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降妖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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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心大師看得大吃一驚,急忙右手抬處,凌空拍去。
他這一掌不帶絲毫風聲,但正好上了凌空擊下的掌風,只聽半空中發出一聲裂
大響,那人影悶哼一聲,呼的往外直飛出去。
定心大師喝道:“你們快退下來。”原來這姓商的兄弟三人,乃是少林寺戒律院的執法僧,聽到監寺的喝聲,急忙提起晏天機,往後躍退。
只聽半空中一聲洪笑,剛才被定心大師震飛出去的那人,又隨着笑聲,飛了回來,瀉落在定心大師面前,洪笑道:“閣下好深厚的般若禪掌力,你是少林寺哪一位高僧?”這位身穿半截麻衣的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掌劍一絕麻一怪。
定心大師徐徐説道:“施主眼力不錯,貧衲定心。”沈仝、青松道人等人,都不知道這位蒲老丈究是何等身份之人?此時聽他説出定心二字,不由暗暗哦了一聲,少林寺戒律院首席長老,無怪有如此高深的武學,不過三個照面,就把晏天機拿下了。
麻一怪聽得不期一怔,接着呵呵大笑,點頭道:“這就是了,除了少林監寺,誰會有此能耐,把麻某一掌震飛出去?不過少林監寺也好,武當監院也好,麻某勸你們把晏副主放開了,不然,只怕你們少林寺會擔待不下來。”定心大師道:“天大的事,老衲一力承擔。”話聲未已,只聽遠遠響起一陣尖笑,一個怪異的聲音説道“什麼人口氣竟有如此狂法?”這人尖笑之聲,聽得會使人孔直豎,尤其那笑聲初起,聽來還在極為遙遠之處,但好像一路劃空而來,等到“狂法”二字,一團人影已經落在牆頭。
不,大家目注來人,連眼晴都沒眨一下,也沒有看到他是如何飛落廣場中央的,反正等大家定眼看去,只見一個個子矮小,長髮披散的青衣老婦,手持一支高出她甚多彎曲木杖,已經落到廣場之中。
長髮老婦一雙綠芒四的眼晴,朝階上投來,聲音尖厲的道:“你們這裏,誰是頭兒?
還不出來見我?”青松道人低低的道:“是桑老妖!”他説的話聲雖輕,但桑老妖卻已聽到了,目中綠芒暴,厲聲喝道:“兀那道士,你説什麼?”
申君在她説話之時,已經
了出去,拱拱手道:“桑前輩…”
申君這一走下石階,任雲秋和葉菁菁一左一右隨在他身後走了下去。
桑老妖喝道:“你叫那道士出來。”申君朗笑一聲道:“桑老輩不是問誰是這裏的頭兒嗎?區區在下,便是這裏的總令主了。”桑老妖看了他一眼,説道:“我要問那道士剛才説的什麼?”青松道人道:“貧道方才告訴總令主,來的是桑老妖。”桑老妖左手五指像雞爪般在
前鈎曲作勢,喝道:“你可知道觸犯老婆子的忌諱的,死無赦嗎?”
申君朗笑一聲道:“前輩這話就不對了,江湖上人,除了只知前輩姓桑,就再也不知道前輩一點來歷了,幾十年前,提起你前輩的,誰不叫你桑老妖?”
“住口!”桑老妖忍聲道:“你也想死了?”申君大笑道:“桑前輩夤夜而來,自然是敵非友,既是敵人,就用不着説什麼忌諱不忌諱,前輩心狠手辣,早已在聞江湖,殺人早就不算一回事,在下等人既敢和黑衣教對抗,來的是什麼人都不在乎,前輩若要賜教,咱們這裏人人都可以奉陪,毋庸以死相威脅。”桑老妖看他一臉正氣,侃侃而言,不覺微微一怔,繼而尖笑道:“你就是
申君陳
華,果然有膽識!”
申君道:“這是前輩誇獎了。”他話聲甫落,瞥見牆頭上人影連翻,飛落天井。
這次來的,一共是六個人,當先兩人是祁連雙兇公孫乾、公孫坤,稍後是鐵杖翁、鐵刀婆婆,最後兩人,一個是臉如死灰,三角濃眉,身穿黑緞馬褂,黑綢長袍的中年人,跟着他身後的是副總管但無忌。
江翠煙走上兩步,在申君身後,低低的道:“和但無忌同來的是總管皮延壽。”那皮延壽飛身落地,立即趨上幾步,朝桑老妖躬着身陪笑道:“原來老供奉已經先來了。”桑老妖尖笑道:“那個見不得人的老東西,故意想把老婆子引開,老婆子豈會上他的當?”
“是、是!”皮延壽垂着首連應了兩聲“是”又趨到了麻一怪面前,躬身道:“老供奉來的時候,沒看到晏副教主等人嗎?”方才一場廝殺,生擒的生擒,投降的投降,都已押入白雲觀去了,只有葉菁菁殺了羊東山,屍體也早已收拾了,是以大天井中一點痕跡也看不到了。
麻一怪嘿了一聲道:“老夫來時,晏天機已被他們生擒,其餘的人老夫並未看到。”皮延壽聽得心間猛然一沉,吃驚道:“晏副教主…被他們擒住了…那…那麼他帶來的人怎麼一個不見?”申君朗笑一聲道:“皮延壽,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隨同晏天機來的韓自元、令狐宣、殷長風、祁辛、來得順和二十名貴教武士,業已全被陳某拿下了,只有羊東山一個當場格殺,死於非命…”皮延壽聽得臉
大變,哼道:“你此話當真?”
申君大笑道:“陳某幾時説過謊來了?”桑老妖尖聲道:“你説我老婆子的徒兒被你們擒下了?”
申君故作不知,問道:“不知桑前輩的令高足是誰?”但無忌道:“就是副總護法韓自元。”
申君哦了一聲,點頭道:“原來韓自元還是桑前輩的門下,不錯,也被咱們拿下了。”桑老妖道:“你們果然有點能耐,現在老婆子來了,你把他們都給放出來。”
“哈哈!”申君仰首大笑道:“桑前輩今晚駕臨白雲觀,不知是做什麼來的?”桑老妖被他間得一怔,尖笑道:“老婆子是應教主之請,掃蕩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和黑衣教作對的鼠輩而來的。”
申君點點頭道:“前輩既是敵人,在下怎麼會聽你吩咐,説放人就放人呢?何況今晚除了桑前輩,尚有麻一怪、祁連雙兇、刀杖雙絕,貴教來了這許多高手,咱們人手有限,就算捨命一拼,只怕尚非諸位之敵,如果再把晏天機、韓自元等人都放了出來,豈非更難勢均力敵了嗎?”桑老妖尖厲的道:“這麼説,你是不肯放人了?”
申君道:“不放人,咱們也許還可以和你們談談條件…”桑老妖目中綠芒大盛,磔磔怪笑道:“老婆子言出必踐,你不肯放人,老婆子就把你拿下了,看你還敢嘴硬?”她説拿就拿,話聲出口,人已平飛過來,左手五指如鈎,奇快無比朝
申君當
抓到,出手之快,見所未見!
任雲秋、葉菁菁站在申君左右,就是負有保護之意,聽出桑老妖口氣不對,兩人立即清叱一聲,秋霜劍,新月鈎同時出手,但見一道青虹,和一彎銀鈎,猝然光華電閃,在
申君前面
叉而起,刀光劍影,寒氣迸發!
桑老妖是何等人物,刀光劍影陡然出現,她已看清這兩個少年(葉菁菁還是穿着男裝)不但手中是寶劍、寶刀,而且招式也凌厲無匹,她想不到江湖年輕一輩中居然出了這樣兩個高手!
任雲秋、葉菁菁這一劍一刀,出手何等快捷,換了旁人,只怕連看也沒看清楚,就會被一劍一刀劈成三段,但桑老妖一身武功何等高強,她飛撲過來的人,到了申君三人面前,不但看清了寶劍、寶刀,還看清了兩人使出來的劍式刀招,再從容不迫的一
真氣,又倒飛了回去。
這一段話,寫出來好像時間很久了,其實卻只是桑老妖凌空飛來,又凌空飛了回去,連腳尖也沒沾地,在場的許多人僅是眨一眼的工夫而已!
桑老妖出手一襲,被人家了回來,而且出手的只是兩個
臭未乾的小夥子,在她來説,是數十年來僅有之事,一時不覺目
兇光,尖笑道:“
申君,果然有你的,居然收羅了九嶷老兒和刀魔女一正一
兩個人的門徒做了你的貼身護衞,難怪你敢和黑衣教作對了。
很好!”桑老妖接着道:“老婆子説出來的話,從不更改,現在老婆子再説一遍,我限你半炷香的時間,把晏副教主和韓自元等人一起放了出來,老婆子可以答應今晚不再難為你們,若是你不放人的話,那就休怪老婆子…”她底下的話還沒出口,突聽一聲佛號傳了過來:“阿彌陀佛。”這聲佛號,在申君等人聽來,聲音低沉,並無異處,但傳到桑老妖耳中之時,只覺如聞金豉,其聲震耳!
定心大師徐徐説道:“總令主就是同意了,老衲也不同意。”桑老妖臉微變,雙目綠芒如電,朝定心大師投去,口中怪笑一聲道:“好哇,你會發一聲獅子吼神功,就把老婆子唬住了麼?你不同意,嘿嘿,你是什麼人?”麻一怪沒待定心大師回話,就搶着道:“原來老大姐不認識他,他是少林寺監寺定心大師。”麻一怪為人在正
之間,不算是窮兇極惡之人,但因方才被定心大師一掌震飛出去,自知不是定心大師的對手,才隱忍不發,此時故意拿話去
桑老妖,希望他們兩人動手。
果然桑老妖聽得怪笑道:“原來少林寺也手了。”只一句話,一道人影已如大鵬凌空,烏雲蓋頂般揮杖撲擊而來。
這一下當真奇快無比,尤其是凌空下擊,威勢更是驚人。
定心大師看也沒看,右手抓起在地上的古銅
藤杖,
着對方朝上挑起。
但聽噹的一聲驚天動地大響,震得四山響應,震得每一個人耳中嗡嗡作響,幾乎半晌聽不見人説話。
原來定心大師手中是一支鑌鐵鑄的鋼杖,他從少林寺出來之時,易容改裝,鋼杖也漆上了顏,看去和古藤一般。
這一記雙杖擊,各自運起了神功。照説如果兩人功力悉敵的話,應該凌空下擊的人要吃虧些,因為究竟身不着地,可能被人家一下震飛出去,但這話也有兩種説法,凌空下擊,勢如泰山壓頂,那麼往上挑起的人,應該吃虧些,因為人家一杖擊下,你才挑起的,可能吃不住,被壓得往下沉落。
可是桑老妖和定心大師兩人,兩杖擊,卻並不如上面所説的兩種結果,他們一個凌空下撲,一個舉杖上挑,兩支鋼杖竟然一直一橫像膠住了一般,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