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黃流雲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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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起身去主卧,那裏的門緊閉着,連庭院裏也沒有一個人。我站在門口胡思亂想,玉琴來了也不知道。她一手端着茶,另一隻手在我的肩上打了兩下“姐姐,你在幹嘛?”我被她嚇了一跳,猛的轉身,把一盆熱茶全部倒到了玉琴的身上。玉琴一下子彈開老遠,我的手上也被濺了幾滴,的確是剛出爐的熱茶,不由急了,拉起玉琴“有沒有燙到?”玉琴長長的嘆了口氣“還好我躲得及時,又快入冬了,衣服厚。”她白了我一眼“你怎麼了?”我回過神,才想起自己來做什麼,便問:“三小姐呢?”玉琴更是朝天作了兩個白眼“她?白眼狼。今天一大早就收拾東西,説她二哥來了,再不住這破地方。這會兒人也不見了。”我想起她那燥燥的樣子便覺得好笑,也不知黃
風為什麼拿她當寶“她沒説去哪裏了?”玉琴冷笑“她才不會説呢,前天一問她去哪,她就一副你白痴的樣。説誰也別想管她。”我勾勾
“那可以進去了。”玉琴點點頭“一會兒我就收拾出來,你和公子搬回來吧。”我倒是沒什麼,覺得小房間更愜意,不過老讓墨非住那樣的房子也過意不去,他有時喜歡練幾劍,但那個堆滿花花草草的地方他
本沒地方施展,有時看他看書也看不太進去,他大概是平生第一次住那樣小的房子,也實在委屈他了。
我打開門進去,不過一個來月,這個房間我完全不認識了,很多東西都換了,連鏡子都被換了個方位,屏風換成了正品蘇繡,上面繡着鴛鴦鳥,倒也生機蓬。衣褥什麼的都換成了真絲,我將手放上去撫了撫,手
真好。又看了一下週圍,桌子換成了琉璃石的,竟也不知她從哪裏
來,手一放上去涼涼的。她似乎走得很匆忙,櫥櫃和
屜裏都是亂亂的。我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個東西,竟都是玉質的,看來這黃三小姐這樣挑不是沒有理由的,她的確是過慣了好
子的人。
我嘆了口氣,把東西收回原位,又將她的東西放到一旁,心想一會兒去酒樓就給她帶過去。
瞧了一陣,就聽外面有人在問:“夫人在嗎?”我忙應聲“在。”那人鬆了口氣“任公子一直在找夫人。”我打開門,問:“哪裏?”我話還沒説完,任祈就抱劍出現了,看到我,幾乎沒有説話,直接拉起我就竄上了房頂,我還沒來及説話,他一陣疾走,我竟只能看到我家房樓一個小角了,他一直扯着我到了酒樓,才放我下來,我大氣還沒勻,就質問他“你不能説完了再拉我過來嗎?”我一連咳了好幾聲。
他依舊不説話,拉着我就往裏走,從側門進的,一下子就到了後院的小院,任祈拉到我其中一個小院,只見黃風一臉的淚,我都傻了,環視了一週,卻是半點異樣也沒。我看了一眼風茹素,她半遇才道:“黃三小姐,沒了。”我整個人都蔫了下來,這怎麼可能!玉琴還説上午她還在收拾東西!
似是有人把一桶冷水朝我的頭頂淋下來,剛才還在説黃雲的大小姐脾氣,一會兒就沒人了。真是搞笑啊。
我當真是第一次這樣近的受到死亡。平
裏聽到誰誰誰死了,不過是覺得應該難過,然而心裏並不是那樣難過。或者還覺得奇怪,怎麼那麼快就死了呢?現在人死在我面前,前一秒還在活蹦亂跳!
我喃喃道:“可是我剛才聽玉琴説,她上午就收拾好東西,説要來的二哥。”黃風似乎已經難過得説不出話來。
風茹素代替他説:“來這前,我們給了小三一個信,她高興極了。今天一早就拿了東西過來了。我和風去貴府時還問過她要不要一起,她不肯。但是我們一回來”風茹素也似説不下去“她就那樣躺在她的房間裏,一動不動。”靜默了一下“是被毒死的。”我渾身一震,能讓黃
雲死得這樣平靜毫無動靜,那麼這茶水一定是我看向後面的任祈,果斷的命令:“將晴非樓所有的夥計都招呼過來。”任祈輕輕的點頭,俯身出去。
黃風這時才抬起頭來,看着我“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唯一在乎的就是這個小妹。她一點也不温柔,而且被寵壞了。一點不合心意就大吵大鬧但是隻有她,不會前一秒對你好,下一秒就恨不得置你於死地。不論她多麼的任
不可理喻,她總還是表裏如一。”一滴清淚從他的眼睛裏
出“她對任何人都沒有威脅,可是”風茹素蹲下來,握住他的手,拿出手帕替他擦淚。
他擠出一絲笑“會是誰?連她也忍心殺。”他聲音平靜,我卻渾身顫抖。
是啊,到底是誰?這人真應該千刀萬剮。
在人正思索,院子裏陸陸續續站滿了人,我忙收回臉上悲傷神情,朝任祈使了一下眼,任祈得令,將房間裏的黃
雲搬了出來,她神情平靜,臉上還帶着笑意,不像死了,倒似剛剛睡着,作了一個好夢。
我看了一下院中人,任祈將黃雲喝過吃過的東西拿出來,我沉聲問道:“今天這種果酒搬出來了多少?”站出來的是管倉庫的一個人“回老闆,今天一共拿出來了四壇,到目前為止,還有兩壇未曾開封。”
“都有誰去領過果酒?”有四個人從中站出來。
我打量那四人,又問:“你們誰進過這個院子?”都搖頭。
“那你們各自到了哪裏,領了多少酒,都拿到了哪裏?”第一個開口:“我領了四壺,小四看到的,都拿去了大堂,給了第七桌、第四桌、第十一桌和第二十八桌的客人。”第二個開口:“我領了七壺,兩壺送到風字房,三壺送到竹院,還有兩壺送去了城北的蔡老爺家。”第三個開口:“我領了三壺,也全部送到了大堂,第三桌,第二十二桌和第三十一桌。”第四個開口:“我領了六壺,兩壺送到了梅院,兩壺送到了雨字房,兩壺送到了雲字房。”我又轉頭問那個看管倉庫的人“果酒一壺有幾壺?”他沉:“別的酒都可以裝幾十壺,但果酒的罈子小,大概能裝六壺。”
“那意思是,現在除了兩壇沒有開封的,應該還剩四壺?”他點頭。
“那現在剩幾壺?”他搖頭“沒注意。”
“去看看。”
“是。”等他走開,我又將頭轉身任祈“查出來了嗎?是什麼毒?”任訴點頭,在我的耳邊説:“安心散。”我微一怔,安心散。難怪她死得這樣悄無聲息。安心散是排名第九的毒藥,無無味,這個名字的得來就是因為人會在無意識中死亡,類似是現代的安樂死。據説這種藥一發明出來,ji院的紅牌發生了多起服安心散死亡的例子,於是朝廷下令,jin這個藥。但即是如此,民間還是有很多地方會私自買賣,一來利潤驚人,二來誰都有想不開的時候,二來殺人實在方便。
這樣一來,就很難查了,因為誰也不知道哪個身上會有這種藥,或許這院子裏幾十號人,就有一半有這種藥。
我看了任祈一眼,他亦在沉思。
我心中着急,便轉到了黃雲的出事地點,裏面的東西依舊如常,半點異常也沒有。看來,送酒來的人,不是夥計就是她
識的人。
識的人我拍了拍腦袋,可不就是一定是黃
雲
悉的人來過了。
但是那個人是誰呢?
她是笑着死去的。
笑着對了,安心散雖能讓人死去無痛苦,卻也沒有説會在死去了還能面帶微笑。那麼黃雲一定是和那個人一邊説話一邊微笑,然後在不知不覺中死去的。那麼重點是,除了黃
風,誰也讓黃
雲這樣的安心呢?
我猛地抬頭,不知怎麼,我想起了任祈,在我和墨非去見黃風和風茹素時,他並不在。
真的是他麼?
其實我再遲鈍,也知黃雲對任祈的
覺不一般,但若真的是任祈,這又是為什麼呢?
我心中一陣慌張,越想就越覺得兇手就是任祈。便一個人在那裏亂轉。直到有人來報説那倉管已經回來了。
我又回到院中,那人説:“確實還有四壺。”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對任祈説:“你領這四人去對對號,看是哪些喝了酒。店裏果酒的壺都特製的,你找人去對上一對,看數目對不對。”我特別吩咐他們“不要打草驚蛇。”等院裏的人走guang,我才回過頭,問黃風:“請問少谷主,你們是何時發現副門主死亡的?”之所以叫黃
雲是副門主,也是我表決心的一種方式,她既是黃金門中人,我們又怎麼能忍心讓她冤死?
果然,黃風説:“我和茹素一進門,就見她躺在那裏,嘴角帶笑,我剛開始還以為這丫頭在我們開玩笑,哪知茹素去推她,她卻半點反應也沒有,這時我們才
覺到不對勁,原來她已經”他再説不下去,連眼腔都紅了。
但是,誰會殺她呢?她的作用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如果是用來打擊黃風還不如威脅他還得痛快,起碼能要到些東西,現在人死了,什麼都沒了,除了他會傷心難過外,能討到什麼好?
我越加的不明白,殺了黃雲到底有什麼好處!
好處?!我一上子恍悟過來,難道殺黃雲的人,是想故意讓我與黃
風反目?
若是如此,這招也算毒了。
我偷眼去看黃風,他依舊是一臉的落寞,大概這個在別人眼裏於任
不過的妹妹,卻是他親情的唯一佐證,所以他愛若珍寶,捧在手裏慢慢呵護。最後卻是一縷香魂從此不見。
我不知説什麼安她,最後只得長嘆一口氣,道:“少谷主,這件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又對風茹素説:“這個下毒的人明顯是衝我和少谷主而來,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她似乎很累,點點頭,送我出來時也沒説什麼。但似乎又yu言又止的樣子。
我不知道説什麼好,只得告辭回去。到家後,果然墨非也在,我只覺得很委屈,一頭撞進他的懷裏,他發出低沉的笑:“你在晴非樓的事我都知道了,那裏審人不是審得很好麼,怎麼這時就撒嬌了?”我摟着他的頸子,我在外面如何風光,是因為沒有人可以依靠,這時見到墨非了,就覺得難過。
什麼也查不出來,什麼也做不好。
沒用透了。
我一直以為是我是二十一世紀的人,見多識廣,但是現在沒有百度,也沒谷歌,更沒有數據庫圖書館,我二十一世紀的那些知識都存在電腦裏,存在網絡中,本沒有一樣存在腦袋裏,又有什麼用,什麼都一知半解,什麼都説不出所以然。説幫墨非,簡直笑話!
我的頭就在他的前蹭,他身上有淡淡的百合香,是我用香醺的,真好聞。
墨非把我的頭從他的前掏出來,笑道:“好啦,這不是你能控制的。別太難過了。”我
了
鼻子“我懷疑,毒黃
雲的人是想讓我和黃
風反目。”墨非挑眉淺笑“你想到誰了?”我搖頭“我只知道,不會是端木。”給讀者的話:今天更過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