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亂世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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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夷州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來要回我任靈那些俸祿的!好像積蓄下了不少錢…還有當時的那塊鋼牌,也能一併給我嗎?”

“啊、啊——!?”香香此言一出,陸仁張大了嘴巴,半晌才反應過來。當初香香在夷州的時候因為想自力更生,當過很長一段時間靈營的統領,當然也有自己的薪俸。只不過香香再怎麼説也是東吳郡主,可説是自小就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因此對這一類的事並不怎麼關心。再加上那時她是和趙雨住在一起,有趙雨暗中的照顧本就衣食無憂的,所以香香的薪俸就一直沒怎麼去領過。偶爾偶爾,香香想買點什麼東西發覺身上沒錢才會讓兩個侍女去支取些來用而已。

後來因為某件事香香離開了夷州,香香的薪俸也就一直存在了甄管轄的府庫裏。計誰都想不到,大家都可能快忘掉這些的時候,香香又突然冒了出來向陸仁討要這些薪俸…反正現在陸仁是被鬧得哭笑不得。

望望香香伸出來的那隻纖纖玉手,陸仁在尷尬中習慣的伸手抓頭道:“郡主怎麼突然想起來這些事了?其實你與甄別駕相識久矣,直接去向她要不就行了嗎?”香香道:“可是陸夷州,尚香必竟已經離開夷州那麼長的時間,你都不記得了,計甄姐姐那裏也和你差不多,我就這樣去討要實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尚香想向你討一份手書。於甄姐姐那裏尚香也好待一些。”輪到陸仁翻個白眼,轉回桌邊取過紙筆寫份手書給香香。一邊寫陸仁一邊還心裏暗道:“這都是些什麼事啊?簡直是褲子放——多此一舉!”手書寫罷,陸仁給香香後問道:“郡主急用錢嗎?怎麼説你也是東吳郡主,又是此番和談的正使,吳候不會連必要地資費都不給你吧?”香香輕輕的哼了一聲,舉起陸仁剛寫的那份手書道:“這些薪俸本來就是我自己的,我當然要拿回來。再説…這錢我還是用自己的好些,家兄吳候付的那些公事資費。不是用在正處的話我也不願去用。”聽了這話陸仁沒查覺出什麼。但是一旁的徐庶眼中則閃過幾分異樣。

陸仁又問道:“這麼説來郡主是要拿錢去買些自己喜歡地東西了?”香香笑着在廳中轉了個圈道:“是啊!今早我請小雨帶我去逛街。看中了這身衣服就試穿了一下,試過之後覺得合身地就想買下來。可是突然想起身上沒錢,我又不願讓小雨代付,就想起了我以前那些沒支取過地薪俸。我隨身的劍還抵在衣店中呢,一會兒去甄姐姐那裏支了錢得馬上去贖回來。陸夷州,你看我穿這夷州服飾如何?”

“嗯?”陸仁與徐庶同時楞了一下,復又仔細看了下香香才發覺她現在身上穿的並不是漢時中原女子的那種長衣大袖。而是由陸仁設計,婉兒初制定型,在當時可以説是夷、泉兩州特有的仿唐無袖短裙!(咳咳…再次惡搞一下,有關香香的服飾請參照《仙劍四》中韓綾紗加入瓊華派時的那一身)説起來,陸仁與徐庶一開始沒注意到香香地服飾主要是因為早就看慣了。這種服飾雖説臂外加小腿,但是一則能秀出女孩子的好身材,二則行動相對要比長袖長裙的漢裝方便太多,因此很受夷、泉兩地“職業女”的歡。這種衣服最早時是由陸仁府中的女傭偷偷傳出去的。之後也成為了陸蘭平時最喜歡穿着的衣服。有蘭郡主領頭。作為夷、泉兩州領頭人物的陸仁又沒有反對過(陸仁哪裏會去反對這個?不但不反對,似乎還比較支持),到現在不單在夷、泉兩地成為了年輕女子們地常衣物。甚至在柴桑陸氏那裏也有些膽大包天地女子敢公然穿出來。實話實説,年輕漂亮身材好的女孩子們穿上這樣的衣服,地確是能顯得更加活力四

卻説香香又在那裏秀了幾個圈,然後滿意的帶着陸仁手書和趙雨輕聲説了幾句,接着便輕車路的跑去附近的理事樓找甄要錢去了。留下稍有些目眩的陸仁與徐庶傻站在那裏發呆,外加一個連連搖頭的趙雨。

趙雨見陸仁與徐庶仍然站着發傻,乾咳了幾聲把二人拉回神來之後向陸仁道:“師傅請恕罪,並非弟子不幫孫郡主代付購資有失待客禮數,而是郡主她執意如此…”陸仁擺擺手道:“不用説了,我明白的。小雨啊,郡主她的好強之心只怕還遠在你之上,又曾經在夷州住過那麼長的時間,現在買點東西她會讓你掏錢才怪了!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一會兒郡主只怕還會買很多的禮物送給靈營的姐妹,必竟靈營也有她的一份。嗯…她要錢我明白,只是她想要回原先的那塊鋼牌又是什麼意思?”趙雨噗哧一笑:“師傅你怎麼忘了?夷、泉兩州凡執此牌者,購物付資只需八折啊。”陸仁啞然,隨即伸手拍了拍腦門,心道:“唉,女人啊!在這種事上面永遠要比男人明一些。”君不見在商場裏購物,能和老闆討價還價上半天,最後還能摸出優惠卡來的人,往往都是女人嗎?

不多時香香趕了回來,左手腕上懸着一個小手袋,陸仁一眼就看出來肯定是甄送給香香的。只是香香手裏還拿着一張夷制特製的紙幣,好奇的向陸仁問道:“陸夷州,這…這錢真的能用嗎?”陸仁望了一眼,香香拿出來的是夷州發行的紙幣中面額最大紅紙幣,面額是一百個鋼幣。當下笑了笑應道:“請郡主放心。這紙幣雖然是夷州為求資貨通方便發行的私製紙幣,但只要在我夷、泉兩州就絕對能夠暢通無阻。若是要去他處擔心這錢幣用不出去,還可以找到兩地地陸甄三氏錢莊兑換等值的金銀。”

“哦,原來如此…”香香又把這張紙幣翻來覆去的把玩細看。關於紙幣的發行,陸仁當初是找齊了貞與許多比較懂經濟通的人才,先是用錢莊的方式試立的,取用的也是後世rmb一二五遞進式面額,最小一鋼幣。最大一百鋼幣。再往上就得去兑換金銀了。必竟那時陸仁手中地金銀儲備不多。作為替代品地夷州鋼幣又比較耗費鋼材與人力。後來隨着夷州生意做得越來越大,從中原賺回來地可作為經濟儲備的黃金白銀也漸多,夷州紙幣的通也就隨之穩定了下來,人們也接受了這種攜帶方便的錢幣。至於紙幣的發行量陸仁也控制得很緊,陸仁沒學過經濟學,但他知道紙幣這東西如果發行過度就會引起通貨膨脹而貶值,他可不想鬧出類似於民國時期那“上橋可買一頭牛。下橋只夠一盒火柴”的金元卷的鬧劇。因此陸仁很鄭重地待過負責這個的甄,紙幣寧可少印也不可以多發,必要的時候直接把金銀兑換出去都行。而當初印製紙幣的那些印刷鋼板,現在就封存在府衙下面的密室之中,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啓封加印。

香香看完手中的紙幣,翻手入小手袋向陸仁笑道:“為了我的一點私事卻叨嘮到了陸夷州,尚香心中到頗有些過意不去。不如就由尚香作東,請陸夷州並徐中郎小飲幾杯聊表歉意。如果可以地話。午後同遊夷州城區如何?”陸仁腦門見汗。連連擺手道:“不必不必,其實正事都已辦妥,我也正打算與徐中郎各自回府地。算不上什麼叨嘮。郡主既然有興舊地重遊,由小雨陪伴左右也就是了。還望郡主見諒!”其實香香説的也是客套話,真正心裏還真沒打算扯上陸仁與徐庶,馬上就打蛇隨上的附和道:“既如此,那尚香告辭了!”

“郡主慢走,陸仁就不送了。”香香與趙雨話禮離去,陸仁松下口氣,舉袖擦汗。一旁地徐庶打趣道:“主公,有美相邀為何不欣然應下?這似乎與主公當年的子之名不符啊?”

“少來!”陸仁瞪了徐庶一眼道:“元直我可告誡你一句,陪女孩子幹什麼都行,但千萬不要陪她們去逛街買東西。哪怕是再温柔再文靜的女孩子,一逛起街買起東西來都會變得相當之恐怖。”徐庶啞然道:“怎麼還有這一説?”陸仁抓了抓頭,想起夷、泉兩地與中原之間的差別,還有徐庶本不可能有體會過,眼珠轉了轉又轉回桌邊寫了份手書,着從人去再去甄宓那裏取些錢來。不久一袋子錢幣取來,陸仁遞給徐庶道:“元直,這些你拿着。你方仕夷州還不曾有過俸祿,差不多是身無分文,過兩天晚上的夜市燈會又準備邀楊清同遊,身上沒些錢可不行。至於我剛才説的那些話,可能你很快就會明白了。”徐庶接過錢袋,主中稍稍有些動,向陸仁恭敬一禮道:“多謝主公賞賜!”陸仁微笑着擺擺手道:“這算不上是什麼賞賜,真正的賞賜要靠你的功勞去賺取。”

“徐庶明白。”徐庶收好錢袋,忽然想起了什麼正道:“主公,聽適才孫郡主的話,似乎孫郡主與吳候之間的兄妹關係並不融洽。主公要當心吳候在必要的時候會棄掉孫郡主這個棋子啊。”陸仁楞了一下,隨即點頭道:“這個我很清楚。是問有哪家的郡主會像孫郡主這樣幾近於無法無天的四處亂跑,而且曾經只帶了兩個侍女就跑到夷州來,居然還當過我的部曲統領!吳候孫權這個當哥哥的只要稍稍負責一點,管一管這個妹妹,相信這種事都不會發生。”徐庶道:“主公心中有數,庶也就放心了。只是主公不可太過驕縱於她,不然只怕會引起禍端。適才主公的舉動未免有失權宜。”陸仁負起手在廳中轉了幾圈,搖頭道:“元直放心,我自有分寸。其實孫郡主以前在夷州的時候雖説偶爾也會開些很過份的玩笑,但是違法之事卻一件都沒有做過,由此可見她也是知道輕重的人。考慮到她的身份,可以不必深究的就不要去過問什麼,只當是我們讓一讓她罷了。回頭人前我們也好説,我們對東吳來使是盡了禮數的。”徐庶點頭稱是。

陸仁又望向院門,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陣子忽然道:“説真的元直,你不覺得孫郡主其實也很可憐嗎?”

“可憐?”陸仁點點頭:“是啊,可憐。身為江東郡主,自小居於華堂大舍、錦衣玉食,看似享盡人間富貴,其實不過是一隻金絲鳥籠中的小鳥。而她的命運也可以説早就註定了的,遲早會成為為吳候謀取利益的一個工具。”徐庶有些不以為然的道:“自古皆如此,主公又何必在意?”陸仁道:“元直,你既然已經出仕於我,那麼你的這些古舊想法最好是能改一改,就算你改不了我也不希望你去做。你該知道,我到現在做的很多事其實都是離經叛道的,但我如果不這樣做不説夷、泉兩州不會有今之局,很可能我也會本就生存不下去。有些事你固守舊禮不知變通,乃自縛其足。我希望我這些話你能想明白。”徐庶聞言默然的想了一陣,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必竟徐庶一時半會兒的還不能接受得了。不止是他,就算是劉都是過了好幾年才漸漸接受的,而且還有一些被無奈的成份。

這種事想不通就乾脆不去想,徐庶忽然抬起頭,雙眼眯成一條線,一手輕捋起了鬍鬚,就那表情怎麼看怎麼猥瑣。陸仁見狀啞然失笑,問道:“元直在想什麼?”徐庶嘿嘿一笑:“庶方才才想起來,其實孫郡主也是少有的美人。雖説不是那麼斯文清秀,不過眉宇間到頗有尋常女子所沒有的英武之氣。唉,可惜庶自知身份般配不上,不然…”

“…元直啊元直,你怎麼好的不學,盡學些我的壞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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