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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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棠讓九王爺給捉了回來，並和朱以蕎一起關在房間裏。當紅棠得知朱以蕎的清白竟然就這麼毀了，震驚之餘，淚不止！雖然這十天來都沒有再看過趙子震，但她從沒有一天停止過痛罵趙子震。

只是朱以蕎反倒顯得平靜許多。但由於心中所受的創傷太重，一張俏臉已逐漸失去往靈動的神韻，不但表情落寞孤寂，食不下咽的結果，短短數便削瘦了一大圈，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這天，王爺府一片詭譎肅穆，大有山雨來風滿樓的態勢。

紅棠在房門口焦躁的徘徊着，最後忍不住停下腳步，皺着眉頭説道:“公主，-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平外頭總有幾個侍衞守着，但這一整天下來，咱們卻沒有聽到半點聲音，難道人都死了不成？”朱以蕎兩眼無神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毫不在意的低聲説着:“管他們的，死也好，活也罷，關我們什麼事？”

“公主…-別這樣，奴婢求-，打起神來好不好？”紅棠憂心忡忡的嘆着氣，走到朱以蕎身旁勸道:“公主，奴婢知道女兒家最注重的就是貞，如今事情變成這樣，-一定傷心透了。但是-畢竟是當朝公主，後只要有皇上替-做主，不怕嫁不到好人家。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得保重身體為要呀！”朱以蕎視而不見的看着緊閉的窗扉，不發一語了許久後，才緩緩出聲“紅棠，-跟了我多久？”

“這…算算時間，也有六年多了。”紅棠不解她為何有此一問？

“六年多？這時間也不算短，怎麼-還是不太瞭解我的樣子？”她將毫無光彩的瞳眸移到紅棠臉上“老實告訴-吧，我當然不恥趙子震對我的惡行，但是真正讓我茶飯不思、心痛不已的卻不是這貞的失去，而是趙子震的背叛，-懂不懂？”紅棠聽得傻眼“公主，趙侍衞為求飛黃騰達而投靠九王爺，這種人自然是千夫所指、不可原諒！而傷害了公主，更是罪無可赦！這兩者同等重要，公主-怎麼這麼説？”

“就説-是傻紅棠，一點也沒錯。”朱以蕎將小臉重新轉向了窗户，平緩的説:“貞這東西，與其後雙手送給個不喜歡的男人，不如就讓自己喜歡的男人拿走也好。當然，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不要在這種情形下發生自然更好。”

“公主呀！-真是傻得可以！-都已經被他給強奪貞了，還這麼替他説話？還好我沒有喜歡上誰，否則腦袋一定也跟-一樣胡塗了！”

“是嗎？也許這就是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悲哀，就算我貴為公主，還是免不了為情所傷。”朱以蕎將小臉枕在膝蓋上，神情黯淡。

“只是情這事也太難了，不説出來心底彆扭難過，説出口了還要讓他當場傍個難堪，讓人家的自尊心受傷這麼重，簡直太過分了…”從沒聽過朱以蕎講出這種傷到不行的話，紅棠可是瞪大了眼。第一百次，她覺得自己真的完全不瞭解自己的主子。

而朱以蕎愈説，眼神益發幽遠。

“奇怪的是，當我反覆想起當天發生的事，總是覺得他對我似乎也不是真的那麼惡劣、魯，反而…反而覺得他好像有什麼説不出的苦衷似的，很可憐…我本狠不下心來怪他。”

“公主，-一定是被他給洗腦了！”紅棠抓着頭驚恐的叫道“-想嘛，他若不是為了報復，會有什麼苦衷非得玷污-不可？公主，-不要再替這種人找藉口了，不值得的！不要以為自己已非清白之身，就一定得死心塌地的跟着第一個男人，要知道，這才真是悲劇的開始呀！”

“是嗎？我會有這種想法，真的只是一個被害者的心理所致？”紅棠哪搞得清楚狀況？

“總之，如果趙侍衞不曾這麼污辱了公主，或許奴婢對他還有那麼一點尊重，但現在，奴婢不但替公主委屈，更替公主付出的情不值！”紅棠説得動，朱以蕎卻不置可否。

她知道情這件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的。

只是，早知道出宮會讓自己的情徹底的崩潰瓦解，不如留在宮裏思念趙子震，就算會因此心亂枯萎而死，也總比面對這殘酷到讓她難以承受的事實強上百倍。

“公主，-還好吧？”紅棠像是想到了什麼事，頹喪的垮下了肩。

“公主，這一切全都怪奴婢不好，當初我若是強力阻止-出宮，又怎麼會發生這些事？如今，公主-清白已毀，等咱們回宮後，皇上一定會砍了奴婢的頭，奴婢…奴婢只怕後再也無法伺候公主了。”朱以蕎瞄着紅棠“-還想着回宮後的事？-難道不知道，再這麼下去，咱們只怕都會死在這裏，哪還有機會回宮？”

“公主…”

“今天皇兄要上祈皇山祭祖，九皇叔計畫這麼久了，等的不就是今天？哼！他們蛇鼠一窩，內賊外寇，死有餘辜！他和這個金國王子一定都會有報應的！”朱以蕎咬牙的罵到此，就聽得門外傳來陰冷的聲音──“怎麼？趙侍衞一不在，公主就開始思念起我來了？”李尚仁推門而入，白皙的臉上有着險yin的神情。

“哎呀，我可愛的小鮑主，怎麼才幾天不見，-就瘦了這麼一大圈？是不是因為少了男人的關係？要不要我代替趙侍衞來暖暖-這顆孤寂的芳心呀？”紅棠一見李尚仁進門就yin聲穢語的，急忙身站在朱以蕎身前。

“大膽！你是什麼人？竟敢對公主無禮？”

“呵！-這個丫頭急什麼？等我讓這嬌俏可人的公主登上極樂境地後，必定也少不了和-巫山雲雨一番。”李尚仁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他本就是好漁之人，當在酒樓上見識到朱以蕎的美後，就垂涎至今，可惜一直苦無機會。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趙子震率領王爺府裏的侍衞及軍隊全數出發到祈皇山去了，再也無人可以阻止他，他還不乘此機會一圓夢？

“狗賊！無恥！”紅棠紅着臉瞪眼斥道“你要是敢碰公主一寒，我一定先跟你拚了！”

“哈！好，我就是喜歡潑辣的娘們！最好是-們兩人一起上，我來個左擁右抱，豈不快哉？”朱以蕎早就置生死於度外。她抿着推開紅棠，凜然的死瞪着李尚仁。

“你要是有膽的話就碰碰看！我知道趙子震雖然恨我，但是依他的個，絕不會讓別人碰屬於他的東西！如果你真的這麼做，只怕他回來後必定會找你算帳！”

“呵…算帳？小鮑主，-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等事成之後，趙子震位高權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難道還要單戀-這隻破鞋？只怕到時候他冷落-事小，將-送給什麼阿貓阿狗的，那才真是糟蹋了-這一株柔的花朵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