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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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我的命來…我死的好冤啊…還我的命來…”淒涼的控訴斷斷續續,更是令人寒直立。

招弟的上下兩排牙齒不斷打顫。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表叫聲依然在她耳畔吹着氣。

“還我的命來…”受到如此巨大的驚嚇,招弟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僵硬的轉動螓首,想看清“鬼”的長相,當她目睹一個披頭散髮,吐着長舌的男鬼,雖然這種表現太窩囊了,招弟還是兩眼翻白,生平頭一遭被嚇暈過去了。

發覺她的身子軟下,往地上滑去,鬼叫聲嗄然中止,任由招弟癱軟在地上,一片漆黑之中,只有一雙透着濃濃笑意的黑眼珠由上往下睥睨着她…

----天亮了嗎?

意識漸漸回到四肢百骸,腦袋還有些模糊的招弟只想着該準備起牀梳洗,待會兒還得去跟趙老爺和趙夫人請安。至少在逃離此地之前,她不能出一丁點破綻,免得前功盡棄…

咦?

一抹駭人的影像閃過腦海,讓招弟整個人彈坐起來。

“有鬼…有鬼啊!”當她叫完,赫然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廢棄的屋舍中,屋頂破了個大,金黃的陽光從中灑了下來,樑柱東倒西歪,隨時有倒塌的危險。

想到那些好兄弟在天亮之後就不敢現身了,招弟總算吁了口氣,接下來的念頭是趕緊檢查身上的衣物,確定它完好無缺,沒有被鬼給輕薄了,不然真是有冤無處訴。在確定也沒有受傷後,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這才落下。

警覺的四處張望,並沒有其它人在,她起裙襬,試着站起來,只想着趕緊回到趙家,失蹤了整晚,他們鐵定以為她偷跑了。

才來到門口,她又滿臉驚駭的站住,然後一步步的退後…

“你、你、你…”朝她走來的年輕男人未梳髮髻,任一頭烏髮隨意的束在腦後,身上的黑袍又髒又皺,還真像極了昨晚的那個?

“鬼?”燕七也看到她,洗淨的俊臉上出一對酒窩。

“你醒啦?”注意到對方腳下有影子,招弟確定他是人不是鬼。

“你…昨晚是你裝鬼嚇我的對不對?”整件事想清楚之後,不怒火中燒。

“呵呵,只是開個小玩笑罷了,你不要生氣。”昨夜他的道自動解開,張開眼睛,就看見她三更半夜不睡覺,獨自跑到亂葬崗,也不害怕,還一個人在那邊嘀嘀咕咕的,一時好玩,才扮鬼嚇她,沒想到真把她嚇暈了,害他有些過意不去。

她兩手往上一扠“小玩笑?我都差點被你嚇死了,還説是小玩笑?”

“對不起,我以為這只是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要是冒犯了姑娘,我在這兒再跟你道聲歉好了。”燕七見她柳眉橫豎的模樣還真逗趣好玩,不知不覺笑得也就更開心了。

招弟餘怒未消。

“你還敢笑!”

“不笑了、不笑了。”他連忙收斂一些天生的笑臉,然後朝招弟走了過去。

她以為他想對她不軌,急忙往後退。

“你、你、你不要過來。”他滿臉無辜的越過她身邊“不過去我怎麼拿東西?”原來是看見牆角有一隻破碗可以派上用場,他來到牆邊坐下,把從外頭摘回來的葯草放在碗中,用石頭將它們剁碎。

深怕他有其它企圖,招弟緊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不消多久,燕七把葯草都剁碎了,才有了下一步的動作。當他開始寬衣解帶,招弟兩顆眼珠差點從眼眶滾出來。

“你、你、你要幹什麼?”她揪住自己的衣襟,唯恐他對自己做出侵犯的舉動,她可是寧死也要保住貞潔;可是等他去外袍和內衫,出傷痕累累的上身,她不愣住了,除了心臟部位有個呈現潰爛紅腫的傷口,還有無數的舊傷,新舊傷痕加在一起,可以説是體無完膚。

接下來,他抓起剁碎的葯草,將它們塗抹在傷口上,招翟拼了都忍不住瑟縮,差點想要替他喊痛,光用看的就能想象出有多痛了,可是他臉上卻不見任何痛楚的神情,甚至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好像他抹的只是面牆壁,而不是血之軀。

招弟臉都發青了,口而出“你、你不痛嗎?”要是尋常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早就痛得哭爹喊娘,不知道昏死過去幾次了,而他卻像沒事人般,好像傷的不是他似的,真是個怪人。

“當然會痛啦!”燕七笑得酒窩更深了。

她白他一眼“你的表情看來一點都不像。”大男人生個酒窩要幹啥,看了就礙眼。

“那要怎麼樣才像?”

“起碼不是像你現在這樣。”招弟沒好氣的啐道。

燕七低頭指着自己左上血模糊的傷口。

“這是被人從後面一劍刺穿的,你要不要過來看,應該可以從前面看到後面。”

“怎麼可能,你這個人真是愛説笑。”她可不覺得好笑。

“要是真的刺穿了,你早就死了。”他點了點頭“説的也是,心臟就在這個地方,要是真的刺穿了,我已經變成鬼了,不過我傷得真的不輕,不信的話,你看…噗!”一口鮮血從口中如湧泉般噴了出來。

“啊!”招弟跟着驚叫。

雖然吐了血,滿子詡是紅通通,他還是一派輕鬆。

“這次我可不是在説笑的。”招弟臉有些發白。

“可是你的表情真的很像。”

“沒辦法,我天生就長這副模樣,老是讓人誤會。”燕七誇張的嘆氣,將葯草敷在傷口上後,把內衫撕成了條狀,然後紮在傷口上固定。

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嬉皮笑臉的,好像不是壞人,不過“壞人”不會寫在臉上,誰曉得他是不是什麼江洋大盜、欽命要犯。招弟告訴自己不要掉以輕心,早點離開是最好了。

“這位公子,我不知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但是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説,也不會去跟官府告密,就當作我們都不曾見過面,我還有事要先走,你好好養傷。”燕七左右搖晃着食指“你還不能走。”

“為什麼?”她警戒的瞪他。

他用手背抹去嘴上的血跡。

“義父從小就教我,絕對不能相信別人的承諾,否則最後吃虧的是自己。”

“我、我不會騙你!”

“光是嘴巴説説,誰會相信。”燕七涼涼的説。

怎麼辦?要是太晚回去,趙家準會以為她跑了,派人出來找她,以後有了防備,她就別想逃了。

可惡!都是這個男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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