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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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逸立刻用眼神緊緊地盯着那個麻袋。

而那個三個壯漢和那個老者,在看到方天逸那專注的眼神盯着麻袋的時候,都微微的一愣。

蓄有山羊鬍子的老者,閃着一雙芒四的鷂眼,用兩個指頭捻着那一小撮鬍子,不住的朝方天逸的周身打量,順便四處張望了一番,半晌之後,他大刺刺的道:“小道士,你叫什麼名字?”方天逸見那麻袋之中是個人,心中對眼前這四人,早已是有些懷疑,如果在以前的話,方天逸恐怕會繞道而走,不敢理會這事情,而在現在卻又不同了,他想了想,然後直接問道:“那麻袋之中是什麼?”看見方天逸只有一個人,那三個大漢都放下心來,其中一個還嗤的一聲笑道:“這小子原來卻是個渾小子,就一個人也敢在這裏問三問四的,嘿嘿,…”原本這個大漢還想説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方天逸兩眼一瞪,天罡鬥氣灌滿全身,兩股利電寒芒,直直地向那壯漢去,壯漢被方天逸這無比駭人的眼神給瞪得打了一個寒噤,把下面要説的話,硬給咽回去了。

那山羊鬍子老者看起來極為的老成持重,顯然是見過一些世面,他見方天逸敢一個人站在這裏朝他們問話,顯然是有些來路的,他朝着那個大漢使了個眼,然後朝着方天逸開口説道:“小道長,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這兒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問了罷。”就在這個時候,從那麻袋之中傳來一聲細我女人呻聲響。

聽到這一絲聲響的方天逸連忙問道:“把麻袋打開,讓我看看裏面是什麼?”那老者見方天逸如此為難,面上突現獰容,然後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大概不知道老夫的來路吧?”聽到這老者的話語,方天逸微微一愣,不過由於天罡正氣已成,他藝高人膽大,無比鎮定的説道:“管你是什麼來路,這麻袋裏面的東西我是要看定,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麼?”那三個紫棠臉的勁裝大漢,怒目掃了方天逸一眼,其中一個向老者道:“稟堂主,時辰馬上要到了,要貨的僱主可能等不及了,別耽誤了正事,這不長眼的小道士,乾脆把他給做…”那老者一揚手止住那壯漢,打了個眼,然後悄聲説道:“別忙,我看這小道士看起來來路有些蹊蹺,你們先別作聲,待我想想。”聲音雖小,方天逸卻聽得一字不漏,他暗暗忖道:“不知道他們所説的僱主是誰?難道那麻袋是要給什麼人的,看來不個清楚是不行的了。”就在方天逸尋思是否要立刻動手的時候,只聽剛才那問話的壯漢又説道:“這小道人在這當口攔在這裏,莫不是鹽幫請來的幫手吧,奇怪,即使請,也不會這麼個小道士啊?”這個大漢的話音剛落,另一個又小聲的接口道:“這莫干山的山道只有這麼一條,這小子一定是故意堵在這裏的,如果不是故意找我們的茬,怎麼會這麼巧的,我看趙兄弟説的極是,這小子必然是鹽幫請來的幫手,想截我們的胡,讓我們落個人財兩空。”老者暗一思量,然後微微點頭道:“恩,你們説的都不錯,這小道士必然有些蹊蹺,我看這小子淵停嶽峙,神儀內藴,説不定是個內家高手,我先問問他的來路,摸清了他的來龍去脈再説,你們且看我的眼,不行我們就併肩子一起上,想這道人便是厲害,終究年紀太過年輕,就是從娘肚子裏習武,成就也是有限,只要我們一起上,這小道人終究敵不過我們四人的聯手。”那老者一説完,三個壯漢連忙點頭。

這老者和三個壯漢竊竊私語的討論數句,有了結論這才停歇。

只見那老者陰陰一笑之後,立刻轉換過一副面孔,和聲道:“該問小道長是誰家門下,可有名號?”方天逸剛才將這老者的話語聽個一清二楚,自然不會回答他的問話,而且方天逸也不是真正的道士,讓他回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

那老者連問了一次,見方天逸怎麼也不回答,他的話音開始轉冷:“小道長,閣下既然不肯道出名號,老朽也不敢相強,不過今天我們實在是有事情要做,可否請閣下暫時讓開路,讓我們過去?”方天逸暗暗蓄勁,他看準那老者背上的麻袋,正氣沖霄的輕功施展開來,他的身不動,足不移,卻如疾電一般地飄前數丈,極為迅捷地朝着那老者衝去。

那老者見方天逸身形一動,然後背上一輕,只見原本背在他背上的麻袋居然不見了,他立刻臉一變,朝着方天逸望去。

只見方天逸在閃電般旋身而進奪走麻袋之後,身形又是極為迅捷的一掠而回,他又回到自己剛才所站的位置上,而原本在那名老者背上的麻袋已經提到了方天逸的手中。

“好膽。”一個大漢立刻衝上前去,朝着方天逸撲來,舉掌便向方天逸劈去。

方天逸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將那麻袋給搶到手中,心中對自己的輕功又多一份自信,他見輕功的威力如此厲害,便想看看天罡鬥氣的威力又是如何。

方天逸見那大漢揚掌劈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單掌一推,用劈空掌的掌法暗含天罡鬥氣,以八成功勁來擊。

忽地一股彌天勁氣從方天逸的掌心之中打出,猶如狂風一般匝地捲起。

一聲悽絕人寰的慘嗥起處,那壯漢一個身軀,猶如狂風中的一片枯葉,直向十丈之外的山邊落去,不一會兒,連屍身都看不到了。

如此勁氣不但將那大漢打出,餘勁仍然盪如,迫得一旁的那兩個壯漢和那個老者連連後退。

這三個人此刻都是膽裂魂飛,面如土,方天逸顯的這一絲功力,對他們來説,簡直是匪夷所思,而那被震飛的壯漢,是在風竹堂之中,論實力也可算得上一把好手,卻不料竟然連半個照面都不到就被震落山下。

方天逸也被自己的功力唬了一跳,他本來的想法只是給對方一個厲害嚐嚐,哪知道對方竟然如此不濟,舉手之間,就被震飛十數丈之外,墜落山下,卻不知道還有沒有事。

那老者乃是洪門風竹堂的堂主,見自己手下已有一個折損掉了,他雖然明知自己不敵,可是在這種時候也不能罷手,否則他將顏面無存,無法回去跟弟兄代,更何況他今原本是帶着堂裏的兄弟將搶來的人給送貨送走的,現在搶來的人卻被人截走,他無論如何也不得不拼命了。

雖然要拼命,但這名老者的心中卻是無比的忐忑的,他無法猜測得出這小道士的來路,年紀輕輕就具有如此罕絕的身手,簡直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自己在江湖中混了這麼不短的子,對這附近的強人都基本清楚,但是他卻從未聽説過有這麼厲害而且如此年輕的道門高手。

那老者當下欺前一步,厲內荏的向方天逸喝道:“小道長,我們原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現在閣下卻膽敢出手傷人,明人不做暗事,你是否是鹽幫的陸老鬼請你過來壞我們的事情的?”方天逸聽小姨説過鹽幫,這個幫會的規模不小,以走私私鹽為生,不過他只知道鹽幫,卻從來沒有聽過這老者所提到的陸老鬼,所以他聽得莫名其妙,由於不太清楚怎麼回事,方天逸就隨口應了一聲:“是又怎樣?”反正方天逸本來就只是隨便管管閒事的,他才不怕自己是不是會被那老者給誤會。

那老者一聽方天逸的應聲,立刻獰笑一聲道:“哼哼,你既然承認,那太好了,敢不敢報個名字上來,讓老夫看看你到底是誰人的門下?”方天逸想了想,不置可否的説道:“我的名號沒什麼重要的,如果要我説出名號,恐怕你們也沒聽過。”那老者從來沒見過像方天逸這樣連名號也不報的人,他也不能説對方不懂規矩,他只是臉上微微變,口裏發出一聲怒哼。

“行了,你們該去哪去哪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方天逸説道,然後他準備將麻袋打開。

聽到方天逸的話語,那老者臉上卻有些擱不住了,他堂堂洪門風竹堂的堂主,在江湖中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焉能忍得下被這麼一個小道士當做三歲小孩也似的看待。

只見他一對三角眼怒目圓睜,臉上籠罩着一層黑黑的殺氣,他忽然從間拿出一個長筒,然後朝天空中一放,只見天空中騰起一團紅的煙雲。

在做完這件事情之後,那老者沉聲地説道:“小道士,你別以為你會那兩手功夫就能夠逞能了,告訴你,今兒個你沒那麼容易走下莫干山。”在説完這句話之後,那老者一使眼,這三個人立刻掏出兵刃朝着方天逸的身上招呼過去。

方天逸見這三人拿着兵刃朝着自己衝來,他下意識地對着衝過來的這三人連發數下劈空掌,由於擔心這三人衝過來對自己不利,方天逸這次不再使用劈空掌,而是換了天罡鬥氣中的天罡指法,他沒有留一絲餘力全力使出。

只聽嘭嘭嘭數聲,那名老者和那兩個紫棠臉的勁裝壯漢,竟然在無聲無息的仰面栽倒在地,在每個人的額頭上都留了一點血紅的指印,這是鬼谷子的絕技之一的天罡指的威力方天逸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天罡指雖然聲勢不大,但是卻是如此厲害,正當他要去看看那三人的生死情況的時候,忽然一個破空聲音傳來,只見一條人影,如同殞星一般地飛落草叢的山道之中,距他不及兩丈左右。

方天逸轉頭一看,來的這個人是一個面貌極其威武的老者,只見他懸一柄長劍,滿臉都是淒厲怨毒的神,他怒瞪了方天逸一眼之後,然後嗆啷的一聲龍,一柄寒芒耀目的長劍,已掣在手中,厲聲道:“既然殺我洪門的兄弟,老夫今天饒不得你。”方天逸一聽,暗叫不好,他猜測這個老人必定是剛才那老者用煙花給叫過來的,他提着麻袋,朝後退了二步。

那老人又接着喝道:“亮兵刃吧。”方天逸這才想起自己間還着那柄襲魂寶劍,由於手中還提着麻袋,再加上他聽剛才中了自己天罡指的三人氣息聲音全無,知道他們定是殞命在自己的天罡指下,方天逸對自己剛才的出手過重到極為的愧疚,這可是活生生的三條人命啊。

方天逸心中到一絲難過,不由得口回答道:“萬分抱歉,我,我沒想到的,我其實不想傷害他們。”那老者意會錯了,以為方天逸是借語諷刺,他頓時氣得鬚髮箕張,目赤如火,然後恨恨的道:“小子,人都殺了,還假惺惺的道歉…”

“不是,那個,我真的不想和你動手。”方天逸連忙説道。

那怒髮衝冠的老者又會錯了意,他見方天逸遲遲不拔劍,還在這裏説什麼不想動手的風涼話,更是憤怒:“小子,你也未免太過賣狂了,竟想空手對敵老夫,你這狂妄小子,也無須跟你講究什麼武林規矩,看劍。”看劍的話音方落,只見一道寒芒頓起,然後在瞬間以狠辣奇詭的方式向方天逸連攻了二三十劍。

方天逸還想再説兩聲抱歉,可是他口還未張,劍已臨體,只見這劍法奇峭厲辣,顯然這名洪門老者劍術造詣極其深厚。

方天逸忙不迭的展開正氣沖霄的輕功身,連連飄閃,避過這一輪的疾攻之勢。

這名老者不讓方天逸有息的機會,猛喝一聲道:“難怪如此的狂妄,好輕功。”這名老者的嘴裏説話,手卻不停,他的劍在一瞬間又化作漫天的寒芒,朝着方天逸當頭罩落。

這一劍的劍招實在厲害,方天逸由於臨戰經驗還是有些不足,再加上心中對剛才死掉的三人有些歉疚,他在微微慌亂之中一步踩錯,失去了身的機會,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這劍招切成兩半,方天逸忽然猛喝一聲,一股淡金的天罡鬥氣在身上湧起,然後方天逸依舊使出天罡指,只見他的右手兩指便如同閃電一般地伸了出去,那利劍吐的寒芒在頓時之前偃旗息鼓。

原來那老者的一柄劍,居然被方天逸的兩個指頭給牢牢的夾住。

那老者用力一,再仍然不動,他的面變得慘白。

方天逸見這老者臉慘白,同情心頓起,他的兩隻手指,自然的鬆了下來,後退了數步。

就在方天逸後退數步的時候,那老者原本以為自己要和洪門的兄弟一樣悽慘死去,哪知方天逸居然撤去了夾住自己寶劍的手指,他見有機可乘,立刻舉起寶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朝着方天逸的脖子刺去。

方天逸吃了一驚,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罷手了,對方就不會再動手,哪知對方卻比剛才的劍招還要凌厲。

在剎那間,老者遞過來的劍尖已經刺到了方天逸的咽喉之上。

方天逸驚叫一聲,然後手指下意識地朝着刺過來的劍身一彈“鏘啷!”一聲,長劍斷成兩截,墜落地上,接着劈空掌朝着那老者口打去。

那老者全身力道都在這一刺之上,本沒留一絲氣勁防禦,方天逸的這招劈空掌他本就避讓不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下。

方天逸在使出劈空掌的同時,心中也是一驚,不要再害了一條人命,在下意識的時候,收了一半的力道。

就是這一半的力道那名老者也是受不起,只見他的口上凹下去數寸,人事不知。

方天逸心中大叫不好,以為自己又殺了一人,連忙走到這老者身邊,朝他看去,還好這名老者雖然傷勢嚴重,但尚有氣息。

可是,從山路上前後都有破空之聲,這些聲音顯示人數很多,方天逸心叫不好,這次他不再有絲毫的猶豫,提着麻袋,準備找路,由於前後都有人,方天逸只得運起正氣沖霄的輕功身法,躲到了附近一棵高大而又茂密的樹上。

就在方天逸剛剛藏好,數十條人影,紛紛縱落,剎那之間,圈成了一個圓圈,把倒在地上的四人圍在其中。

“劉老哥。”其中數人紛紛朝着那名老者喊去。

“這裏還有風竹堂的堂主和兩位兄弟,不好,他們已經死了。”

“戰堂的劉堂主還有氣息。”其中一人喊道。

“太好了,劉堂主還有救。”又一人喊道。

“誰人這麼狠毒。”幾人紛紛説道。

方天逸聽着這些人的驚呼聲音,知道這些人也一定是和被自己打傷打死的那幾人是一個宗門,他小心翼翼的放低呼,生怕讓這些人聽到自己躲藏在這裏。

倒不是説他的武功不如這些人,只是方天逸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他沒想到自己習練的天罡鬥氣居然有如此厲害的威力,在錯手殺了三人,又傷了一人之後,方天逸心中有着莫大的愧疚,他實在是不願意和人再來點什麼爭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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