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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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娘麪皮緊,着手,惶急地道:“我的好大少,你怎會招惹上‘天地會’?”武同只好把碰上醜女的經過説了一遍。

方大娘頓足道:“這怎麼得了,那醜女是天地會主的寶貝女兒,外號‘魔音女’…”武同口道:“‘魔音女’?不錯,她的聲音是很好聽。”方大娘瞪眼道:“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説笑…這…怎麼辦?”武同立起身來,沉聲道:“大娘,我馬上走路!”

“走路?你走不出一里。”

“那也未見得。”

“武大少,接到符令的人,不管你本領通天,也沒人能倖免。”

“我不能坐在這兒等?”

“你讓我想想…”

“我非走不可,不能連累大娘。”

“廢話,你看扁了我方大娘。”武同怔住了,在他心目中,方大娘是個很能幹的女人,丈夫死了,獨撐門面,對他特別好,可從沒把她跟江湖二字聯想在一起過,想不到她能識得“天地符”一口的江湖行話,難道她是真人不相麼?心念之中,期期地道:“大娘,你…想什麼?”方大娘道:“替你想保命之路。”武同又是一怔神,道:“保命之路?

不必了!”

“你什麼意思?”

“大娘是做買賣的,有身家,有命,怎能為了我而不顧…”

“噢!你倒是真夠武士風度,你被‘天地會’找上了,死了命一條,可是你得想想,你還有家人,對方會放過麼?”武同頓如了氣的皮球,這點他可沒想到,可是方大娘憑什麼不顧身家命來維護自己?這人情上説不通呀!

‘天地會’等於是武林天下的主宰,憑她一個女敢與抗衡?莫非…心念及此,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眉頭一緊,道:“大娘,我對你…不瞭解。”方大娘一反常態地道:“不瞭解拉倒,沒時間敍舊了!”越是這樣,武同就越加狐疑不解,不捨地追問道:“大娘是武林人麼?”方大娘不答所問,急聲道:“隨我來!”説着,進人暗間。

武同只好跟了進去,只見方大娘挪開牀鋪,在壁間一按,牀鋪的位置裂開了一個地,武同駭然,想不到這裏會有這等佈置。

方大娘用平指着地道:“下去,十二個時辰之後自己出來。”武同走近前去,一看,有石級延伸向下,看來是個地窖,登時心念電轉:“方大娘居心難明,如果自己狂測不差,這一進去,便成了甕中捉鱉…”心念之中,沉聲道:“大娘,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平白擔這大風險?”方大娘橫眉豎目地道:“以後你會明白的,下去,快!”生死攸關,冤枉送命可不值得,武同又道:“我想現在知道!”話聲才落,以説間一麻,一個頭重腳輕,被方大娘硬生生推入中,身軀順石級直滾而下“咋”一聲,門封上。

方大娘會猝然施襲,這是他做夢也估不到的,如果心裏有備,方大娘不會如此輕易就得手的。

落到實地,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由於道被制,他無法動彈,心裏那股子憤恨,簡直無法形容。

經過一陣動之後,他又平靜下來,事己至此,只好從好處去想,假定方大娘是一片好意,有心要維護自己,但所持的理由很脆弱,雙方只是識,沒有什麼密切關係,她犯得着冒開罪“天地會’的風險麼?想好想壞,終歸是空的,目前最要緊的是解開道,否則將成待宰之羊。於是,他運起家傳心法,自解道,久久之後,徒勞無功,方大娘用的是什麼詭異手法?試了再試,依然沒有用,他只好死心了。

死寂的境地,他在等待不可知的命運。

人,只要有一口氣在,求生的慾望是不會止息的,他不停地想,想得頭都快炸了,還是計無所出。

十二個時辰,是整整一夜,方大娘説十二個時辰之後自己出去,既然道不解,一百二十個時辰也出不去。

像有一年那麼長,武同本不知道時辰,只是奇怪,為什麼不見人來下手?突地,他發覺道竟然自解了,這一喜簡直非同小可,他蹦起身來,心想:“想不到方大娘是個深藏不的罕見高手,會用這種按時而解的神奇點手法。”眼前景物模糊可辨,他恨不能立刻飛出去,定了定神,順石級而上,到了盡頭,上面實胚胚的,不知暗門如何開啓,據聽來的經驗,他用手一寸一寸地摸索,終於,手指觸到了一個關捩子似的東西,左旋,右旋,沒有動靜,用力一按,暗門開啓,透入了天光,灰濛濛的,是夜晚。

他忽然覺情況不對,暗門是在房裏,怎麼會有天光?一長身,登上地面,目光掃處,呆住了,眼前是一片瓦礫場,火災後的慘景,方家老店已蕩然無存。

這到底怎麼回事?附近的店鋪,照常營業,街上人來人往,還有不少閒人聚在場邊指點議論。

武同的腦海在極度紊亂之後,呈一片空白。

這火是怎麼起的?如果是方大娘自己放的火,那她所付出的代價太大了,為了一個並沒有深切淵源的人,毀去了辛苦經營的基業,值得麼?依情理而論,自焚似乎不可能,本説不通。

最大的可能是由於自己的失蹤“天地會”遷怒於店家而縱火焚屋。

人呢?是生還是死?方大娘親切誠摯的面容浮升腦海,武同哭無淚,悲、憤、疚、恨集,仰首向天,心裏道:“這種恩德,地高天厚,本無法報答,當時自己為什麼不離開?”真的,仰首問天天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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