你既然那麼恨我,又何必在意我的死活!”
“我,我只是恨你父親。”
“那又有什麼分別?”獨孤劍默然,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既然是張風的女兒,自己又如何能沒有芥蒂?
“我已經沒事了,這裏,黑漆漆的,只怕會有埋伏,要去,還是,一起去吧。”張琳心找了一個十分合理的藉口,獨孤劍也不好反駁,“那…好吧。”獨孤劍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持劍,走在前邊,張琳心也拔劍在手,跟在他身後,不住地將腦袋探到前邊來。兩人順着山
一直向裏走,耳邊一直傳來的女子的陣陣呼救之聲。這裏邊幽深黑暗,只有火把能照到的地方才有一些光亮。張琳心越走心中越發
到有些害怕,她輕輕拉住獨孤劍的衣角,“這裏邊只怕有什麼古怪,咱們要小心一些。”不知道走了有多遠,卻發現了一個岔路口,呼救聲便是從岔路那邊傳過來的。獨孤劍看了看臉
有些發白的張琳心,“不用害怕,一會若是遇到敵人,由我來對付就是。”張琳心輕哼一聲,站直了身子,也不答話。
他們順着岔路又往裏邊走了不遠,便看到了火光,呼救聲也越來越大。獨孤劍帶着張琳心疾速奔跑了過去,發現這中原來別有
天。眼前這一片,十分開闊。
壁上
着許多火把,將這一片照的如白晝一般,地上雜亂地堆放着幾隻空箱子,還鋪着一些稻草,想來必然是那採花賊在此居住。再往裏看去,就看到一道木柵欄,裏邊有兩個身穿綠衣的女孩子正趴在柵欄上呼救。
看到獨孤劍二人,更加動,不住地拍打着木柵欄。張琳心急忙跑了過去,説道:“你們是被採花賊擄來的嗎?”個子高一些的女孩壯着膽子問道:“你們、不是採花賊?”張琳心奇道:“當然不是,我們是來救你們的。聽你這意思,難道還有女採花賊不成?”另外一個女孩仔細看了看張琳心,説道:“嗯,那些賊人的首領,聽嗓音像是個女的。”這時獨孤劍已經在地上的一隻箱子裏找到了鑰匙,他走過來,將門打開,放兩個女孩出來。張琳心卻繼續問道:“那你們是不是見過他們的首領?”高個女孩搖搖頭,“沒有,只是我們曾偷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其中就提到要臨安的張大人
出什麼‘山河社稷圖’來,那嗓音,分明就是個女子的聲音。”另一個女孩也點點頭。
張琳心心中一動,結合自己之前與那採花賊打鬥時,他也是説要拿自己威脅父親,去討要一樣東西。莫非就是這個“山河社稷圖”?獨孤劍也是第一次聽説這個東西,開口問道:“‘山河社稷圖’?這是幹什麼用的?不知兩位姑娘還聽他們説了什麼嗎?”兩人齊齊搖搖頭,表示並不知曉。張琳心拉住二人的手,關切地問道:“那些賊人沒有傷害你們吧?”高個女孩作了個萬福,“那倒沒有,我們還要多謝二位的救命之恩。”另一個女孩也是急忙施禮拜謝。張琳心笑着拉起兩人,“你們要謝就謝這位公子吧,是他救了咱們三個。説起來我應該向你們兩個道歉,其實採花賊原本要抓的是我,只是連累了你們二位。”高個子的女孩又急忙向獨孤劍道謝:“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們二人沒齒難忘,我叫何梅,她叫安雪,還沒請教公子的尊姓大名。”獨孤劍不願再牽扯出別的事情,擺了擺手,“在下乃是江湖上的一介武夫,區區賤名,不足掛齒。”張琳心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卻非想要給他找點麻煩,笑着説道:“他不説我來説,二位,你們的這位恩人,複姓獨孤,單名一個劍字。”何梅跟安雪又一次道謝:“原來是獨孤大俠,多謝救命之恩。”獨孤劍卻是十分無奈,又不好責怪張琳心,只好對二人説道:“‘大俠’二字,我是絕不敢當的,咱們還是以禮相稱便好。”張琳心看到獨孤劍的樣子,心中才有些開心:“叫你欺負我,把我氣哭!”嘴上卻是説道:“我看這裏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回到口,待天亮之後,便返回臨安的好。”幾人都是贊同,便一起轉身離開這裏。走到岔路口時,何梅跟安雪卻是要往另外一邊走,張琳心急忙拉住二人,指了指這邊,何梅奇道:“張妹妹,這邊才是
口啊。”
“不會吧?我們是從這邊過來的啊?”張琳心有些疑惑。安雪也開口道:“張姐姐,我們便是從這邊被採花賊帶入中的啊。”獨孤劍攔住三人,笑道:“看來這個
是兩面通透,咱們不要奇怪,還是往這邊走,畢竟我們的船隻是停靠在這一邊的。”三人齊齊答應。
原來,這的確如獨孤劍所料,是一個直通山中,連接兩側的隧道,中間岔路里邊的
,倒是巧奪天工,讓人意想不到了。那些採花賊將巢
安排在這裏,也是早就想好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