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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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同不做思索地道:“你無妨試試看！”話聲中，如霜白刃划向華錦芳。

華錦芳厲叫道:“我跟你拼了！”雙掌一錯…武同突覺背後“靈台”被針紮了一下，悶哼聲中，栽了下去，手中劍摔落八尺之外，華錦方轉身把劍抄在手中。

白石玉近前道:“如何，我説要你躺下，不是虛聲恫嚇吧？”武同憤恨狂，他忽然想起那次在墓園中，白石玉曾以一種古怪的暗器對付過自己，像一線銀絲，無聲無息，防不勝防，只怪自己怒火攻心，沒想到這一點，不然對方不會如此容易得手。

華錦芳揚劍止步，咬着牙道:“‘冷麪客’，這是我丈夫的兵刃，現在我要用它取你的命…”武同失去了反抗之力，厲叫道:“賤人，你儘管下手殺…”

“住口，你口口聲聲賤人，婦，憑什麼？”

“憑與武同的情！”

“鬼話，武同早已遭了不幸，你取了他的兵刃…”

“哦！你現在是寡婦，所以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偷男人？”

“你放！”

“賤人！”華錦芳雙目盡赤，猛挫牙，手中劍朝武同心窩紮下。武同避無可避，他不甘心死在婦手中，狂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住手！”喝聲中，白石玉一把捉住華錦芳握劍的手臂。

劍尖距武同心窩不及三寸。

華錦芳厲叫道:“為什麼要阻止我？”白石玉道:“你真的想當寡婦？”華錦芳向後退了一個大步，動地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武同心絃一顫，難道這鬼詐百出的敗類，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白石玉冰冷的目光在武同面上一繞，道:“武大嫂，事情還沒澄清呢。”

“澄清什麼？”

“武大哥的真實遭遇。”

“他不是…”

“劍在他手上，他是唯一千口道真相的人，殺了地，謎底就永遠無法揭曉了。就算武大哥真的不幸，至少該找到他的遺骸，對麼？”

“同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眸中閃出淚光。

武同狠毒地在心裏道:“這婦當着姦夫的面，居然還要演戲。”白石玉放開抓住華錦芳玉臂的手，沉聲道:“大嫂，不管怎樣，總要把事實真相查個水落石出。”華錦芳用衣袖拭了拭淚痕，哀聲道:“那該怎麼辦？”白石玉冷酷地道:“先廢他的武功，然後要他帶路出山，找不到人也要找到骨頭。”華錦芳咬牙道:“好，就這麼辦，白兄弟…”武同狂叫道:“姓白的，你殺了我，一切稱心。”白石玉詭譎地笑了笑，道:“你曾自稱與武同大哥是同宗，小弟就稱你一聲武兄…，，武同目眺裂地道:“呸！誰跟你稱兄道弟，你這吃人不吐骨的惡狼。”華錦芳挪步道:“我先廢了他…”白石玉伸手攔住道:“由我來！”空負一身武功，現在卻任由這對狗男女擺佈，武同發着道:“我死了變厲鬼也不放過你兩個狗男女！”白石玉道:“誰知道死了會不會變鬼，就算會。你不死就變不了，對麼？”武同又噴出一口鮮血。

白石玉彈指出一道指風，武同全身猛震，其氣頓。

功力被廢，這輩子算結束了，生不如死，武同像被活活支解，又像靈魂被硬生生剝離軀殼，那份痛苦，沒有言語可以形容，尤其是毀在姦夫手下，死後也無法瞑目。他嘶叫道:“白石玉，華錦芳，我恨不能飲你們的血，啖你們的。”白石玉無情地道:“恨吧！叫吧！反正你永遠辦不到了。”武同狂着，像一頭重傷的猛獸。

華錦芳咬牙道:“現在問他吧？”白石玉點點頭，目注武同道:“兄台，你似乎非説實話不可了？”恨到了極致，便成麻木，武同突然生出求死之念，息着道:“他死了，武同是死了…”華錦芳花容慘變，厲叫道:“怎麼死的？”

“本人殺的！”

“你…”

“懸巖下可以找到他的枯骨。”華錦芳狂吼一聲，掄劍前撲，哭叫道:“我把你碎屍萬段！”白石玉一把抱住華錦芳的嬌軀，道:“大嫂，冷靜些！”華錦芳掙扎着道:“不要阻止我，我…非殺他不可！”白石玉道:“大嫂，他功力被廢，想求速死，別中他的計，找骨頭也得他帶路。”華錦芳癱坐下去，淚如泉湧，咽起來。

武同歇斯底里地道:“狗賤人，殺呀！你可以跟姓白的雙宿雙飛。白夫人，哈哈哈…”淒厲的狂笑，怨毒充盈。

華錦芳又站起身來，粉腮蒼白得可怕，嬌軀籟籟抖個不停。

白石玉顯得深情款款地道:“我扶你進去歇會！”武同閉上眼，他不願看這一雙狗男女的噁心表演，千百把刀，在挖心肝，痛苦已到了極限，神志陷人模糊。

驀在此刻，兩條人影自屋面瀉落院地，是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拔，女的卻醜若無鹽嫫母。

華錦芳驚聲道:“什麼人？”武同睜開眼，一看，來的是童光武與“魔音女”此刻，他連震驚都沒有了，功力被廢，只是半死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