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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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恨他,我必須恨他!

“你不會知道,我的母親因為那個老頭,一生過得有多悲慘。”外表格外冷靜,我更以冷血刻薄的口吻道:“我要的東西已經得到,想看到的也看到了,現在是我最得意的時候,我沒必要承認那老頭是我父親,繼續偽裝…”我的話還沒説完,任峽就給了我清脆的一巴掌。

“你為什麼打我?”一時氣憤,我不由分説回了他更用力的一巴掌。

手好痛,可是怎麼痛得過我被震驚的心?奇奇被嚇哭了,可是此刻的我們,已沒有多餘的理智分心去照顧孩子,只能讓童稚的哭聲充滿屋內。

在奇奇的不間歇噎的哭聲裏,我們之間醖釀出一觸即發的可怕氣氛。

“你現在的嘴臉有多難看,你知道嗎?”碰都沒碰被我用力打紅的臉,任峽只是以心痛的眸光盯着我的臉。下一秒,他狠狠抓起我的手腕,拉着我衝進房間,迫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如果你認為你父親寡情、大媽惡毒、二媽薄情、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都是現實的人,現在的你也比他們好不到哪裏去!”冷漠又刻薄,彷彿受過重創而憤世嫉俗…鏡子裏,是張讓人厭惡的臉孔,映出一個連我自己都陌生的女人。

可是,我還是在掙扎的邊緣徘徊,不願意承認自己做錯了什麼;不再吭聲,固執的我僅是咬着微顫的齒,突然恨起把我到這般絕境的任峽。

他等待着我的覺醒,心口鬱悶的我卻覺得很莫名其妙。

人又不是我殺…呃,又不是我進醫院的,幹嘛淨吼我?馬路上有那麼閒晃來、閒晃去的替死鬼,他怎麼就不去吼他們?有沒有搞清楚啊?我好歹是他的客户吧!對,我沒錯,幹嘛要遭他這般奚落?

“呵呵,任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關係?”甩開他的手,我怪異地笑起來,以冷漠藏起受傷動搖的心“剛好期限也到了,我們就把委託的關係做個了結吧!還沒付清的錢,我明天就匯到你的帳户去,至於你要不要繼續替林家工作當你的經理,那是你的事。”一臉繃緊的看着我,任峽突然不再説話。

“哼,天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這樣指責,你又有什麼權利批評我?”

“真好笑,你原本做的不過是替人跑跑腿,跟不需要學歷的清潔工沒兩樣的工作;要不是因為我,你現在能在林家的企業工作嗎?瞧你給我看的嘴臉,可真是恩圖報啊。”被刺傷的心很脆弱,更讓我變得尖鋭刻薄,口不擇言説出口是心非的話:“説穿了是人家有錢你就辦事的狗奴才,別擺出一副你有多高尚的姿態給我看。”我不是這麼想的,可是受到傷害的心已顧不了其他。

誰會知道他的表情,把我的心揪得有多緊,更後悔自己説出的每個字眼;然而,下定決心斷個乾淨還他自由,不該説的話我還是説了。

既然要把他還給別人,又何必維持友好的關係讓自己痛苦對不?

一旦他決定偶爾探望我們母女,我又如何能堅持立場。

“呵,跟他們一樣惡毒薄情又怎樣?”轉身痹篇他的視線,閉上眼的我狠心的豁了出去,繼續扮演着自覺可悲、可笑的角“再不願意,我身上的還是林家的血,跟他們一個現實樣也是很正常的事。呵呵,其實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是你自己不長眼隨便認定我該是怎樣,幹嘛要我負責…”

“夠了!”他突然發吼喝止。

“怎麼,聽不得實話?”鼓起勇氣回頭,我訕笑地睨向他。

心好像快被捏碎,幾乎快不知道自己嘴裏在説什麼,竟然還能如此冷靜地面對他,清清楚楚説出毀滅自己的話,讓我不由得佩服起自己來。

任峽深深的凝望着我,壓抑眼神裏的痛心大過於對我的失望。

“你父親明知道會成這樣,還是把股份轉移到你名下。”深呼之後,他突然變得好冷靜,用無情無緒般的聲音,説出每句讓我都震驚的話:“只因為他對你母親有愧疚,對你有愧疚,一直很想補償你們母女。他認為,既然股份是你想要的東西,就無怨無悔地給了你,只希望能彌補他遲來的歉意。”

“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和你約定五年嗎?”此刻,我已説不出話來。

“他要確定,是把你付給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不讓你重蹈覆轍你母親可憐的際遇,用他的眼睛親自為你鑑識,我能不能保護照顧你一輩子。”

“騙人,老頭才不會…”聲音哽咽在喉嚨,我怎麼也擠不出其他的字眼。

“騙人?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被他拉進公司?”任峽冷笑,突然一哼“在你懷孕的時候,我就跟你父親坦誠我們之間的關係,他卻告訴我,只要我是真心愛你,就算被你欺騙一輩子他也無所謂,只要求我要照顧你,絕不能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你…愛我?”受到另一項震驚,我腦中的混亂到達最高點。

“你以為我為什麼從一開始,就一直讓你看見最真實的我?”臉部輪廓依然冰冷,他死心的眼裏,像是充滿無盡的嘆無奈。

“我對你的態度,難道就完全讓你看不出來我對你的用心、對你的情,只覺得我是為了錢在對待你嗎?”説起來,他的確沒當我是客户般,總是那麼倨傲自我…可是,他有個未婚不是嗎?猛然想起一年多前,在公園裏給我下馬威的年輕女子,我完全無法仔細分析,事情怎麼會演變成我不能理解的情況。

突然有種心力瘁的覺。

“你母親的悲情,早該在上一代終結了。”在我無限延長的沉默中,他帶着某種不明情緒,語重心長地嘆道:“別忘了,他已經老了,你只有他一個父親,你能恨他的時間其實有限。不管你怎麼想,該説的我都説了,要不要去看你父親,由你自行決定。”丟下話,任峽轉頭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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