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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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整個會場中,有點武功底子的人都出了驚駭之,方才眾人只看見韓高遠衝向寒雪,卻無人看見寒戰出手,直到韓高遠突然跪倒在地,眾人才驚覺異樣,待看清了方才知道是一直陪坐在寒雪身邊的男人出的手。

聯想到這男子出神入化的武功,這些人的後背當場就汗如雨下,這其中包括慶王與五位皇子還有金沙席位裏的三位大將,而龍躍這一方的人早已被嚇的呆愣了,再見韓高遠跪地不起,現在正是六神無主之時,那裏會像其他人想得那麼深,那麼透。

寒雪環視全場,見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都是一臉的驚駭不安,自然這裏麪包括了慶王使他的兒子們,也唯有冰晶國席位上的那位俊俏男子一臉的平淡,寒雪看着不由的對他心生出幾分好來。

轉頭看着跪在她五步外的韓高遠,寒雪笑了,笑的囂張,也笑的張揚“韓承相啊韓承相,本宮可否認為你方才所為是意刺殺本宮?你可知公然刺殺一國使臣是會挑起兩國戰亂的,還是説你明知故犯,就是想引了我碧落大軍與龍躍戰個你死我活?”跪在地上的韓高遠被‮腿雙‬上的傷痛折磨的幾乎快要暈厥過去了,偏神智卻又清醒的很,讓他連想暫時逃避都辦不到,這時聽寒雪又來挑釁,不由怒目圓瞪,張口就想要高聲反駁回去,哪知張了口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點了啞,已是口不能言。

當下他怒不可遏,那臉扭曲的似食人的惡鬼般猙獰恐怖,指着寒雪直嗚嗚嘶吼。無奈此時他腳不能動,口不能言,本連寒雪的衣角都碰不到,只能暗恨在心,眼角直向倒在地上的兒子使眼,就盼他能拿出平時的機靈勁,在此時添點做用。

寒雪倒是不怕他使什麼妖娥子,反正有寒戰在,她相信在這世上,能在寒戰面前傷到她的人,只怕還沒有出生呢。當下也不管其他,只冷聲看着韓高遠道:“韓相啊韓相,你身為龍躍國的承相,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宮就是不明白了,你做這麼多事到底是為了什麼?從方才你唆使兒子對我國口出挑釁之語,又暗語辱罵你龍躍的國君之母,再到你意刺殺本宮…”寒雪突然驚呼一聲,指着韓高遠驚叫道:“啊…你不會是他國埋伏在龍躍的細吧?你一意想挑起我國與龍躍的戰爭,是想讓何人得利?”説着,寒雪似極不安的看了看在場中的每個人一眼。

華乾軍算是反映最快的,寒雪那話一出口,他便想清楚了來龍去脈。心裏不得不佩服的對寒雪豎了豎大麼指,能單單憑藉別人的一句話,便能將兩國牽扯進來,還能讓他們以後的行動有名正言順的理由,這女子確實是不簡單。

當下,他立即端正了臉向眾人陳清道:“朕可指天為誓,我慶國與韓高遠全無半點關係,若有虛言,甘受天罰。”華乾軍這一發誓可是讓各國的使節全炸開鍋了,各個都吃驚的看着華乾軍,特別是金沙的幾位使臣,他們原以為三國私底下結盟便是要一起對付碧落的,雖説明面上慶王被這碧落的公主着不能手此事,但在他們的觀念裏,若碧落的公主真的做的太過份,慶王應該還是會手才對,而碧落與龍躍的這場鬧劇不管怎麼鬧,這火也燒不到他們身上,所以他們認為做個旁觀者也是不錯,哪知此時風迴路轉,竟是把那箭頭扯了歪了方向。

“本王也可指天為誓,我冰晶與韓高遠承相全無半點關係,若有虛言,甘受天罰我冰晶。”冰晶的席位上,一身清淡優雅的男子站了起了,所發的誓言竟是比慶王發的還要更重上幾分。那清朗的男聲竟似雷鳴般,轟得金沙國的使臣們神暈智眩,個個都神不守舍起來。

至此,這場鬧劇的箭頭直指金沙,偏金沙的使臣們不是低頭不語,就是神不守舍的,竟無人出來否認與韓高遠有關,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金沙使臣的身上。

金沙的使臣此時心裏也是苦不堪言,他們並不是不想出來否認,而是都指望着別人出來否認。必竟現在金沙政權由三方掌控,他們只代表自己一方的勢力,誰又知道那韓高遠跟哪一方勢力有關呢,所以他們都指望着與韓高遠有關係的一方出來否認,殊不知這般等來等去的,倒是坐實了金沙的嫌疑。

“啊呀,真沒想到這事兒會變成這樣,真是可怕啊,韓相竟是金沙潛伏在龍躍的細呢。”就在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金沙的使臣們時,寒雪直接大聲的把眾人心裏的猜測給説了出來,而這事便也就這般被她給蓋棺定論了。

偏在寒雪説了這話之後,金沙一方的幾位使臣竟是無人反駁,只是各自在私下面面相懼。

寒雪看着便在心底狂笑,這就是一國三分的下場,自己國內的事情都還沒搞定呢,竟就想着打別人國家的注意,真真是可笑之極。此事到此也已達到了她要的結果,寒雪側臉給華乾軍使了個眼,暗示他來收拾慘局。

所幸華乾軍也確實不負老狐狸之稱,當即便故作為難的對寒雪道:“各位使節,此事…到此,已不止是碧落與龍躍兩國的口舌之禍,即已有可能牽涉到金沙,公主殿下可否給朕幾分薄面,此事今先不要追究了,朕可以保證,明必會給各國國主發函説明此事,相信碧落國主在這一事上也不會責怪公主的。”華乾軍心底也是欣喜若狂,他已經知道給龍躍國君發函時要怎麼寫了:韓相在慶國宴之上公然挑釁碧落護國公主,又暗語辱罵龍躍國君之母為子,暗示各國使節,龍躍國主血統不正,恐不為正統,後又當殿刺殺碧落護國公主,被擒,碧落公主意指韓相為他國細,韓相未否認,在場各國指天為誓,唯金沙國使節不敢為誓,朕唯恐金沙借三國聯盟之際,臨陣反戈,三國聯盟之事就此做罷。

寒雪低眉順目的斂裙一禮,恭敬對着華乾軍道:“如此便全憑陛下做主吧,寒雪在此先行謝過。”就在此時,桌案翻倒的聲音與一聲滿含驚慌的“小心”在寒雪耳邊炸開,只是她還來不及到吃驚或是恐慌,那要小心的對像便已被一筷子自眉心穿顱而過,釘在了離眾人十數米的一顆垂柳上。

方才還跪在地上的韓高遠嗚嗚的悲鳴起來,在場眾人這才看清被釘在那顆垂柳上的正是韓高遠的兒子,而落在地上的那把泛着青綠之的匕首,已足以向眾人説明事情的來龍去脈。

眾人看到這翻情景,不由的齊齊倒口冷氣,那男人好靈觀,好快的身手,好高的功力,好霸道的一擊。

寒雪也不去看那個她需小心的對像,敢在寒戰面前對她動手,想必那人的下場不會讓人覺得太過賞欣悦目。回頭看向那個為她翻桌提醒的男子,温潤清朗的臉上神複雜難懂,那雙眼中還遺留着些許的驚慌之,讓寒雪看了不由便生了一絲動,的展眉一笑,低頭斂裙為禮,不過,也僅此而已。

寒戰無聲的貼上寒雪的背,大手摟在她的細上,回頭對出聲提醒的那名男子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需要別人提醒,但必竟那男人是善意的,雪兒教過對人要知恩不用報,但是必須要有禮貌,他自認是奴,娘子的旨義他都會深記於心。

二人向慶王告辭後便揚長而去,這場鴻門宴只費時不到一個時辰便匆匆結束,可算是為時最短的一場國宴了。

場中一名清雅男子看着遠去的伊人,心中微微揪痛着。以前若有人告訴他,他會對一名女子一見衷情,他定會嗤之以鼻,但,就在今天,他,信了。

那女子時而機智,時而頑皮,立於各國權貴之間而無絲毫懼,就連面對危險都能一笑置之,偏就是那稱不上美麗的翩然一笑,卻就此刻入了他的心裏,滲入了他的骨與血裏,讓他不能忘,不捨得忘。想着她的機材智,男子淡淡的揚起一抹微笑,竟是隻憑了了數語,便讓一眾男子被她牽了鼻子走還不自知,連他也是自嘆不如啊。

方才,他眼角瞄到那個韓公子對着她出了袖中的匕首,那一刻他的心幾乎便要停止了,那時心裏即帶着擔心,卻也多了份怨氣,怨那男子不能護她周全,如此危境卻不自知。直至那韓公子倒飛出去,他方才明瞭,她之所以面對危險仍能笑臉相對,便是因為她身後的那個男子,她知道那男子會護她周全。

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已全無機會,連絲絲的不甘都不該有,只因那男子比之他更適合她。並不是所有男子都能甘願做人陪襯的,也不是所有男子都有如此襟,願讓嬌於人前嬉笑怒罵的,這些,他自認做不到。

這般優秀的女子,卻已為他人之,男子清朗的明眸漸漸暗淡,幽長的嘆息溢出口,誰能預料一場慶國之行竟失了心…風起雲湧之五國混戰慶王大壽將近,都城內到處張燈結綵,顯得異常熱鬧。數十年的休養生息使之慶的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因此慶王深得人心。百姓們早早的就開始自覺的掛上紅燈籠,在自家門前結上紅彩繩,為慶王賀壽乞福。

碧落的官驛內,寒雪自錦盒中取出印有碧落國君印璽的國書,遞給華世嵐,見他仍苦着張臉,她不由好氣又好笑“二皇子何需如些愁眉苦臉,若讓人瞧見了,還以為是本宮欺負了你呢!也不想想這兩國結盟,得大頭的還是你慶國呢。”華世嵐心説,『要真有國書上寫的這麼實在就好了,不然還真是難説。『這世上沒有人會把好處往外推的,他們就在等着看碧落出招。再一想到剛與寒雪達成的那一項易,他的臉都快要苦出汁來了,不知道一會兒把這消息報給父皇后,他會不會還有沒有命在。

華世嵐怎麼想不是寒雪能管的住的,只是華世嵐那張衰臉,倒真取悦了她,讓她嘴角都快咧到耳邊了。

華氏一族之所以女子早夭,本就是源於華氏一族男子那不便與人啓齒的變態慾,好不容易這到了華乾軍這一代,這世上出了寒棋這個變態,製出的藥劑倒真為華乾軍解決了大問題。既然知道了華氏一族的秘密,若不善加利用,她就不是寒雪了。現如今兩國有盟約在,也不能以藥為脅,但在藥價上做點手腳,讓自己賺個缽滿盆滿總還是可以的。所以,她就意思意思的把那藥價翻了三翻,順帶送了一點點咋值錢的生肌去疤的藥膏,全當友情贊助。

不管他華世嵐如何的不甘願,藥在對方手裏,他們便已受了挾制,就如木已成舟,無計可施。所幸現在也只是提了價,而不是斷貨,否則,後果真不敢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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