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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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在尚書府衙意外的見到了剛調來許昌的陳羣。

出於長久的打算,陸仁並不想與代表着徐州陳家的陳羣、陳登以及徐州的士族階層為敵,在前往官渡之前就讓貞去徐州破財消災,把貞借他的名義強行收回的氏田產故作大方的轉讓給這些士族,重點只要保住琅琊一帶的海運產業即可。這樣做看起來也許是有些窩囊,對陸仁來説卻也是無可奈何之下能做出的比較好的選擇之一。

首先是徐州受戰爭的破壞相對較小,徐州一帶各門閥實力的保存也就相對比較完整,不像青、兗兩州里主要的門閥勢力要麼在黃巾之亂時被破壞一空,要麼就被曹大舉除掉,以陸仁的情況本就不進腳去。就算是勉強進去了,陸仁現在的手邊也沒有能夠幫他在徐州穩住腳跟的人物與實力。貞的商業能力是不錯,但真要讓她和徐州的士族英去鬥她還差遠了。

另一方面,陸仁參考了賈詡給他的意見,想在合適的時候讓陳羣頂上他的位置,然後他自己慢慢的從官場身。此外他還想在官場身後去當一個大商人,那麼家現有的海運基礎就是他必須保住的一個重點。試想一下將來他大批的貨物要路經徐州,再從琅琊轉運出海,徐州的這些個豪族在路上給他下幾個絆會是什麼情況?所以和陳家保持一定的友好關係是必要的。

現在見到陳羣,陸仁便想以退為進。先道個歉再把慢慢關係搞好。可是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陳羣地臉又拉得老長,鼻子裏輕輕的哼了一聲。

陸仁微叫不妙,心道:“怎麼?貞她這事沒有辦好嗎?難道是她終究捨不得這些祖上傳下來的產業?這傻丫頭,我不都和她分析清楚了嗎?有些東西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硬纏着只會搞砸窩!”想到這裏陸仁小心的問道:“長文兄,難道貞她沒有去徐州歸還產業?”陳羣冷冷的道:“那些本來就是氏家業,盡數變賣給陸僕後就是陸僕的家產。又何來這歸還之語?到是陸僕再行變賣後又大賺了一筆吧?”

“啊——?”陸仁被搞得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一頭霧水的望了眼荀彧。卻見荀彧扇着摺扇搖頭不語。

這邊陳羣深深地了一口氣,隨即對陸仁展開了一番口水攻勢。什麼“義浩兄身為朝庭重臣,且尚書僕乃國之師長,正當以清廉持家,豈能如此大置家業?”

“素聞陸僕你重美食、喜華服、好制酒、樂歌舞,盡享榮華而不思清儉。若百姓爭相效仿,民尚奢華則國家危矣”

“為商者乃下下之業,陸僕卻不以農桑為重,反重此下業,實有損朝庭聲譽顏面”

反正沒一句好聽點地話。

純粹地長篇大論型文言文!陸仁在那裏聽得雲裏霧裏,半晌硬是搞不清楚陳羣到底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等陳羣説得口乾舌燥停下來,陸仁才抓抓頭皮問道:“長文兄為何如此?貞她沒有歸還產業給徐州各家嗎?”陳羣一聽就氣得差點吐血。狠狠的瞪了陸仁一眼索甩袖離去。剩下陸仁傻楞楞的站在那裏。

沉默了一陣,陸仁向荀彧問道:“荀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荀彧道:“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沒問過你那個刁鑽古怪的義妹嗎?”陸仁道:“我這才剛回許都兩天!婉兒又有了身孕。我一門心思全都在婉兒身上,哪裏顧得上別的事?”荀彧道:“原來如此…你看看這個吧。”陸仁接過荀彧遞過來的書簡,見上面是貞以他地名義贈送給曹的錢糧,數量之大令人咋舌,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荀彧嘆道:“你那義妹可不是一般的厲害!據我所知,她一到徐州就大張旗鼓的歸還了少量田產給徐州各家,然後又放出風聲説是你要氏一族要舉族遷居許昌,因此將你名下徐州的產業盡數變賣。”陸仁道:“這個…是我讓她這麼做的啊,有什麼不妥的嗎?”荀彧道:“本來也無甚不妥,可問題是貞她放言田產可賣,價高者得之…”陸仁愕然道:“價高者得之?那不成了拍賣嗎…應該也沒什麼的吧?”荀彧道:“沒什麼才怪了!氏一族在徐州地產業何等豐裕,其他地宗族早就眼紅久矣。這次的變賣一個個都卯足了勁,拼上大筆錢糧去購置想要的田產…陳氏一族在徐州是家大業大,但論及錢糧積蓄卻只能算平平,最終購置到地不足所望四成,又豈能不怒?最重要的是此次變賣令徐州各族之間關係惡化,彼此之間的明爭暗鬥愈演愈烈,而你又把變賣所得來的大筆錢糧盡數獻於主公,讓這些宗族不敢對你如何…義浩,你小子給我老實待,這是不是你的主意?整個徐州都快被你攪成一鍋粥了!”陸仁支唔道:“…主意是我出的沒錯,可我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啊!”荀彧又搖搖頭道:“我也搞不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了。也罷,讓他們自己鬥去,鬥到個兩敗俱傷主公將來也好掌控些…反正主公那裏對此事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不去理會。”陸仁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道:“貞啊貞,你這小丫頭可真會給我添亂!我是想讓你幫我搞好關係,你卻搞得徐州烏煙瘴氣,這樣一來你我兩家又能得到什麼好處?與徐州各家的關係搞僵了,將來又怎麼去保證琅琊的海運?至於好處…怎麼看怎麼像是被老曹給全部得去了!”^^^^^^有喜就有憂,回到家中陸仁就派人去了一趟陸氏鎮卻得知貞還沒回來。對此陸仁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算了,顧不上就先不去管他,大不了就暫時放棄琅琊的海運!白天荀彧不是説等他們鬥到兩敗俱傷曹就會對徐州地豪族下手嗎?等曹打壓得差不多了咱再去也一樣。現在我還是把主要力放在官渡之戰上作好了這樣的打算陸仁到也自在了許多,晚飯時和一家人説説笑笑,等天稍暗就送婉兒回房休息,自己一個人躺在後院涼亭裏乘涼。

“大人,關君候在門外求見。”陸仁一咕嚕身從涼蓆上爬起來,愕然心道:“關羽?他這個時候來找我幹嘛…哦。該不會是他想走了吧!?”

“快請!”急匆匆的整好衣服並讓僕人去取來幾壇酒與小菜佈置好。關羽也來到後院向他拱手道:“陸僕。關某有禮了。”陸仁連忙回禮並請關羽在涼蓆中坐下,給關羽倒上一杯酒後道:“關君候深夜來訪所為何事?”關羽沒有説話,只是環視了一眼周圍的幾個僕從。陸仁會意,讓僕從們都離開後關羽才道:“關某此來特來向陸僕辭行。昨關某收到兄長書信,明一早關某就護送嫂嫂上路,去河北尋訪兄長。”陸仁知道關羽是早晚要走的,而且現在看來走的時機與歷史上差別不大。到也不怎麼吃驚,問道:“君候將行,可有向主公辭行?”關羽皺起雙眉道:“關某這三都有去相府求見,只是迴避門牌高掛不曾見得曹丞相,想來定是曹丞相有意不見。時無多,關某今晚就當掛印封金…因恐失了禮數,故來尋陸僕,望陸僕能在丞相面前為關某謝罪。”陸仁心道:“靠。鬧了半天你拉下面子來找我就是想讓我當這替死鬼啊!罷了罷了。走就走吧,反正你真要走也沒誰攔得住你,曹顧及顏面也會讓你安然離去…只是我那裏怎麼差?”^^^^^^關羽走後陸仁在家裏想了很久。對到底要不要幫曹把關羽留下來一事而頭痛。強留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就算留下來關羽也不見得會再為曹出力,搞不好曹還會反怪陸仁有損曹的信義聲譽。可是不留地話,萬一袁紹肯接納關羽,那在官渡一戰時關羽豈不是會成為曹地一個勁敵?

“應該不會吧?從書中地記載可以看出劉備也早就想從袁紹那裏身,而關羽狂傲是沒錯,但卻並不笨,不會真的衝到袁紹那裏去送死…算了算了,我頭痛這些事也沒用,還是順其自然吧。大不了就裝傻,只當關羽沒來過我這裏,而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他的小算盤是打得好,可惜次一接到曹的緊急調令時就明白,有些事你裝傻也沒用!

飛馬趕到許昌城門前,曹只是向他點點頭就帶着一大羣人去追關羽。接下來贈金賜袍的事與書中記載也別無二致,末了曹讓眾人先回,自己只帶了幾個近衞並叫上陸仁陪他溜馬散散心。

沉默了許久,曹開口問道:“義浩,雲長他昨夜是否去你府上小坐過?”陸仁知道曹會有此問,老老實實的點頭道:“是。”曹道:“那雲長可有言及將行之事?”陸仁猶豫了一下,還是據實回答道:“確有言及。”曹眼中光閃過,追問道:“為何不早來報我?”陸仁心中犯難,許久才支唔道:“這…其實陸仁怕主公會去強留關羽,進而有損主公信義之名。”曹仰天長嘆道:“信義之名?有時候孤還真想把這些事置於一邊而不顧…可惜不能啊!也罷,雲長去就讓他去吧,至少孤還有你與一眾賢才在身邊…”陸仁想了一會兒道:“主公可是有想過強留關羽?”曹道:“確有此念,只是不願違誓。”陸仁道:“那…主公當差人送一道通行公文給關羽,不然關羽這一路上少不了一番廝殺。若沿途關隘守將身死於主公人才有損,若死的是關羽…旁人不明之下則主公地聲譽有損。”曹低頭沉思許久,點頭道:“不錯,孤心煩意亂之下到是有失計較了,多虧有義浩你的提點…回府!還有你,速去尋張遼來府中,就説孤有要事!”陸仁暗中鬆了一口氣,正打算打馬動身,卻聽見曹向他問道:“義浩,你後…又會不會像雲長一樣離我而去?”陸仁剛放下的心又再次提到嗓子眼,急忙回應道:“陸仁不敢!”曹眯起眼看了他好一會兒,似乎是自言自語的道:“你陸仁…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事嗎?”^^^^^^關羽走後的第二天,陸仁正在府中準備趕回官渡的事,急然有人在門外急叫道:“陸僕,請火速前往相府!主公急召!”陸仁手一打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急事,趕緊放下手邊雜事趕去丞相府。等他趕到時曹的一眾幕僚都已到齊,曹則鐵青着臉道:“方才細作來報,袁紹回城之後又調集了數萬兵馬,眼下他地兵馬總計近二十萬,正在前往黎陽,相信不久就會兵臨官渡…義浩!你馬上回府準備起程,先行趕往官渡助元讓打理好軍需諸事,數後孤即帶領大隊趕到。”陸仁連忙應命道:“諾!”曹滿意地點點頭,揮手道:“事不宜遲,你馬上動身吧…你的親兵盡沒,身邊又不可無人護衞,孤與你三百虎賁兵權作護衞,少時可在南門領去!”陸仁道:“謝主公!”正要轉身出門,曹忽然又叫住他道:“義浩,千萬記得不要再自作主張,只需打理好軍中的一應所需即可!但有軍兵之事,全聽元讓差遣!”

“陸仁尊命!”大聲地回應後,陸仁想起了隘口那一戰,心中嘆道:“不用你説,我是再也不想上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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