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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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嚴冷的寒冬。左宇唐覺得自己心裏的温度一點也不下於空氣的凜冽，唉！他真是無法習慣柳染衣這個子。

他委靡不振地坐在花廳裏喝着茶等待駱雲的出現，心想駱雲的房花燭夜一不會過得像他這般離譜，可是他自己又何嘗願意如此？早知道，他就該全力反對這樁親事，或者是將定親的對象換成柳沾衣也好，總好過娶這個彷彿不具有人類情的柳染衣。

一想到柳沾衣俏麗的形影，左宇唐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

“怎麼？樂成這副德，想必昨夜風光旎。”駱雲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背後，臉上帶着的笑容。

“莫非那柳染衣不像外傳的那麼木頭？”駱雲坐了下來，用手肘推了推左宇唐，擠眉眼地笑着“喂！説來聽聽，昨夜…嘻嘻！紅綃帳底，顛鸞倒鳳，想必香豔刺。”

“你少胡説，昨晚本什麼也沒發生。”左宇唐橫了駱雲一眼。

“什麼？”駱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隨即看着左宇唐嘖嘖搖頭。

“幹嘛？幹嘛這樣看我？”

“唉！宇唐啊，你自己也是習醫之人，怎麼能諱疾忌醫呢？雖然這種病不是很光彩，但總要想辦法醫治才行，否則不是要讓柳染衣守一輩子的活寡嗎？這樣太…”

“你想到哪裏去了？”左宇唐猛地打斷了駱雲的話。

駱雲還真不愧是李衡的換帖兄弟，兩個人的腦袋都歪得可以。他居然以為他不行？開玩笑他左宇唐可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了。

“你…你不是不行？那為什麼會讓宵虛度呢？”

“這…”左宇唐沉着，其實他今天來找駱雲就是為了請教他閨房之事，但一時卻不知如何啓口。

“你不可能不會吧？我不是教過你了嗎？”

“可是，柳染衣的反應跟你説得完全不一樣啊！她…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我覺得很奇怪。”駱雲看着左宇唐忸怩的神，頓時恍然大悟。呵呵，想不到一向以聰明練達着稱的左宇唐也會有這種生澀的時候，這會兒駱雲是樂不可支，只想趕緊去找李衡來看看鐵口仙現在的拙樣。

“我可警告你啊，你如果敢把這件事告訴李衡，就看我怎麼整你。”一句話説得駱雲心中猛打突，難不成左宇唐會讀心術不成？不然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哩？看來左宇唐仍是明如昔，要玩他可不容易。於是駱雲趕緊斂起臉上的笑容，正説道:“呃…總之，我教的方法肯定沒錯，你別擔心，女人嘛，多多少少會有些不一樣的，我想你只不過是缺乏實際經驗，這種事一回生二回，多練習就好了。”練習？找那個柳染衣？這麼一想，左宇唐的臉馬上像紅透的柿子，連耳都紅了。

“你都已經成親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駱雲納悶的看着左宇唐，真覺得平常假道學也就罷了，這種關係到傳宗接代的事有什麼好害羞的？

“這也有道理，可是，我找誰練啊我？對那個柳染衣，我實在…”左宇唐這麼一説，駱雲心裏就有譜了。

“哎呀！這你甭擔心，長安麗無數，還怕找不到練習的沙包嗎？”駱雲喜孜孜地靠近左宇唐“我們今天就到平康坊去樂他個三兩天，對了，連李衡也一起帶支，讓他開開葷，省昨他到成親那天也跟你一樣蠢。

駱雲興頭得很，站起身來就大聲傳喚下人，要下人準備他的名帖去邀請李衡前來。

“趁機連魏木頭都帶去，我老早就想這麼做了，我們兄弟四個連袂橫掃平康坊…真是不折不扣的壯舉啊！喂！來人，順便去請魏…“駱雲話還沒説完，就被左宇唐硬是堵住嘴，硬按着他往椅子上坐下。

“你當這是領出徵啊？”

“有什麼有關係嘛！去那裏領略領略所謂的風也沒什麼不好，而且，我包準你從那裏出來之後，馬上成為沙場老將。”

“你…”左宇唐氣得額上青筋隱現，他怎麼會蠢到來找駱雲呢？他明知他跟李衡兩人都是標準的人來瘋。

“我不去那種地方，我昨天才成的親，今天就…那成什麼體統？”開玩笑！他左宇唐可是還要做人的，如果他聽了駱雲的話，真幹了這種事的話，他苦心經營的良好形象就會毀於一旦了。

“喔！”駱雲意興瀾珊地應了聲，對左宇唐是萬分不解。做人嘛…不違本最重要，這樣活起來才快活，被人説輕薄無行又如何？是真名士自風，管説什麼？但是悠悠眾口對他而言是可以不放在心上的，對左宇唐卻不然，所謂“山河易改，本難移”他也只好作罷了。

看着左宇唐委靡不振的模樣，駱雲倒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杜連雲。此女非屬風月場中，但卻同樣具備令人顛倒的風姿手腕，請她來教左宇唐何謂“男人本”是再適合不過了。

“你在笑什麼？”左宇唐看見駱雲臉上突然出現笑容，背脊突然湧上一陣惡寒，不知駱雲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沒什麼，想我自個兒的事。”駱雲臉不紅氣不地説着謊，只因這番打算不能宣之於口，只能慢慢伺機安排。

杜連雲，真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