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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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宥綸看着兩人的身影,淡淡一笑。也好,許昱懂得轉換她的心情,這小子成不少。
“我不想吃。”薛邑月硬被拉到攤位坐下,但她一點胃口也沒有,一雙眸子仍盯着消失在人羣中的男人背影。
“甭看了,我都看不見主子了,你看得見?”許昱將豆腐腦移到她面前“吃吧,天涯何處無小草,主子早被訂走了,你別怪他,他絕對是為你好。”她一愣“你怎麼──”他尷尬一笑,笨!這下自馬腳了。
“哈哈哈,快吃快吃!”她也到困窘,便低頭喝了一口豆腐腦,原本就冰冷的心,此時更是凍得發寒。
自從司宥綸將話挑明瞭説後,薛邑月在面對他時反而到不自在,整個人變得更靜了。
今天,他們來到一個叫青東縣的地方,遇到了一羣剛自私塾下課的學子,其中幾人正着《中庸》裏的一段“或生而知之,或學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
“老天爺,那麼多個‘知’,念得我頭都昏了!”許昱仰頭一翻白眼,但想了想,又意有所指的看着主子跟小個兒“若讓我成了‘先知’,看看月老有沒有忘了綁線,那就好了。”司宥綸跟薛邑月都沒有説話,最近兩人像在比賽誰當悶葫蘆當得最稱職,最可憐的就是許昱,他有許多時間都得自問自答,不然,他們這三人行就像處在冰山裏一樣,冷得老教人發抖。
他們住進了一家客棧,因為有兩個悶葫蘆在,所以許昱作主要店小二把晚餐擺到三人房門外的一個小花園裏,至少這兒頭頂上還有夕陽餘暉,樹上還有小鳥叫,晚一會兒還有夜蟲合唱的夜曲,怎麼樣都比兩個悶葫蘆要好嘛。
只是三人靜靜的用餐,許昱卻邊吃邊嘆氣,因為天空沒一會兒就黑了,店小二雖提了油燈來,但這會兒鳥也不叫,夜蟲還沒起牀,也沒叫,那那那…只能他叫了。
“咕咕咕咔咔咔…答答答…”
“你幹什麼?”司宥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厚!主子,你總算出聲了,我以為你跟小個兒的喉嚨都出問題了。”這話挖苦意味濃厚,薛邑月只能尷尬一笑,但司宥綸只是抿。
“主子,你説那個邑月公主是不是故意整我們!我們這會兒離江南也沒幾天路程了,難道她真的在那裏等我們,再慢慢的跟我們踱回長安城去呀?”司宥綸沒有回答,因為他也沒有答案。
至於薛邑月,她的頭垂得更低了。離江南近了,這該是好消息,代表她離家更近了…
見主子都不應聲,嘴巴又像糊了膠,許昱乾脆轉向嬌滴滴的好夥伴“我告訴你,邑月公主絕對要倒大楣了。”她!她害怕的抬頭“怎麼説?”
“我家主子有個嚇死人的稱號叫鬼見愁,你不知道吧?”他故意做了一個恐怖的大鬼臉“所以,一旦她自動上門後,我家主子一定會‘好好的’謝她,謝謝她讓他像個大笨蛋一樣帶着我這個小笨蛋
跡天涯。”薛邑月想也沒想的就問:“好好的是指什麼?”
“讓她上刀山,下油鍋啊!這是我家主子最在行的,你以為鬼見愁的封號從何而來啊?”許昱裝出一臉猙獰。這話也是他故意胡謅,想拐主子多説點話嘛。
不過司宥綸顯然知道他的用意,當這是玩笑話,因而保持沉默。
但薛邑月哪裏明白呢?一陣戰慄馬上遍及她全身。原來、原來…太可怕了!
她難以想像這麼好的一個人會…難怪,她怎麼也想不透司宥綸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令人聞之喪膽的封號…
“喂,你幹麼嚇成這樣?你又不是邑月公主。”瞧她的臉白得跟紙沒兩樣,許昱受不了的搖搖頭。
心猛地跳錯一拍,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虛弱的低喃“是啊,好在我不是。”這一晚,她輾轉難眠,認真考慮是不是該離開?
晨曦在天際劃上一道光,薛邑月的心中已有答案了。
在她梳洗好,走出房間後,就看到司宥綸跟許昱已坐在客棧靠窗的位置,桌上也已備好早點,顯然是在等她一起用餐,她向兩人點點頭,一入座後,便將自己的決定説了。
“噗!”許昱才剛入口的一口粥都還來不及下,就全數噴出來,一整桌的早點也全遭殃,但他沒空理會,瞪着連忙閃開臉的美人兒問:“你不跟我們走!”司宥綸也閃得快,沒被他的粥掃到,但若有所思的黑眸緊盯着坐在身邊的小女人,一見她點了點頭,他的心忽地一沉。
“為什麼!”許昱很難相信的大叫,大家都這麼了。
因為她是貨真價實的邑月公主,因為她不想被丟入刀山或下油鍋,因為她不想讓司宥綸因她而困擾,但這些話叫她怎麼説出口!
她很不安,卻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我知道你們急着找她,可我跟着你們,只是拖累,我本是個累贅──”
“又沒人這麼説,對不對?主子?”許昱忙看向主子尋求支持。他喜歡她嘛,雖然小個兒膽小了點,但那張臉很好看,而且,他很清楚主子對她很不一樣,就這一點,他就不想讓她離開。
但司宥綸並沒有附和他,卻問了另一個讓他想昏倒的問題“那你有什麼打算?”對她這突如其來的決定,他是很驚訝的,畢竟她有多嬌弱,他比誰都清楚。在軍中,她扮成男人,又將自己得黑黑的,低調的不引人注意,但此刻的她恢復閉月羞花,無親無戚,身無分文,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