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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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語不安地想退後,天傑伸出舌頭緩緩去
邊的血滴,反手把她整個人摟進懷裏,夜語張開雙掌抵在他的
口上,她忘了手年有傷,這一碰再次觸動傷勢,緊揪着眉頭痛呼出聲,雙手趕忙離開,但雪白的襯衫上頭已留有兩道血手印。她羞赧的嬌軀緊貼在壯碩的懷抱中,令她
到奇怪的是,在天宇未出事前,她常與天宇摟摟抱抱,一直視為正常且自然的舉動,怎麼一讓這惡人摟抱住,她會覺得羞怯又帶點期待?這算什麼心理?
她理不清。她的羞怯使得天傑志得意滿而低聲輕笑,俯身吻上引誘他已久的芬芒櫻,這個熱吻順利奪走夜語的呼
。雖然在
情中,天傑的警覺
並未跟着降低,所以當他聽見遠處傳來幾不可聞的斷枝聲時,嘴角的笑容益加擴大,結實的大手貪婪地探索着依偎在懷中的嬌軀,動作愈來愈火熱,在在明白告知躲在暗處的男子,他與夜語的關係已非比尋常,夜語不再是那個不解人事的小女孩,他成功的把她變成女人了。
躲在暗處的男子直待天傑收起玩心,抱着夜語朝大宅走去才由暗處出來,遙望着他們的背影,淌下傷心的男兒淚。為什麼!任天傑?何要那麼做?為何要以奪取夜語來報復他?
天宇頹喪地以雙手緊揪着蓄長的黑髮,他是那樣愛夜語啊!他痛苦地半跪在黃土地上,受不了看別的男人摟抱着屬於他的夜語,夜語是他的,是他打小到大所認定的新娘,為何會如此?才短短的時間?何會都改變了?待他再度回到屬於他的土地時,心愛的人成為他人的囊中物。
任天傑成功地掌握他的弱點,天宇痛苦到失聲大笑,笑聲中滿是悽楚,再也承受不住滿腔的悲傷,他忍不住朝天狂嘯。
“夜語!夜語!夜語──”位於遠方細小的人影渾身一顫,回首望向崖邊,滿懷喜歡的眨眨明亮的大眼,老天爺!她沒看錯吧?那個人…是天宇!天宇回來了!
“天宇!天宇!”慌亂的小手往後揮動,天宇回來了!喉頭湧上泣意,不知是歡快抑或是悲傷的淚水浸濡滿頰。
天傑僵着臉,緊緊抱住懷中蠢動的人兒,看來他低估了任天宇,想到任天宇會沈不住氣的跑出來,他還以為任天宇會像小老鼠一樣再躲要暗處好一陣子。唉,就因為任天宇個急躁才會讓他有機可趁,怨不得他人呀。
“放開我!你這個壞蛋快放開我,我要見天宇!讓我去見天宇!”顧不得手掌的傷,夜語淚滿面,雙拳緊握不停的捶打天傑的
膛,想藉由動作來讓天傑腳步遲緩,進而掙
他。
可是她打錯了如意算盤,任她如何用力捶打,如何哭喊,天傑的步伐不曾慢下來,相反的加快了腳步,不讓與天宇見面。
在崖邊悲痛的天宇聽到夜語的叫喊聲,忘情地站起身看着朝任天傑張牙舞爪的心上人,她聽到了!她並沒有忘記他,不用仔細看便可知他回來了,她依然是那個令他愛到心坎裏的夜語,他高興的以着稍微顛簸的腳皮衝下斷崖。
“讓我走!讓我走!”夜語哭得聲嘶力竭,雙手染滿了鮮血,但不在乎,唯一在乎的是見天宇一面。終於確定了他平安無事,心中的大石跟着放下。
天傑沒心思去理會她又觸動的傷口,鮮血染滿了他的膛,他要儘快帶她離開,倘若他沒聽錯,後面的蠢貨已追趕過來。
“天宇!天宇!”夜語瞧見朝她跑來的人真是朝思暮想的未婚夫時,忘情地大叫,他瘦了也憔悴不少。
“任天傑!放下她。”天宇站在離他們五步遠地方命令任天傑。
天傑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揚揚眉,挑釁地問:“憑什麼我得聽你的?”雙手固執地不肯放下懷中的人兒。
“憑我是夜語的未婚夫,而你則什麼都不是。”天宇氣得咬牙切齒,雙拳緊握,恨不得馬上把夜語搶回來,好好地摟着她。
“哈!抱歉!我忘了你是那個偉大又英俊的未婚夫,不過我仍需要跟你説聲抱歉,我的確什麼都不是,稱不上是她的未婚夫也不是丈夫,但是,請你聽清楚,區區在下不才我正巧是她的枕邊人。對了!我得謝謝你事先準備好的新房,那張牀睡起來不賴的。”他毫無隱瞞地在任天宇面前公開自己與夜語的關係。
夜語因他的直言不諱而低垂着頭,沒臉面對天宇,心底有道裂縫緩緩擴張。天宇張口結舌地瞠大眼,雖然已猜到他們的關係,但由敵人口中得知仍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把她還給我。”久久天宇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今天的心情不好,改天等我心情好轉,再來向我要回她吧!”他佯裝歉然地朝天宇笑一笑,抱着夜語轉身離去。
夜語聞言,整個心都涼了,全身的温度降至冰點,任天傑説了什麼?等他心情好轉,再來向他要回?這是否意味着在他心中,她楚夜語是個沒生命的物品,充其量不過是個供他氣的充氣娃娃,待他玩膩又找到下一個充氣娃娃時,便可把她還給原主人,或是丟給任何一個他賞識的手下,該傷心嗎?該難過嗎?早在意料之中的不是嗎?她從不期望任天傑也愛着她…也?他幹嘛用這個奇怪的字眼?她沒有愛上任天傑,任天傑是個變態,心理不正常,充滿了報復情緒,她怎會愛上他呢?他愛的人是天宇啊!她的心中始終只有天宇一個人。
任天傑算什麼東西?他不想要她,她才開心呢!能離魔掌誰會不高興?離開他之後,看她要上哪兒便上哪兒,沒人會把她當瘋子,也沒人會把她當猴子般戲耍,她會是個自由個體,沒人能限制她的行動,沒人能不顧她的意願對她豪取強奪,她要笑,開心的笑!很快的她就可以擺
那個惡人了。
話是這麼説,可是心底的裂縫卻愈裂愈大,直到無法縫合,一直撕扯着她…天宇怔了怔,任天傑怎可貶低夜語?無論任天傑怎麼詆譭夜語,在他心中夜語始終是最完美的,他不能讓任天傑拍拍股走人,他要攔下任天傑?夜語出口氣,可是等他回過神時,任天傑與夜語早已不見人影。
天傑抱着夜語回到大宅時,何大夫已等候着了。
“真是太不小心了,你們該隨時隨地看着她,以防她會不小心傷了自己,瞧!白的小手新傷加舊痕,唉!”向來悲天憫人的何大夫看見血?斑斑的小手,
傷的紅了眼眶,細心地拿着鑷子處理傷口中的刺。
“很痛吧?如果很疼的話就哭出來,何伯伯不會笑你的。”何大夫以寵溺的口吻説。
夜語沒有淚,冷漠地看着傷口,傷口是很疼,尤其是豐葯時,但她的心在此時也隱隱的揪痛着,説不出那
覺,無依無恃,像有千萬
細針不斷地刺進她的心,在刺進後又狠狠撥出,然後再刺進,不斷地重複這個動作,她無聲地問着自己,在天宇落海她醒來後,是否有着同樣的
覺?夜語緩緩地搖着頭,不!
覺不同,這痛遠比那痛多上不止十倍,而且她確定這種痛苦會無止盡地延續下去,上窮碧落下黃泉,痛苦永追隨着她。
“剛才你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對不對?”她冷着聲指揮,難怪!難怪他會着了魔似地摟着她,原來是在作戲,她早該猜到的,以他的狡猾怎會不知道天宇就在附近。
“什麼?”納悶地問,他剛才有做什麼事嗎?應當是沒有吧!他可是很認真的在挑着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