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宇內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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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古驤雖對司馬-的安危起疑,但一來毫無據,二來又恐影響熊華龍的情緒,遂並未説出,只向熊華龍問道:“熊兄可是打算等‘玉金剛’司馬老弟來此,再與他同去‘九華’?”熊華龍道:“正是如此,方兄是否覺得此舉有甚不妥?”方古驤搖頭説道:“沒有什麼不妥,小弟與閻兄先走,熊兄等司馬老弟一到,便立即趕去‘九華’便了!”熊華龍笑道:“那是自然,我對於促成司馬老弟與諸葛姑娘之間的這場金玉良緣,可以説比誰都心急!諸葛姑娘肩傷非藥可愈,讓司馬老弟去為她侍疾照顧,豈非使這英雄俠女,增進
情的絕好機會?”方古驤點了點頭,頗為謹慎地背起諸葛蘭向閻亮叫道:“閻兄,我們走吧!”話完,向熊華龍略打招呼,便出谷口。
但在經過谷口的剎那之間,方古驤目光微瞥,突泛異彩!
他看見谷口壁上,有人留下了六個字兒,寫的是:“七絕谷中候教!”末後並署有狂草“申屠”二字!
方古驤一看便知,這是申屠豹與孫一塵敗得不服,特意留下的挑戰之語!
他當時未動聲,等出谷以後,方對閻亮問道:“閻兄,你知不知道‘七絕谷’是在何處?”閻亮一怔,眉頭微皺答道:“方兄何以突然問此,‘七絕谷’遠得很呢,是在雲南與貴州邊界的‘野人山’中!”方古驤道:“西南地形,我不太
,閻兄可知這‘七絕谷’中,有什麼兇
盤據?”閻亮應聲答道:“我有個至友,對苗疆諸事,極為
悉,小弟曾聽他説過,這‘七絕谷’中,盤據着一個苗漢雜種兇人,名叫‘七絕魔君’孟南…”方古驤接口問道:“此人武功如何?”閻亮答道:“這‘七絕魔君’孟南,武功極高,並
於巫蠱,是化外兇
領袖,只因足跡未至中原,遂不知應該與中原的頂尖高手們,怎樣比擬?”方古驤略一思忖,揚眉説道:“這位‘七絕魔君’孟南,既懷絕藝,卻未入中原,定有特別緣故!”閻亮點頭説道:“的確有點緣故,據聞這‘七絕魔君’孟南,曾被一位方外奇人制服,對天立下重誓,永世不入中原!”方古驤“哦”了一聲,恍然説道:“原來如此,但這位方外奇人,又是誰呢?”閻亮笑道:“這卻不知,小弟所聽得的江湖傳聞,只不過到此為止。”語音頓處,忽又雙眉微皺,向方古驤問道:“方兄,你突然問起這‘七絕谷’和‘七絕魔君’孟南作甚?”方古驤微嘆一聲,苦笑答道:“武林中有申屠豹、孫一塵這等凶神惡煞在興風作
,只怕從此多事,浩劫難免…”他話猶未了,閻亮業已聽出幾分端倪,詫然問道:“方兄這
嘆之意,莫非是説申屠豹與孫一塵兩個老魔,竟已去往‘苗疆’,投奔‘七絕魔君’孟南了嗎?”方古驤道:“大概如此!”跟着便把自己在谷口壁上,發現申屠豹所題“七絕谷中候教”字樣之事,向閻亮説了一遍,説完又復笑道:“如今
據閻兄所説,申屠豹所謂‘七絕谷’多半就是那位‘七絕魔君’孟南的巢
了!”閻亮猛一跺足,跺碎了一方山石,厲聲叫道:“令人好恨…”方古驤笑道:“閻兄恨些什麼?”閻亮答道:“一恨我們這次竟未能將申屠豹、孫一塵這兩個老魔殲除,以致留下禍
,不知要引起多少風波?使多少武林人物遭受劫數?”方古驤道:“閻兄既有一恨,定有二恨!”閻亮滿面愧恧神
,赧然嘆道:“二恨我這老瞎子畢竟吃了雙目失明的虧,並利令智昏,致誤傷諸葛姑娘,否則,我們便可傾全力截擊申屠豹等,不令他們去往‘七絕谷’中,與孟南會合!”方古驤道:“聽閻兄這樣説法,‘七絕魔君’孟南除了本身功力,極為厲害外,莫非聲勢亦大?”閻亮點頭説道:“當然,這孟南既稱‘七絕魔君’,又號‘苗疆魔帝’,手下有‘七大天魔’,全是出類拔萃的一
高手呢!”方古驤微笑説道:“閻兄不必多慮,我們一心衞道,拔劍降魔,遭遇艱難險阻,乃是意料中事!目前還是趕緊為諸葛姑娘療傷要緊…”提起諸葛蘭來,閻亮越發愁眉苦臉地搖頭嘆道:“這件事兒,太以使我心中難安,諸葛姑娘好意趕來救我,卻被我魯莽胡塗地打成重傷,恩將仇報,我老瞎子這…這把年紀,真…真像是活在狗身上了!”方古驤聽他這樣講話,不
失笑説道:“閻兄何須如此自責?諸葛姑娘與尋常女孩兒家不同,
襟極為恢宏,此次之事,更是巧合,我包管她不會對閻兄有任何怪罪之意!”閻亮嘆道:“就算諸葛姑娘海量相寬,不加怪罪,但我問心愧疚,無法自安…”方古驤笑道:“這事不難,閻兄
後只要多出點力,促成她與‘玉金剛’司馬-老弟的百世良緣,便足以答報了!”閻亮連連點頭,毅然答道:“多承方兄指教,老瞎子必多盡力,縱然賣命捐軀,在所不惜!”兩人雖是一路談話,足下卻絕未絲毫停留!宛如電掣雲飛跑得極快!
這兩位武林奇俠,為了諸葛蘭的傷勢安危,拼命急趕,旦夕飛馳,只用了兩不到的光陰,便抵達“九華山”境。
但剛剛進入“九華山”境,便天忽變,烏雲如墨,下了一陣傾盆大雨!
方古驤因諸葛蘭身受重傷,不宜再被雨淋,只得覓地暫避等雨停之後再走。
還好,這陣雨兒,下得雖大,停得也快,不過盞茶時分,便已雲破天晴!閻亮雙眉一挑,側身方古驤,問道:“方兄,你看見‘百泉峯’沒有?”方古驤笑道:“小弟從未來過這‘百泉峯’,怎會認識…”閻亮不等方古驤話完,便自笑道:“山中一夕雨,樹秒百重泉!那‘百泉峯’在新雨之後,掛有招牌,極為好找,方兄向東面看,有沒有一座峭拔孤峯,峯壁間百泉奔,飛瀉而下!”方古驤聞言,遂遵從閻亮所説,抬頭向東面看去。
果然,有座秀孤峯,峙立於裏許之外。
這座山峯,又瘦又高,因峯巔樹多,新雨之後,遂濺雪噴珠,一瀉千尺,委實宛如成百飛,掛在峯壁。
方古驤笑道:“閻兄心思真細,記憶更佳,我看見你所説的‘百泉峯’了,它就在東面裏許之外!”閻亮道:“既然已到地頭,我們趕緊去找那位仁心妙手小倉公‘淳于慈吧…”説至此處,又向方古驤問道:“方兄,諸葛姑娘如今情況怎樣?”方古驤答道:“我一路之上,均十分注意,她的情況雖然還好,但畢竟肩傷極重,失血又多,那枚‘白虎釘’又復尚未起下,自然是越早醫治越妥!”閻亮聽得方古驤業已抱起諸葛蘭,遂以馬竿點地,當先前導。
方古驤因閻亮是盲眼之人,縱然心靈耳,但由他導行,總覺不便,遂含笑叫道:“閻兄…”一聲“閻兄”才出,方古驤已有發現,知道閻亮這前行領路之舉,另有作用。
原來此時已人夾谷,谷徑相當迂迴曲折,不是直徑,並似含藴有門户方位等陣法微妙!
方古驤一面隨行,一面笑道:“這位‘小倉公’,除了醫道以外,原來還兼奇門遁甲之術?”閻亮笑道:“小倉公淳于慈,為了杜絕塵擾,特就自然山川,略作佈置,其實這種陣法,不會難得倒方兄,小弟導行之意,只是節省時間,好趕緊為諸葛姑娘療傷而已!”方古驤跟着閻亮幾經迂迴之下,業已略有所悟,含笑説道:“閻兄太謙,這陣法相當繁妙,似乎兼有兩儀六合,三才四象之長,若非閻兄老馬識途,我獨自一人,真不知道通得過通不過呢?”話完雙眉微皺,繼續又道:“但這位‘小倉公’,既如此清高自隱,厭見俗士,關於諸葛姑娘求醫…”閻亮不等方古驤再往下説,接口笑道:“方兄放心,你忘了我已説過,我與‘小倉公’淳于慈有特別
情之語!”兩人説笑以下,足足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才算是走出了這段迂迴谷徑。
方古驤嘆道:“望之僅約裏許,競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方古驤失笑叫道:“方兄莫要嘆氣,在小弟默計之下,已把三百六十五轉的周天纏道走完,眼前就到‘小倉公’淳于慈所居的‘養吾廬’了!”邊自説話,邊自又復向右一個轉折。
眼前一亮,谷勢頓開,那座百泉奔的瘦高孤峯,已在面前。
峯下遍植奇花嘉樹,景極桂,而“百泉峯”上的成百飛泉,至此竟匯聚成一條巨瀑,帶着轟轟之聲,凌空飛墜!
就在飛瀑右側,一片碧蘚如油的青翠峭壁之下,建有三間茅屋。
方古驤把當前形勢,告知閻亮,並含笑問道:“閻兄,那三間茅屋,想必就是你所説‘小倉公’淳于慈所住的‘養吾廬’了!”閻亮點頭笑道:“正是,我來把那‘小倉公’淳于慈喚出…”方古驤接口説道:“這樣太以失敬,雖然閻兄與那位淳于先生,有特別誼,仍是登門求見,來得禮貌一點!”閻亮笑道:“方兄有所不知,淳于慈‘養吾廬’前的這些花草樹石,也藴有更神奇的‘奇門遁甲’妙用,並每隔三月,便加以變換,故而非要淳于慈親自出面接引不可!”説完,仰首引吭,發出一聲清宏長嘯!
嘯聲才發,茅屋中便響起一陣“哈哈”大笑叫道:“是閻大哥嗎?一別多時,你可想煞小弟了!”笑聲中,茅屋柴扉“呀”然而啓,一位白衣文土,當門而立。
雙方相距,雖然尚有十數丈遠,但方古驤功行深邃,目力極強,也已看出這位“小倉公”貌相極為清癯,長眉鳳眼,頷下微須,年齡約莫五十出頭光景。
淳于慈走出“養吾廬”目光注處,見來人除了閻亮以外,還有一位手抱藍衫儒生的矮胖老人,不覺為之一怔!
閻亮含笑叫道:“淳于賢弟,你這次在樹石花草間,所佈的是什麼陣圖?我應該怎樣走法?”淳于慈身形閃處,幾個縱步,便到了閻亮身前,整衣下拜,含笑説道:“小弟親自相,大哥一向可好?”閻亮苦笑連聲,一面扶起淳于慈,一面搖頭嘆道:“你老哥哥雖然還好,但這次卻身負重…非要勞動賢弟,無法救命的了!”淳于慈聞言一驚,把兩道目光緊盯在閻亮臉上,駭然問道:“大哥,你身負什麼?是身負重傷還是身負奇毒?”閻亮搖頭答道:“都不是,是身負重罪!”淳于慈越發吃驚,失聲叫道:“身負重罪?大哥此…此話怎講?”閻亮嘆道:“説來話長,等到了你‘養吾廬’再細談吧,賢弟先見過這位名滿乾坤的‘醉金剛’方古驤大俠!”淳于慈連忙向方古驤長揖為禮,深道久仰,兩道炯炯目光也自然而然地在他手中所抱左肩血跡斑爛的諸葛蘭身上,略一掃視。
閻亮目中雖無所見,卻似猜得出淳于慈動作似地,搖頭嘆道:“賢弟,方兄手中抱的是位易釵而弁的巾幗英雄,她就是當代武林奇葩,‘粉黛金剛’諸葛蘭!”淳于慈哦了一聲,皺眉説道:“大哥,方大俠,小弟為兩位引路,一切等到了蝸居,再復細談!”説完轉身引領閻亮方古驤二人,繞着花草樹石,曲曲折折地,向“養吾廬”中走去。
方古驤暗加註意,果覺花徑曲度,暗合玄機,其奧程度,竟非自己所能參透!
他一面驚心,一面暗佩這位“小倉公”淳于慈,除了醫道絕之外,居然還有如此高明的經天緯地之才!
到了養吾廬前,已有一名十三四歲的青衣藥童,在門口躬身接。
淳于慈叫道:“朗兒,快去取甕‘梅花雪水’為閻師伯烹茶,並替這位‘醉金剛’方老前輩,開一罈‘橫溪’!”那名叫朗兒的青衣藥童,向閻亮、方古驤拜倒行過禮後,便走去準備茶酒。
淳于慈邊自隨客人室,邊自對閻亮問道:“大哥你…你究竟身負什麼重罪?小弟我…”閻亮長嘆一聲,指着諸葛蘭道:“賢弟怎麼還體會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