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章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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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天寶已體悟過道境，但真正的修行並未開始過，直到馬道人帶他回到自己的院落，這一切才即將開始。

馬道人自然也是內門弟子，還是艮峯的真傳弟子，屬於內門的英，當天寶問及真傳的含義時，他不過付之一笑“你不過是時候未落，你將來鐵定也會成為真傳弟子。”小院雖然不算太大，僅一畝方圓，有一片碧翠的竹林，一塊小小的院落，擺着石椅石凳，還有三間竹屋，看成，似乎已有些歲月。

馬道人指着左手那間，説道“這間以後就歸你了，我住中間那間，有事儘管來找我。”天寶並未急着進屋，而是問道“師傅，那你啥時候開始傳我功法啊。”

“別急，我還要稍微佈置一下”説着，馬道人指了指天寶手中的道袍“你也別愣着，既然你已是桐柏宮的弟子了，原來的制服就不能再穿了，快點換上吧。”

“哦”天寶應了一聲，便回屋換了長袍，等他出來時，馬道人已在院落裏忙碌起來，他一手持着羊毫，一手拿着玉碟，碟上鋪着硃砂和金粉的混合物。

“這是在佈陣嗎”天寶好奇地問道。

馬道人點了點頭，答道“諸峯的修行各有特，艮峯既然執掌陣法，修行自然也從符陣着手，為師先要幫你佈下築基陣，這並不複雜，馬上就完事了。”果然沒多久，他便直起身子，在一圈青石板上都寫下了符篆，天寶這時才意識到，院中的青石並非隨意擺放，而是有意為之。

十塊青石被一個三米直徑的圓連接起來，其中還不乏其他圓圈，大圓套着小圓，大圈連着小圈，圖案別具一格不説，還有種難以言表的韻味。

五塊青石上的古篆，天寶是認識的，分別是木、火、土、金、水，另五個他認了片刻，也分辨出來，肝、心、脾、肺、腎“這不是五臟嗎？”

“不錯”馬道人將手中器物擺在石桌上，拍了拍手，走了過來“桐柏宮的本境修行主張命雙修，故不但要修道境，道法，還要修體，所以築基陣中才會有五臟。”天寶似懂非懂地點頭，命雙修這詞，他並無陌生，在地球上時就聽過，但本境就很陌生，不住問“師傅，你讓我體悟的道境裏似乎沒提過這個境界啊。”馬道人拍了拍額頭，大呼糊塗，連忙解釋道“道家的修行繁冗複雜，你剛剛入門，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我就先和你解説一下境界吧。”説着，他打開自己的戰鬥系統，張開一面十尺寬的光幕，只見其上出現一尊銅人，和一連串蠅頭大小的旁註，好在天寶的視力已是奇佳，能看得一清二楚。

馬道人輕咳一聲，理了下頭緒，方才開始解説“所謂本境，並非是一個境界，而是集合了誠心、正意、養氣、元氣、凝氣、歸元、真元、凝丹、金丹、潤丹、嬰生、元嬰、養嬰、離體、出神、合神、分神這十七個大境界，若是細算小境界的話，恐怕要不止千個。”天寶一面驚呼，一面生出新的疑惑“師傅，為什麼要這麼分呢？”馬道人一揚手，喚出一隻玲瓏樽來，問“你還記得這個嗎？”天寶點頭，應道“記得啊，這不是存放金身的嗎？”馬道人微微一笑“正是因為金身的緣故，先人們才將這十七個大境界獨立出來，稱作本境，所謂本，即本源，即發端，是修士的基礎，若是修不出金身，那麼將來勢必重歸黃土，若是能修出金身，即便將來無法進步，也能在長老的主持下，涅磐重修。”

“輪迴？轉世？”天寶一頭霧水，浮想聯翩。

“並非你想的那樣，可也差不多”馬道人更換光幕上的投影，出兩個人像來，繼續言道“這正是修真界的奇妙之處，你退去金身之後，可以換具身體，重頭來過，下一世即便依舊毫無所獲，但經過多世的積累，只要你在金身殿合體，就能有所突破。”

“還能這樣修行啊”雖説天寶上次也聽師傅提及，但這次才終於明白，不對這個累世修行的方法讚歎不已。

對此，馬道人倒是説得雲淡風清“其實這也不是桐柏宮獨創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贊同，有些高人説這不過是個取巧的法子。”

“那本境之後還有許多境界，又是怎麼分的呢”天寶繼續問。

馬道人又調整了一下光幕畫面“本境之後便是虛境，虛鏡、凌虛、清虛、化虛、神虛、蘭虛、若虛、虛神致極，這裏麪包含了八個大境界。”

“大境界好像少了”天寶回想起了一下，只覺奇怪。

馬道人點着頭説“儘管大境界少了，但小境界多了十倍也不止。”

“這麼多”天寶瞠目結舌。

“道境修行，越往上越難，等過了虛境，隨便一個大境界裏包含的小境界，比先前所有小境界的總和還多”馬道人的説辭已讓天寶張大嘴，説不出話來。

前者笑了笑，安他道“談這些還太遙遠，你這次來潛修，也沒説要讓你達到虛境，只要能修到分神，可以留下金身即可。”天寶聞言，這才回過神來，大了口氣，好奇地問道“師傅一定修到虛境了吧，現在哪個大境界呢，虛神至極？”

“怎麼可能”馬道人大笑起來“我也不過比你早來了幾十年，現在才剛剛修到清虛而已。”

“這樣啊”天寶對境界之説依舊懵懵懂懂，還當清虛境界並不厲害，其實他不知道，一旦進入虛境，修士會在本質上產生一次蜕變，但馬道人沒説，他自然不會知道，他只掐指算了一下，忍不住大呼小叫“天啊，幾十年才清虛，那修到虛神至極那得多少年啊！”馬道人聞言，差點沒七竅生煙，拿眼瞪了下徒弟，言道“修真本來就不容易，像我們這些時空管理員，要不是在時空管理局裏已完成了四階進化，恐怕還得更慢，桐柏宮裏閉關的那些長老，大長老，太上長老，哪個不是古董，比起他們，我們又算得了什麼。”説罷，他不住一聲長嘆“修真之路漫長，若無大氣運，大智慧，可以一朝頓悟，跨越境界，那只有靠歲月苦捱，這是修真界里人盡皆知的道理，為師希望你早有心理準備。”

“頓悟可以跨越境界嗎”天寶心馳神往。

馬道人搖了搖頭“若是頓悟這麼容易，那還修什麼真啊，乾脆大家個個都越過虛境，直入真境算了。”

“真境，是虛境之上的境界吧”天寶瞪大了眼，又豎起了耳朵。

“是”馬道人低頭沉思了一下，竟不知該從何説起。

天寶見狀，不奇怪“難不成師傅也説不清真境？”馬道人點了點頭“即便是讓太上長老來説，也未必能説得清楚，這只是先人們的揣測，並沒真聽説有人達到過。”

“啊～”天寶大呼意外“那豈不是和變形世界裏的大聖境界一樣。”

“你去過變形世界”馬道人有點吃驚。

“是啊，我的隊友李斌正在那裏潛修呢”天寶連説帶比劃地將，變形世界裏的遭遇講了一遍。

當聽到丁木那句“無論是哪個第三類世界，其實修士追尋的本質都是相通的”馬道人不拍手叫好，還對天寶説“你現在還未真正開始修行，無法體會到此句的深意，等你到我現在的境界，或許就會懂了。”天寶輕輕應了一聲，心裏並不十分明瞭，對此馬道人，並不介懷，反而鼓勵他道“修真不可急進，不可浮躁，不管是道境也好，道法也罷，都要慢慢領悟，等水到渠成，自然會柳暗花明，以你的潛質，本境中會修得很快，一定要牢記我的叮囑。”

“弟子明白”天寶終於心靜如水“請師傅指點我如何築基。”馬道人滿意地點頭，從懷裏取出錦袋，取出五面顏各異的玉牌來“剛才我已説過，艮峯的修行與符陣有關，這便是你築基時要用到的。”説話間，他用指了指陣中的青石“桐柏宮對每種靈，都有專門的功法，比如最常見的五行靈，修的便是五行道法。”

“那我的虛靈呢”其實天寶在中峯便已心癢，可惜提問時被峯主打斷，如今有了機會，立馬再次提及。

“虛靈是比較特別的，若是真要説起來，它和所有的道法都不着邊，卻又都能修煉”馬道人的解釋讓天寶無言以對。

“這算什麼靈，明明聽起來很廢柴”想着想着，後者不沮喪起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馬道人自然看出他的誤解“你可知道，這個虛字，多少人求之不得！”一句話説得天寶立馬振作，兩眼放光“真的嗎，師傅！”

“當然”馬道人重重地點頭，讓人動不已。

“不過～”一陣長音，又讓天寶的心再次提起“不過什麼啊，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