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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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好幾次,都想去找赤雲子談談,可是這個道人,竟是整天不發一語,只是苦苦的運動那個鐵球。
晚飯後,束子凱步出室外。
青城山上紅霧瀰漫,白雲來去,立在峯頭上,山風獵獵的吹動着他那襲薄衫,有些“高處不勝寒”之!
忽然,他看見了一個人,那個人也看見他了。
那是一個長髮披肩的老人,乍然看去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女人,只是哪裏會有如此醜陋的女人!
他那披肩的長髮,其白似雪,在夕陽下閃閃發光,那張臉,看過去就好像是一個未曾剝了皮的荔枝一樣,紅得可怕,皮都好似翻過來一樣。
這個人周身上下,看起來幾乎沒有四兩,他雖然穿着一件雪白的綢子衣服,卻好像那件衣服是掛在一個衣架上那麼的空虛單薄。
束子凱暗暗吃了一驚,不由自主由崖上飄身而下。
他輕功超人,落地無聲。
那老人一隻手上原本拿着一個草帽,這時見狀拿起來遮住眼前直的陽光,向束子凱點了點頭道:“年輕人,功夫不錯!”束子凱近看這老人,一雙細小的眸子,幾乎全都陷在了目眶之內,閃閃放
着
芒。他不由又吃了一驚,當下立定了腳步,抱拳道:“這位老丈請了!”那老人嘻嘻一笑,由石頭上站了起來道:“老丈我是來自關中,是專為遊賞青城來的,不想走到這裏,竟然會
了路!”束子凱點了點頭道:“老人家,你要下山是麼?”老人含笑點頭,面上的
都疊在了一起,他咳了一聲道:“小友,我還要向你打聽一個人,你可知道麼?”束子凱皺了一下眉道:“你要問的是哪一個?”白衣老人桀桀一笑道:“小友,有一個姓舒的姑娘,住在此山,你可知道她的住處麼?”束子凱聞言又是一驚,道:“你説的可是那位玉鷹姑娘麼?”老人立時面
大喜,點頭道:“不錯,正是她,小友,你可知她住在何處麼?”束子凱打量了他一眼道:“我不太清楚,你是她的什麼人?”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然笑道:“我是她的一個堂伯,你知道該由哪條路去找她麼?”束子凱正要答話,忽聞得身後赤雲道長笑道:“束老弟,有客來訪了麼?”束子凱聞言忙自轉身,卻見赤雲道長正由崖上走下來,忙道:“道長,你來得正好,這位老丈…”説着又轉回身子,不由怔了一下道:“咦…人呢?”赤雲道人已來到了近前,鼻中應了一聲道:“朋友來訪,何故躲躲藏藏,豈不令人失望了!”可是他的話説完了,並沒有一點反應,束子凱皺了一下眉道:“這人好快的身法!”赤雲道人暗中使了一個眼
,道:“既如此,我們就回去吧!”説着,他猛然身形一伏,雙手向地上一按,倏地一個轉身,掄掌發出極大的兩股內力,直向附近一株大樹撲去。
掌風過處,枝飛葉揚,只聽得“喀喳”一聲大響,那棵大樹的上半截,竟為他的掌力震得完全斷落了下來。
只是樹身倒下,卻不曾看見一個人影。
赤雲道人臉不由一紅,束子凱怔道:“他已經走了,道長何必如此!”赤雲道長尚未説話,忽聽得身旁不遠的一座大石之後,傳出了一聲啞笑道:“道人,你這是何苦?”二人不由大吃一驚,赤雲道人足一點,驀地騰身而起,一掌向石後打去。
一聲長笑,緊跟着,一條疾勁的白影,由石後竄了起來。
赤雲道人那麼快的身手,依然是連這人的衣角也沒有挨着。
眼看着那條白影,如同星丸跳擲似的,一路倏起倏落的直向嶺下馳去!
以束子凱和赤雲道人的目力,竟看不出他使的是何種身法!
赤雲道人趕上了一步,大吼道:“相好的,打!”這“打”字一出口,就見他手腕子猛地一抖,自掌心內“嗖”地一聲,飛出了一支“蛇頭白羽箭”只一閃,已到了那白衣老人身後。
那白衣老人狂笑了一聲道:“謝了!”他那飛馳着的身子,並未停下來,只是整個的身子,如同風車似的一個疾轉,雪白的衫袖只微微的一拂,已把那支蛇頭白羽箭,震向了一邊。
緊跟着,這個怪異陌生老人,發出了兒啼似的一聲怪笑,身形再轉,有如雲端白鷗,只幾閃幾縱,已沒了蹤影。
束子凱不由喃喃的道:“這人好快的身法!”赤雲道人這時面通紅,雙手緊緊扭在一起,半天才嘆了一聲,道:“太快了,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身手,太令人驚異了!”束子凱奇怪的道:“道長莫非認識這個人麼?”赤雲道人喟然一嘆道:“我雖不識此人,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只怕他不會就此罷手!”説着雙眉緊皺,一臉憂慮之
。
束子凱不由搖了搖頭道:“我看並不盡然,這人並不是來找道長你的,他是在問那個玉鷹的下落。”赤雲子驚道:“真的?他説些什麼?”束子凱就把方才白衣老人所説的話説了一遍,赤雲子聽了之後,冷冷一笑道:“這就不錯了,束老弟,看來,他們要提前動手了,我們必須搶先出手,遲了只怕東西就到不了手了!”束子凱不由心中也吃了一驚,赤雲子咬了一下牙,道:“事不宜遲,今夜我們就動手,方才來的那個老人,必非善與之輩。”説着眉頭深皺,轉向束子凱道:“這人長相如何,你可曾看清楚了?”束子凱就把那白衣老人的形象,詳細説了一遍,赤雲子低頭沉思了片刻。
當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卻帶出一種恐懼之,吶吶的道:“照你這麼説,我倒想起了一個人,如果是此人來到的話,你我萬難與其一爭短長!”這幾句話,使得束子凱也不由怔了一下,道:“道長以為他是何人?”赤雲道人鼻中哼了一聲,道:“你也許年歲尚輕,這件事你不知道,你可知道在數十年前,為天殘老人管青衣所制服的一名巨盜,姓莫名環,人稱‘鬼見愁’的人麼?”束子凱不由“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道長所説的這個人,聽先師説過,似乎已經死了,怎會在此出現,太不可能了!”赤雲子搖頭苦笑道:“你哪裏知道,這鬼見愁莫環並沒有死,近聞傳言,此人已二度出世了!”束子凱劍眉微軒,道:“此人如果仍在人世,只怕年在百齡以上了,道長何以見得方才那老人就是他呢!”赤雲子自從方才失手於白衣老人之後,似乎已減了豪氣,顯得很是沮喪。
聞言,他冷冷一笑道:“你方才所説,正與傳説中的莫環相似,再者別的人,也不會有此功力,這人為管青衣關閉在絕谷石壁間,有數十年之久,二次出世,其功力只怕當今再無一人能抵擋的了!”束子凱聞言冷笑道:“道長也太多慮了,你我既和他無冤無仇,他怎會一再找我們麻煩?我們不去招惹他也就是了!”赤雲子嘆了一聲道:“莫非你還不明白,他也是為陰素裳而來麼?”束子凱劍眉一揚道:“既如此,我們今晚就下手如何?”道人慨嘆道:“我本意是想恢復了體力之後再出手的,如此看來,事不宜遲,我們就在今夜下手吧。來,你隨我回去!”説着身形一躍,已攀上懸崖,幾個起落,便到了所住的巖門前。
束子凱跟蹤而至,赤雲子進得室後,面
沉重地道:“陰素裳其人,你也許尚未見過,不可輕敵,今夜你對敵時,可要特別注意!”束子凱點了點頭,赤雲子遂自一個長圓的葫蘆之內,取出了兩粒紅
扁長的丹藥,遞給束子凱道:“你小心收着!”束子凱皺眉道:“這藥丸有何用處。”道人冷然道:“那婦人一身媚骨,
蕩無比,其人雖醜,但所習**媚術,卻非一般人所可抵擋,這也正是多少年來,許多人喪身在她手下的道理,這兩粒丸藥,乃是我採集本山的烏風草所煉成的護魂丹!”接着又囑咐束子凱道:“這兩粒藥丸,雖不能抵抗那婦人及玉鷹等人的媚術,可是卻能抵擋她們的銷魄帕,有一粒含在口內,也能給你增加一分鎮定,只可惜烏風草有限,多年來我只不過採了百株,勉強煉成了十粒丹藥,以前又用去了數粒,如今只剩下了四粒,你我每人兩粒,到時含於口中,就不致為她們的香帕
倒了!”説着,他又取過了一個用竹
做的大筆筒,道:“至於那陰素裳石室內有些機關佈置,這多年以來,我暗中觀察的結果,這張圖樣…”他説罷,遂伸出一隻手,向筆筒之內摸去,面
倏地一變道:“哦…糟了!”連連搖動那竹
筆筒,哪裏還有任何東西在內!赤雲道長駭然退後了一步,喃喃的道:“我們太疏忽了,此事必系方才那人所為!”説到此,重重地跺了一腳,道:“我多年來的心血,竟為他垂手得去,豈能令我甘心?哼!我倒要見識見識他有什麼了不起的功夫,竟敢如此欺人!”又退後一步,一跤坐倒。
柬子凱不由連忙上前道:“你怎麼了?”赤雲道人嘆了一聲道:“陰素裳房內各處設有機關,系當年風火道人為她設計的,其中有幾種很厲害,不知道的人極易着其道兒,不死即傷!”束子凱心中一驚道:“那張圖上莫非都已註明了?”赤雲道人恨恨的道:“雖不能説全部,也有十之七八。唉!”束子凱冷笑了一聲道:“這人太卑鄙了,莫非道長自己所繪的也記不得了?”赤雲道人仔細想了半天,道:“大概還有個印象,今夜我們非得冒險一試了,否則可就難免為他捷足先登了!”於是赤雲道人,又大概地把陰素裳以及心公子等的武功門路説了一遍。
整整的一天,二人都在養蓄鋭之中,好不容易,黑夜終於到了。
束子凱把自己裝束一番,又去門外看了看他那匹沙漠豹,赤雲子由室內走出來,見情卻道:“不必騎馬了,你隨我來!”説罷身形騰起,直向嶺下撲去,束子凱緊隨其後,二人一路縱躍如飛,一時之間,已奔行了約有數里之遙!
未幾來到了一片石峯面前,腳下卻有一道斷崖相隔,赤雲子指了一下峯上道:“我們所走的乃是一條捷徑,如是正面走近,必為他們發現,這樣走是危險了一點,你自信輕功可以過得去麼?”束子凱一笑道:“道長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話落足下一點,整個身子平着縱了出去,捷比飛猿似的,已把身子貼在了壁石之上。
只見他雙掌如同豹爪似的,一陣急爬,轉眼升上了數丈,赤雲子見狀不由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