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忍訂城下盟計唆兩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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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寶夫人道:“這個恐怕不能,因為空口無憑,我們不能沒有保證。”李中元一拍,道:“好!在下給你們立下保證書就是。”多寶夫人搖頭笑道:“我們不要什麼保證書。”李中元劍眉微微一挑,面現不悦之道:“在下親筆寫在白紙上的保證,你們不相信。”多寶夫人搖手道:“請大俠不要誤會,大俠一言九鼎,何況立據為證,自是完全相信得過,不過這與我們一向行事的規矩不合,所以有請大俠見諒。”李中元“哼!哼!”兩聲,顯得甚是不滿,但又無可奈何地説道:“照你們的規矩呢?”多寶夫人道:“我們是腳踏實地,現兑現。”李中元冷笑一聲,道:“你們不是故意為難麼,翠谷藏珍又不是可以帶在身上的東西。”多寶夫人道:“你可以將藏珍密谷告訴我們,我們派人查證一下就可以了。”率中元道:“翠谷藏珍,離此遠在數千裏之外,一來二往非三五十天莫辦,難道在下得在這裏困三五十天麼?這未免太傷情了。”多寶夫人道:“我們用不着三五十天,只要七八天工夫就可證實一切了,而且在這七八天之間,你大俠是我們的上賓,除了不能出谷之外,予取於求,任你遨遊享受。”李中元一甩手中手銬道:“這副勞什子呢?”多寶夫人笑道:“這副東西輕巧美觀,又不礙着大俠什麼事,大俠把它當作裝飾品戴在身上,有何不好。”李中元“哼!”的一聲道:“要是夫人異地而處。不知你是否還説得出這種風涼話來。”多寶夫人大聲笑道:“大俠,你在這方面就差得遠了,一個人要不能自我解嘲,開朗心,那你就只有自困愁城了。”李中元沒想到多寶夫人能説出這種深具人生真諦的話來,怔了一怔,一笑道:“夫人説得有理,在下敬領教益,但是在下目前就有一件事,實是放手不下,夫人又當何以教我。”多寶夫人道:“什麼事?”話聲出口,微微一頓,馬上又有所悟接道:“可是要到困龍愁去辦什麼事?”李中元點頭道:“正是。”多寶夫人道:“你不能十天八天之後再辦麼?”李中元道;“在下約同少林武當高手而來,人多目標大,勢難拖延。”多寶夫人望了於婆婆一眼,兩人嘴微動,商量了幾句,多寶夫人點了一點頭,轉向李中元一笑道:“老身替你跑一趟如何?”多寶夫人她隱身在這裏,又在峭壁之上暗中有着安排,分明也是對因龍愁有所圖謀,只不知他們用心何在?是不是就是龍玲玲的關係人?

不管怎樣,這件事李中元不能實話實説,更不能請多寶夫人代勞,只有着苦笑,搖着頭,道:“不敢有勞夫人。”多寶夫人笑了一笑,道:“那你準備怎樣辦呢?”李中元沉思了一陣,道:“在下辦法倒是有一個,只不知兩位前輩能否通容?”於婆婆道:“者身生平從未對人有過如許好,但對你,卻甚為例外,你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説出來聽聽,只要能夠給你方便就是。”李中元道:“請兩位老前輩先把在下那三位朋友放了,讓他們率領少林武當兩派高手自己去辦好不好?”多寶夫人輕蔑地一笑道:“你自己不去他們能辦得了麼?”李中元道:“一切早經在下策劃周詳,他們只不過是照計行事,有沒有在下參與,都是一樣。”於婆婆又與多寶夫人用傳音神功商量了一下,然後點頭道:“老身可以考慮答應你這樣做,你們到底要到困龍愁去做什麼?希望你能説個明白。”李中元為難地道:“一定要説個明白麼?”於婆婆道:“照説,我們合作成功之後,你就是老身手下副首領之一,你的事也就是老身的事,老身有助你達到目的的義務,老身雖無愛於那些黑龍會的後生晚輩,但他們裏面有不少卻是我們自己的人,我們不得不顧到這一點,同時,如果不影響他們的身份的話,老身也可傳令,要他們暗中相助一臂之力。”説得有情有義,可是聽得李中元直皺眉頭,而事實上,他也不能不説,當下眉頭一皺,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麼在下就只好實説了。”於婆婆含笑道:“你向老身説了實話,一定不會後悔。”李中元遭:“説起來我們這次前往困龍愁目的只在一個小孩子,我們想把他從黑龍會手中救出來。”多寶夫人驚:“咦!”一聲,道:“是一個什麼小孩,如此重要,把少林武當兩派的高手都請來了。”反正是唬人,李中元面一肅,率唬到底道:“一位小王爺。”於婆婆與多寶夫人不由得同是一震,道:“一位小王爺!黑龍會的評語,佩服之至。”李中元真絕,還乘機拍了她們一記馬

於婆婆與多寶夫人相對望了一眼,顯然真被他唬住了,兩人又用傳音神功商量了一陣,於婆婆點了一點頭道:“李大俠,我們是誠心誠意希望和你合作,所以,這件事情,我答應你了,放過那二個和尚和一個道士,不過,有一點也希望你能做到。”李中元暗暗心喜道:“老前輩有什麼話請説。”於婆婆道:“希望他們能答應老身,他們少林武當兩派,不得過問你我之間的事情,他們能立誓答應這一點,老身馬上就放他們的人。”李中元道:“這個在下要先和他們商量商量,他們少林武當兩派最重允諾,只要答應了,便絕對可靠。”於婆婆一笑道:“少林武當兩派的牛脾氣老身會沒有你清楚麼…”話聲一落,轉臉向秋霞揮手道:“秋兒你去把他們三人帶來。”秋霞領命而去之後,多寶夫人接着一笑道:“現在我們一切都談妥了,你大俠是不是該把翠谷藏珍的地方告訴我們了?”李中元哈哈一笑道:“兩位前輩為人行事,痛快淋漓,在下要再推三阻四的,就自己都要罵自己了,請給在下一份紙筆吧!”多寶夫人飛也似的從內室將文房四寶取來,李中元張紙提筆,先畫了一幅山形地勢圖,然後分別加註,説得明明白白,連口頭解説,都嫌多餘了。

多寶夫人看過那圖之後,給於婆婆一笑道:“李大俠,十天之後,你就將是與老身等並列的第三號人物了。”於婆婆收好那地形圖之後,也是一笑道:“現在你就可以住在這‘錦廬’之內了。”李中元心裏好笑,暗暗忖道:“只要你們給我機會,我是多多益善。”同時臉上也出自然而真誠的笑容,雙拳一抱道:“多謝兩位老前輩垂青提攜。”各取所需之後,大廳裏的空氣,突然就顯輕鬆和煦起來,三人談得快平生。

秋霞去而復回帶回來了希雲禪師、玄通道長和智圓大師。

於婆婆一改常態,自動吩咐給了他們座位。

多寶夫人笑盈盈地發話道:“李大俠,剛才我們談好的事,就請你轉告他們三位吧!”李中元輕“咳”一聲面帶歉意地道:“在下已經與於老前輩他們化敵為友,成為一家。

因此抱歉不能和各位進入圍龍愁了,但於老前輩高義過人,為晚輩有始有終着想,她不但答應絕不過問困龍愁之事,而且同意借道,任由貴兩派通過…”話鋒一轉,頓了一頓,接着又道:“不過,於老前輩有一個條件,希望三位有所承諾,彼此便可自行其是了。”希雲禪師口宣佛號“阿彌陀佛”道:“李檀樾,人各有志,貧僧等不便勉強,不過貧僧等想知道一事,有請檀樾坦誠相告。”李中元笑了——笑道:“什麼事?”希雲禪師莊穆地説道:“檀樾與於婆婆的合作,是否心甘情願,有無商量的餘地?”李中元正道:“於婆婆與多寶夫人功力無敵於天下,與晚輩合作,正是相得益彰,大有所為,人生一世,草生一,晚輩不願錯過這大好機緣,自是心甘情願,何用問得。”希雲禪師長聲一嘆道:“既是如此,貧僧為檀樾祝福!

”欠身合十,行了一禮,接着又道:“於婆婆有什麼條件,請見告吧!”李中元道:“於老前輩的意思是認為晚輩與各位人的合作,已告結束。從今以後,希望貴兩派不要再幹預晚輩與於老婆婆之間的事情,但不知道前輩能否千金一諾。”希雲禪師沉思有頃,長眉輕剔,慈光閃閃地籲聲一嘆道:“貧僧可以作此承諾,不過貧僧在此有所申明。”多寶夫人接口道:“你説罷。”希雲禪師道:“貧僧只能承諾不干預檀樾這次與於婆婆聯手合作之事,至於將來因各位的行為,而有所影響武林安危時,本派不能袖手不管,因此貧僧今之承諾,只限於此時此事。”多寶夫人一笑道:“誰要你管那麼多將來的事,將來再説吧!今天的事,你是答應了,立個誓吧!”希雲禪師口宣佛號“阿彌陀佛”道:“以佛為證,貧僧答應了。”多寶夫人頷首笑道:“你這個和尚倒還乾脆…你這道士呢?”玄通道長點頭道:“貧道承諾了。”多寶夫人道:“你也起個誓吧!”玄通道長肅然誓道:“貧道請祖師為證,誓不干涉李施主與於婆婆的合作。”多寶夫人點了一點頭,隨後面一厲轉向智圓大師道:“老和尚、老身向你要的是守口如瓶,如有漏一言半語,小心你開元寺的和尚,盡作老身掌下游魂。”智圓大師合十道:“貧僧答應女檀樾絕不多言妄語。”李中元-笑道:“好了,從現在起,我們已是橋歸橋路歸路,各位請吧!”於婆婆一揮手,輕嘆一聲,道:“秋霞,把他們送山去。”秋霞把他們送了出去,表面上他們與李中元之間,並無任何勾結,事實上,他們也真不敢有所舉動,因為於婆婆與多寶夫人是何等人物,他們不能不深懷戒心,有所顧忌。

好在,李中元約定龍玲玲接應的事,早已告訴了他們,如何進行襲擊的計劃,也早就擬定了,無需再次叮籲,放走他們之後,李中元反而暗暗吁了一口長氣。

至於李中元他自己,他當然也不會就此就範。他一面在等待機會,同時,也主動地在製造機會。

“錦廬”有一間陳設高雅華貴的房子,給了李中元,那房子的左鄰就是於婆婆,右鄰就是多寶夫人,房子是舒服極了,但心理上卻有着壓力萬鈞之

李中元面對孤燈,獨處一室之後,止不住思起伏,雜念紛紛,一齊湧向腦中而來。

他擔心少林武當能否馬到成功?

他又擔心於婆婆是否另有險惡陰謀,害人詭計?

同時,他又放心不下龍玲玲的任務能否順利完成,白己要不是陷身此地,則可暗中一面監視她,一面為她掩護,如今卻一切只有聽天由命了。

一想起龍玲玲,腦中便映起了龍玲玲當時的言語神態。

這時,回憶前情,他忽然之間眉頭一皺,暗暗忖道:“龍玲玲的神態言語,好像不對勁似的?”這種覺,他當時是木然無知,一點也沒體會到,現在在不同心情之下,回憶起來,當時麻木的覺,現在卻有了鋭的反應。

龍玲玲當時似是有了某種決心,而向自己暗示懇託…

心念一動之下,越想越有可能,也越想越是心驚,暗叫了一聲:“不好,她顯然是自悲身世,又苦於無力自拔,因此準備一死謝世,以洗門户之羞…唉!我當時為什麼那樣糊塗,麻木得一點都沒有想到…真該死!真該死…”李中元對龍玲玲可説沒有過絲毫兒女之情,最初的往,完全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易行為,連昔通朋友的情都談不上。

後來,李中元的救助龍姥姥與龍乘風,也不過是基於武林道義,略盡白己本份的行為,井無向龍玲玲示討好的存心。

這次再入“困龍愁”李中元動念去找龍玲玲,乃是基於龍玲玲身為刀君之後,料想她絕不會是喪心病狂之人,所以才大膽相求,可説一秉公義行事。想不到,龍玲玲卻真的對他有了情意,而自己現在也恍然明白了。

李中元心絃一陣猛震之後,腦念再動,伸手懷中,便把龍玲玲相的兩封信都取出也放在眼前。

只見寫給龍姥姥那封信的封套上寫着:祖母大人親啓。

另外那封寫給自己的上面除了寫着“中元夫君大啓”之外,右側多了一行小字,寫着:此信請大功告成之後,離谷之前開拆。

李中元雙目發愣,望着兩封信,心裏知道,只要拆開任何一封信,便不難明白龍玲玲的用心何在,可是,他卻不定他該不該這樣做?

按照一般道德標準與個人的光明磊落態度來説,這種信是任你如何也不能擅自提前開拆的。但是現在的情形完全不同,李中元已經預到龍玲玲有了以死解的決心,因此這封信提前開拆,就可能關係龍玲玲的生死大事。

如果只為了,斤斤計較個人的行為態度,致使-件可能防止發生的悲劇,而失去預防阻止的時機,因而造成終生之恨,這似乎也不是應有的態度。

正當李中元心口相商之際,忽然只見那兩封信離桌而起,直向窗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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