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多情魔女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申君一怔道:“雲秋,她有什麼地方不對麼?”任雲秋道:“表叔,這丫頭來了有多久了?”
申君道:“她叫金菊,來了幾年愚叔倒不記得了,但派到書房裏來,快一年多了。”任雲秋問道:“不知是什麼人引進來的?”
申君道:“這個愚叔也不詳細,但這丫頭很伶俐,陳福收了她做乾女兒。”任雲秋笑了笑道:“如果不巴結上福大叔,就無法派到書房裏來,不到書房來,就不能做手腳了。”
申君道:“她做了什麼手腳,給你看出來了。”任雲秋道:“小侄看她在給表叔斟酒之時,雙手有着輕微的顫抖,若非做賊心虛,不可能會這般緊急弦張的神情,據小侄猜想,這杯酒中説不定就出了問題。”
申君“唔”了一聲,起身走出,從書桌上取來一把裁紙的銀刀,刀尖朝酒杯中浸了一會,取出一瞧,只是淡淡的一層灰
,不覺莞爾一笑道:“她下的僅是
藥,藥量並不重,説不定是有什麼陰謀。”陳康和道:“咱們那就問問這丫頭的口供,看他怎麼説?”
申君含笑道:“咱們不妨給她來個將計就計,只要如此如此不就更好嗎?”陳康和點頭道:“如此也好。”當下三人就把酒倒去,一面由任雲秋揮手替金菊解開了
道。三人舉筷吃着菜,假作低聲商談模樣。
金菊沒聽到三人在説些什麼,手捧銀壺,又要給三人面前斟酒。
申君道:“不用了,晚上只怕有事,你給我們裝飯吧!”金菊不疑有他,替三人裝了飯送上。
陳康和首先舉手摸摸額頭,説道:“兄弟頭好昏,不想吃飯了。”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申君也説了聲:“不對…”身子一橫,橫到地上。
陳康和咦道:“…華…兄”也身子一歪,倒卧下去。
任雲秋卻一聲不響,伏在桌上,早已醉倒了。
就在此時,金菊悄悄的打開了門,輕輕咳嗽一聲。只聽門外有人低聲説道:“成了麼?”金菊點點頭。
那人一下閃入,看了被倒的三人一眼,朝金菊吩咐道:“你到門外去通知他們進來。”任雲秋心中暗道:“看情形,表叔的莊上,莫非還有內
不成…”心念轉動之際,突覺背後“脊樑”、“鳳尾”、“
促”三處
道,遭人點擊,不由暗暗一怔,迅速忖道:“這會是什麼人?”心中卻暗暗冷笑:“你怎知我練的九陽神功,不懼
道受制於人。”但迅即又忖道:“不好,表叔和康和叔如果也被人制住了
道,今晚豈非
巧成拙了?”正在思忖之際,只聽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走了進來,聽聲音至少有四五個人。
任雲秋心中大作難,這四五個人,他自思忖足以對付,但不知表叔是否
道也被制住了?自己如果突起發難,固然可以把這幾個人制住,但表叔是要將計就計,看看他們有些什麼陰謀?這一來,豈非破壞了表叔原來的計劃?
但表叔如果和自己一樣,也被人點了道,這“將計就計”的計劃也全盤皆輸了。
心中為難了一陣,覺得還是先隱忍一下的好,看他們有何舉動,再作道理。心裏這一想,也就伏着不動,裝作道受制模樣。
那進來的四五個人,在這一瞬間,已然分佈開來,兩個站到申君身邊,兩個站到陳康和身邊,就站定不動。
他們雖然沒有説話,但這一情形,很明顯敢情還在等人。
果然沒過多久,但聽履聲橐橐,從外面走進一個人來,一揮手道:“把他們搬到外面一間去,扶着他們坐到椅子上。”於是兩個人服伺一個,抬起三人,退出餐廳,回到書房,然後扶着三人分別在椅子上坐好。
那領頭的人説道:“好了,金菊姑娘,你出去叫陳少華、謝雨亭兄弟和陳福進來。”金菊答應一聲,輕快的退出書房。
過了不多一會,金菊領着陳少華、謝雨亭、雨奎、陳福四人進來。
這一瞬間,直把四人看得心膽俱顫,只見申君平
坐的一張太師椅上,這時大馬金刀坐着一個黑袍蒙面人,
申君、陳康和、任雲秋三人都雙目緊閉,似乎昏
過去,每人身邊,都站着兩個蒙面黑衣勁裝漢子。
謝雨亭急得滿臉通紅,叱道:“你是什麼人,把我師父怎麼了?”陳福追隨申君四十年,平
忠心耿耿,此時口中急叫了聲:“莊主。”形同拚命,一個箭步,朝莊主身邊衝去。
黑袍蒙面人喝道:“陳福,你再不站住,只要我一聲令下,你莊主就會喪生在他們鐵掌之下。”陳福投鼠忌器,硬生生剎住身子,切齒道:“你有什麼條件?”陳少華少不更事,人又忠厚,早已急得六神無主,聽了陳福的話,立即接口道:“你們快放開我爹,要多少銀子,我們會如數拿出來的。”謝雨奎為人一向機警,心中暗自籌思,只要先救下任兄弟,就不懼對方了,但師父在他們手中,使他一籌莫展。
黑袍蒙面人嘿嘿冷笑了兩聲,才抬目道:“老夫是奉教主之命,來請申君的,只要你們不輕舉妄動,咱們對
申君會待以上賓之禮,等他見過教主,自會送他回來,老夫保證他平安無事。”陳少華道:“你們要把爹送到哪裏去?”黑袍蒙面人道:“這個你們不用多問,明天此時,你爹就可以回來了。”謝雨亭道:“我們如何信得過你們?”黑袍蒙面人道:“這個你們只好冒一次險了,因為你師父已在老夫手中了。”謝雨奎道:“那麼你們先放開了任兄弟,他是給師父拜年來的,本來早就要回去了,他不是
華山莊的人…”黑袍蒙面人森笑道:“小娃兒,你居然跟老夫用起心機來,你以為這姓任的有幾手武功,放了他可以使你們轉敗為勝?哈哈,老夫並不在乎這姓任的有多大能耐,但他也是教主要見的人,老夫不能放他。”謝雨奎正待開口,只聽得耳邊響起任雲秋細如蚊子的聲音説道:“雨奎兄,這是表叔定下的計,你只説要和大家商量一會,才能答應,我們讓他們劫持了去,見到他們的教主,也許可以把青松道人和謝莊主一起救出來,但這些話,只你們四個人知道,絕不能再告訴第五個人,而且也可以和他談談條件,不能動
華山莊一草一木。”謝雨奎聽了任兄弟的話,心頭登時踏實,故作猶豫,問道:“閣下説的話可靠嗎?”黑袍蒙面人大笑道:“老夫如果作不了主,就不會説出來了。”謝雨奎道:“閣下可否容咱們商量?”黑袍蒙面人道:“可以。”謝雨奎一拉大哥雨亭、陳福的手,説道:“大哥,我們到外面商量去。”陳少華跟着他們走出書房,謝雨奎一直走到院子中間,這裏四面都沒有人可以走近。這就站停下來,四個人頭並在一起,他就把任雲秋以傳音入密説的話,低低的告訴了大家,然後又商量一陣,決定照任雲秋説的話去做。
謝雨亭雖是大哥,但他是個直腸子的人,平都聽他弟弟的,因此決定由謝雨奎和黑袍蒙面人談判。
四個人回入書房,黑袍蒙面人道:“你們商量好了沒有?”謝雨奎道:“商量好了,閣下劫持師父,師父在你們手裏,咱們縱有天大的本領,也投鼠忌器,但你們要想把師父劫走,只怕也未必走得出華山莊大門。”黑袍蒙面人微嘿道:“
華山莊這點實力,還不在老夫眼裏,你們如果仗着人多,和老夫硬拼,也未必是老夫的對手,何況還有
申君在老夫手裏。”謝雨奎道:“在下早已説過投鼠忌器了。”黑袍蒙面人道:“那你們是什麼意思?”謝雨奎道:“我們有條件。”黑袍蒙面人大笑道:“你們莊主在老夫手裏,還有什麼條件好説的?”謝雨奎道:“你方才説過保證師父平安無事?”黑袍蒙面人道:“老夫説過。”謝雨奎道:“家師既然落在閣下手中,又是貴教主要和家師見面,咱們自然不便阻攔,但閣下蒙面而來,又有誰能信?因此咱們要知道你是誰?再取下蒙面黑布來給咱們瞧瞧,咱們才能相信。”黑袍蒙面人道:“這個老夫礙難答應。”謝雨奎道:“閣下奉貴教主之命而來,自然是有頭臉、有地位的人,你還怕
了身份,咱們會找你算帳不成?”黑袍蒙面人道:“小娃兒,你
將對老夫一無用處。”謝雨奎道:“我不是
將,你奉命而來,接去家師,可以向教主
代,此行當然要順利完成任務,總不希望節外生枝吧?咱們縱使不是閣下對手,但拼上了命,閣下這幾個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黑袍蒙面人道:“好,老夫答應你們,老夫但無忌,黑衣教副總管,這樣你們總放心了吧?”説着,果然取下蒙面黑布來。
謝雨奎又道:“但副總管答應明此時,送家師回來了!”但無忌道:“不錯,老夫可以保證,不傷
申君絲絲毫髮。”謝雨奎道:“從此時起,到明天家師回莊止,你們黑衣教的人,不得動
華山莊一草一木。”但無忌又蒙上了面,才道:“這個老夫可以做主,在這十二個時辰之內,絕不會有一個本教的人,進入
華山莊。”謝雨奎伸手道:“閣下總該留個信物吧?”但無忌嘿了一聲,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塊黝黑的長方形鐵牌,説道:“這是本教副總管的令牌,見牌如見老夫,你娃兒收着了。”一抬手,把鐵牌朝謝雨奎飛來。
謝雨奎伸手接住,説道:“但副總管果然言出如山,咱們相信你了。”任雲秋聽得暗暗點頭,這位謝二兄果然機智過人,這樣就不至引起對方疑心了。
但無忌緩緩站起,説道:“好了,咱們都已談妥當了,老夫現在要請陳莊主屈駕敝教一行。”説完,朝六名黑衣漢子揮了揮手。
六名黑衣漢子兩人扶一個,挾持着申君、陳康和、任雲秋三人,走出書房,朝外行去。
謝雨亭兄弟、陳少華、陳福四人一路跟着走出。
但無忌跨出華山莊,口中發出一聲長嘯,嘯聲甫落,只見一輛黑篷馬車,疾馳而來,到得門前,便自停住。
陳福眼看莊主被黑衣教劫持上車,雖有任雲秋的叮囑,説是莊主安排的計策,心頭還是有着説不出的不安,大聲道:“但副總管説了要算數,明天準時把莊主送回來。”但無忌正待跨上車去,聞言大笑道:“陳管家只管放心,老夫豈是説話不算話的人?”他跨上車廂,放下了車簾,馬車立即轆轤上路,六名黑衣漢子緊跟車後,健步如飛,奔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