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撞了高衙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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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錦兒便打開後院舊門,高衙內每夜亥時前來,整夜不歸去,與林家二女夜夜盡歡,終朝取樂,共浴宵,
得
了,直至二
巳時用過早膳,方從後院溜出。有詩為證:參透風
二字禪,
少綣戀女釵裙。採花偷婦家常飯,夜入林府會雨雲。
***常言道:“樂極生悲,否極泰來。”光陰荏苒,前後早過了九。(以下摘選水滸原文)且説這
一早,兩個防送公人董超、薛霸見林沖傷無大礙,把他帶來使臣房裏,寄了監。
二解差各自回家收拾行李。只説董超正在家裏拴束包裹,見巷口酒店裏酒保來説道:“董端公,一位官人在小人店中請説話。”董超道:“是誰?”酒保道:“小人不認的,只叫請端公便來。”原來宋時的公人,都稱呼端公。當時董超便和酒保徑到店中閣兒內看時,見坐着一個人,頭戴頂萬字頭巾,身穿領皂紗背子,下面皂靴淨襪。見了董超,慌忙作揖道:“端公請坐。”董超道:“小人自來不曾拜識尊顏,不知呼喚有何使令?”那人道:“請坐,少間便知。”董超坐在對席,酒保一面鋪下酒盞,菜蔬、果品、按酒都搬來擺了一桌,那人問道:“薛端公在何處住?”董超道:“只在前邊巷內。”那人喚酒保問了底腳,央道:“與我去請將來。”酒保去了一盞茶時,只見請得薛霸到閣兒裏。董超道:“這位官人請俺説話。”薛霸道:“不敢動問大人高姓?”那人又道:“少刻便知,且請飲酒。”三人坐定,一面酒保篩酒。酒至數杯,那人去袖子裏取出十兩金子,放在桌上,説道:“二位端公各收五兩,有些小事煩及。”二人道:“小人素不認得尊官,何故與我金子?”那人道:“二位莫不投滄州去?”董超道:“小人兩個奉本府差遣,監押林沖直到那裏。”那人道:“既是如此,相煩二位,我是高太尉府心腹人陸虞候便是。”董超、薛霸喏喏連聲,説道:“小人何等樣人,敢共對席?”陸謙道:“你二位也知林沖和太尉是對頭。今奉着太尉鈞旨,教將這十兩金子送與二位,望你兩個領諾,不必遠去,只就前面僻靜去處,把林沖結果了,就彼處討紙回狀,回來便了,若開封府但有話説,太尉自行分付,並不妨事。”董超道:“卻怕使不得,開封府公文,只叫解活的去,卻不曾教結果了他。亦且本人年紀又不高大,如何作的這緣故,倘有些兜搭,恐不方便。”薛霸道:“老董,你聽我説:高太尉便叫你我死,也只得依他,莫説使這官人又送金子與俺。
你不要多説,和你分了罷,落得做人情,後也有照顧俺處。前頭有的是大松林猛惡去處,不揀怎的,與他結果了罷。”當下薛霸收了金子,説道:“官人放心,多是五站路,少便兩程,便有分曉。”陸謙大喜道:“還是薛端公端的
利!來
到地了時,是必揭取林沖臉上金印回來做表證,陸謙再包辦二位十兩金子相謝。專等好音,切不可相誤。”原來宋時但是犯人徒
遷徙的,都臉上刺字,怕人恨怪,只喚做打金印。
董超道:“老薛,聽聞林沖本是死罪,全仗太尉公子做人情,方死罪做活。官人卻説太尉又要結果他,怕有差錯,故怕使不得。”陸謙笑道:“董端公恁地小心,説與二位聽了也是無妨。
衙內瞧中他家娘子,前後只為討那人歡心罷了,如今衙內瞞過了那人,好事已成,太尉怎能輕留林沖命。”董超道:“原來如此,小人該當效力。”三個人又吃了一會酒,陸虞候算了酒錢,三人出酒肆來,各自分手。殊不知隔屏有耳,三人這番話,卻被一人聽了去。
***也是合當有事。這藥郎張甑卻好一個人去巷口酒店送藥,剛取了錢,便見酒保請了薛霸入閣,一眼瞧見陸謙。
他識得此人,知他是高太尉心腹,娶了林娘子小妹為。張甑這幾
聽人説起林教頭因罪刺配滄州,曾兩次去林府探望錦兒,安撫林娘子,均被錦兒冷語勸回。
他既與錦兒結下私情,便放不下她,總想幫扶她家,見太尉心腹陸謙請兩個端公吃酒,心知有異,便留了心,見四下無人,悄悄立於酒閣屏風之後,將三人言語盡數聽去。聽到二解差答應加害林沖,他心中叫聲“苦也”當即兩步並一步,一徑投林府大宅而來。
也怪昨夜高衙內只顧與林家二女徹夜樂雙飛,一早又暢玩了一次晨歡,三人玩得太累,美美酣睡至午後末時,這花太歲又摟着二女在那張紫檀大牀上取樂,只不願離去。
聽到前院有人重重拍門,驚得三人慌張下牀。高衙內害怕是張若貞父親張尚問罪來了,嚇得滾
,慌忙穿好衣服,一直狂奔後院舊門,從門外荒地擇路走了。
錦兒急慌慌穿上衣裙,搶到前院,問明來人,方才心定。林娘子收拾了牀,也出門將張甑請進院中,一路便哽哽咽咽假哭起來,張甑見二女臉帶暈紅,雖然不解,卻不以為異,當即將巷口酒店所聽之事一五一實,備細告知林娘子了。
若貞只聽得心如刀絞,蹙眉顰,腦中一陣眩暈,只
天旋地轉,幾要昏倒過去,幸被錦兒扶住身子,假哭也頓成真哭。她一時放聲而哭,此時方知被高衙內騙了。
本以為這登徒子一心一意幫她救夫,對他好生,還想着與他完聚三年,以報他救夫之恩,不想一切皆被這
徒算計,竟換來這等結局。
想必丈夫含冤入獄,也定是高衙內暗中驅使,自己卻將心身俱給了他,貞潔盡喪,如何對得起苦命的丈夫!二女對張甑稱謝不迭,送走他後,若貞於家中來回踱步,苦想法子相救林沖。
錦兒雖然一向機靈,卻一時也想不出半點法子。若去報官,開封府與高太尉官官相護,哪裏會理會她們。
若再去求高衙內,卻知小姐已深恨這惡少如此騙她,定然打死不允。二女知道為今之計,只有要林沖加倍小心提防了。
但林沖不懂官場水深,又剛直不阿,若知此事,依他子,勢必再次叫罵高俅,大鬧公堂,以求翻案,反落個死罪難逃。只有等林沖出了京城之後,方能告知他。若貞對高衙內一時心灰意冷,在房中苦苦思索良久,驀地裏靈光一閃。
想起一人,如抓住一救命稻草,急對錦兒道:“錦兒,你速去大相國寺,請守菜園的魯智深魯大師去路上相救官人,他是官人結拜兄弟,必會全力而為的!”錦兒也知道魯智深大名,上回便是他趕赴岳廟幫林沖打散高衙內手下那幫潑皮,後又找過林沖吃酒。
她當即答應下來,快步趕赴大相國寺。若貞在家中苦等,過了一個時辰,錦兒奔了回來,急着説魯智深向大相國寺告了假,一早出城去了,沒人知道他人在哪裏。二女抱頭哭了一回,都知林沖這次恐怕難逃劫數,就算得到消息僥倖逃出毒手,也再難回京復任了。
林娘子哭得雙目紅腫,忽兒止住淚,面無神地説道:“錦兒,去僱台車來,我們去見爹爹吧。
今晚請他過來,我們已被高衙內玷污之事,以及他差公人半道加害官人一事,不要對他老人家説了,免得他承受不了,明待他老人家送別官人,我們再暗中提醒於他,要他加倍提防,以官人這身武藝,還怕對付不了那兩個惡差麼!
大不了我們棄了這祖宅,隨官人亡命天涯。”錦兒喏喏答應,收拾了屋子,出去僱了馬車停在門口。***老教頭張尚聽得消息,又從女兒口中得知前恩後果。
想起當年自己曾因蔡京瞧中前李貞芸而被刺配孟州,此後前
被
無奈改嫁蔡京,自己方能攜兩個女兒返回京城復職,而今賢婿也因高衙內瞧中他女兒遭此大難,被無端充軍,不由老淚縱橫,痛罵天地無道,世態炎涼。
他不知女兒已然失身那少,見她哭得好似淚人一般,言語中為林沖守節之志甚堅,不由連贊女兒志貞,好言勸
一番後,當即收拾行裝被物,乘車趕赴女兒家中。待馬車行到翠竹崗道口,卻見七八個農婦在路心議論紛紛。張尚下車問出了何事,都説適才京城太師府來了數名家丁抓走一名藍衣女子。
那女子生得好俊,城裏人就是不一樣,又高又白又,令她們好生羨慕。農婦中有見過張尚女兒的,説到那女子與張教頭女兒有幾分相似,卻不知是誰。張尚吃了一驚,心道莫不是我那前
又來見我,卻被太師派人捉了回去?
他一時心傷如割,奈何此時女婿蒙難,也顧不得這許多了,當夜宿在女兒家中,張尚好言安撫女兒半夜,方令她不再難過。卻又怎知女兒心中所傷的,是被姦夫高衙內所騙,自比紅顏禍水,害了親夫林沖。
***卻説董超薛霸將金子分受入己,送回家中。第二一早領了公文,背了行李包裹,拿了水火
,便來使臣房裏取了林沖,押送出開封府來,監押上路。辰牌時分。
只見眾鄰舍並林沖的丈人張教頭都在府前接着,同林沖兩個公人到州橋下酒店裏坐定。林沖道:“多得孫孔目維持,這不毒,因此走動得。”張教頭叫酒保安排案酒果子,管待兩個公人。酒至數杯,只見張教頭將出銀兩,齎發他兩個防送公人已了,林沖執手對丈人説道:“泰山在上,年災月厄,撞了高衙內,吃了一場屈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