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廟在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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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人被老陳這麼一嚇唬,一個個規規矩矩的蹲在牆角,連大氣都不敢

老陳拉了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老梁頭對面:“説!説完了,我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你們想告我,隨便。”老梁頭嚥了口吐沫:“早些年,這裏有座水山廟,起這個名的意思,是説那廟一半在水裏一半在山上。聽老輩人説,水山廟因為建在河套裏頭進出都得坐船,山裏人誰也不去,也沒什麼香火,兩三個和尚在裏面住着。”我反問了一句:“你們不去怎麼知道里面有和尚?”

“他們出來化緣哪!”老梁頭道:“以前的廟都有個廟產什麼的,再不濟也有幾壟子地種着。水山廟四面全是水,裏面的和尚沒收成,只能出來化緣。”

“聽説,原先還是三個和尚輪着出來,後來剩兩個了,再後來,乾脆沒人出來啦!許是都是死在裏面了。聽老輩人講,那些和尚都停怪的。”我追問道:“怎麼個怪法兒?”老梁頭説道:“我都説了,那廟建在河套裏面,地基離着水面也有一步道兒那些遠,一漲水能把廟給淹了。可老輩人説,不管水漲的多大都不見和尚搬出來。他們都説,那幾個和尚其實是河裏成了氣候的大仙…”老陳瞪了眼睛:“別胡扯,繼續説。”

“好好!”老梁頭趕緊説道:“後來,因為修水庫把水山廟給淹了。現在,也水庫放水的時候還能看見?”我頓時有點轉不過彎兒了:“你是説,現在還能看見水山廟?”

“可不是麼?”老梁頭信誓旦旦的道:“只要水庫一放水,那座廟能出個屋頂來!”

“放!”老陳怒了:“水庫放水,那得多大的衝擊力,一座泡了好幾十年廟能不塌?”老梁頭一聽不樂意了:“我説實話,你還説我放!要不我現在帶你去看看,趕上天兒好,坐船能看着廟頂。”

“現在帶我去!”老陳也不管那麼多,拉着老梁頭出了旅店,在附近了一艘木頭船划着進了水庫,等快到閘口邊上的時候,老梁頭忽然一擺手:“停下,是這兒!”我把腦袋直接伸進了水裏,背對他們倆打開了鬼眼,老陳大嚇不着,我可不想一下把老梁頭給嚇過去。

我的鬼眼打開沒多久,見看見水下沉着一座佔地不小的寺院,雖然我只能看見一座屋頂,卻覺這座水山廟建築得非常奇怪。

從上面看,這座廟正好建在了一個山包上,整個寺廟呈回字形建了兩圈圍牆,中間才是主體建築。圍牆不但修建的方方正正,而且在四角上還各立着一個像是塔樓似的建築。

那地方與其説是寺廟,不如説一座小型的要來的更貼切一點。

我看了一會兒,見看不出什麼名堂,乾脆直起身道:“走吧!先回去再説。”老陳看見我給他遞眼,一言不發的划着船往回走。

船走到一半我卻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老梁頭,這水庫按理説,應該有管理站哪?管理站在哪兒?”

的管理站!”老梁頭撇了撇嘴:“這個水庫,一不養魚,二不發電的,還他媽,誰在這兒建管理站啊?”

“不發電,不養魚,建水庫幹什麼?好看啊?”老梁頭道:“誰知道呢!這個得問上面。聽説是以前刮什麼風兒的時候蓋的。反正也不關我的事兒,我也懶得打聽。”送走了老梁頭之後,老陳耐不住子了:“兄弟,你看出什麼沒有?”

“上面看不出來,我想進水裏看看!”我這個決定其實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天知道水裏究竟有什麼?

要是真像老梁頭説的,有成了氣候的怪潛在水山廟裏,還不得鬧出了驚天彩兒啊?

老陳頓時來了神:“我給你潛水服去?”

“不用那個!”我擺了擺手:“穿着潛水服,在水底下施展不開!真要動手反倒麻煩,這麼着吧,你要是能幫忙給我到兩把殺過人的匕首那是最好,在水裏動手,用匕首比用刀得勁兒,其他的你別管了。”

“晚上我給你!”老陳一溜煙的跑了,等到了晚上,他真給我來了兩把抗戰時用的軍刺。

讓我沒想到的是,老陳不但自己回來了,還把許菱夕、劉耗子和許滕一塊兒帶回來了。

他們三個忽然轉過來的原因很簡單,許菱夕因為捲進了人命案子被停職了。算回台裏也不可能按原來的計劃往下走,只能又回來找我。

這樣正好,一下多出來三個幫手總比我和老陳我們倆強,乾脆一塊上了山。我原打算讓劉耗子和許菱夕在水庫邊上看着車,我們其餘三個人下水。

可是許菱夕不同意,非要跟着我,加上許滕一個勁兒的縱容,我只能帶她上了船。等我把船劃到水山廟上面,自己和老陳把軍刺綁在腿上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裏,還沒等我倆往下潛,許菱夕也跟着紮了下來。

我看着她愣了一下,老陳卻向我擺了擺手,先往水山廟的方向遊了過去。

水山廟的廟門已經沒了,從大門往裏看甚至能直接看見大雄寶殿。不過,那大雄寶殿修得更怪,怎麼都像是古代邊關的城門樓子,下面一個方形的房子,屋頂上像是搭涼亭似的了四柱子,再往上才是一個四角形的房頂。

老陳拍了我兩下,又指了指大殿,那意思是:“直接進去!”我衝他擺了擺手,指了指靠在牆角的廂房,意思是:“一點點來!”我倆一前一後遊進了廂房,那裏面除了一個像是土炕似得石台子之外,什麼都沒有,更奇怪的是,我倆進來的時候,明明看見外面有窗户,可是從屋裏往外卻只有看不見窗扇,等我遊近了才看出來,窗户已經被磚頭堵死了,這間廂房除了大門是一個全封閉的密室。

還沒等我三個想往外遊的時候,一股帶着腥臭味的河水帶着難以想象的衝擊力,從大門的方向洶湧而來。

“這肯定是有什麼龐然大往我們這邊衝過來了。”我來不及多想,猛的一推許菱夕,示意他趕緊躲開,自己也跟着遊向了廂房的一角。

我們三個人剛剛分開的一剎那間,滿上轟然傳來一聲巨響,帶着氣泡的碎石像是炮彈一樣在水下橫飛數米,將附近牆壁砸得連連塌陷。

有幾塊碎石緊貼着我的腦袋砸了過去,雖然沒有傷到我,但是水帶來的衝擊力卻把我推得在水裏轉了半圈。

沒等我穩住身子,看見一個滾圓的魚頭從碎開的牆壁裏擠了進來。張着一拍白森森的牙齒正對着老陳沖了過去。

首當其衝的老陳像是一條大魚般的,在水裏猛地扭轉身軀硬是把自己的貼進了牆角,那條大魚卻對着他凸起來的肚皮咬了下去。兩排利刃似的牙齒,如同一口閘刀上下合併着夾向了老陳那饅頭一樣的滾滾的肚子。

老陳猛地一個收腹,硬是把肚子貼着怪魚的牙齒給收了回來。收勢不及的怪魚整個腦袋一直撞向了牆角,用圓弧形的扁嘴把老陳整個人給擠在了牆上。

到了這時,我才看清,那個頂住老陳的東西,是一條差不多跟卡車一邊大小的鯰魚。

整條鯰魚從頭到尾都是黑麻麻的鱗片,唯獨腦門正中心上還長了一片簸箕大青巨鱗。

那塊鱗片好像是冷玉一般的,在水裏散發着幽幽綠光,把老陳四周照得一片通亮。

老陳現在可沒心情去觀察那條鯰魚,那條魚只要再張一次嘴,能貼着他前把他肚皮整個掏開,連骨頭帶內臟的一塊扯到水裏。

老陳情急之下,從腿上出了軍刺,雙手握着刀柄拼盡全力往鯰魚的腦袋上刺了下去。聽吱一聲之後,鋼打造的刺刀好像刺在了鋼化玻璃一樣,順着魚鱗上紋路滑向了一邊。

老陳再想出刀時,鯰魚巨嘴已經已經貼着他的肚子張開了小半。鯰魚半尺來長的利齒,像是有三四把鋼刀貼着老陳的肚子滑了上去,馬上又把牙尖對準了老陳的腦袋。

我眼看老陳要糟,這邊立刻把雙手併攏在了一起,兩手各自伸出一手指舉過頭頂,身子跟着在水裏打橫過來,像是陀螺一樣轉着圈的直奔鯰魚的左肋,狠狠的鑽了下去。

我的手指還沒碰到鯰魚的身軀,指尖上迸勁氣卻已經在兩尺開外刺中了魚皮,螺旋形的氣勁瞬間掃開了鯰魚身上滑膩的粘,硬生生在它皮膚上鑽來了一個指頭大的窟窿。

我的身形在這一瞬間又進三尺,兩隻手指猛然進了用勁氣破開的傷口。沒等鯰魚再動,我指尖上的剛猛內裏陡然爆發,在鯰魚身上炸開了一塊水盆大小的傷口。崩飛血順水飄散之後,一條條的魚骨頭那血淋淋的在了我眼前。

那條鯰魚頓時瘋了,猛一掉頭往我的方向轉了過去。老陳趁機兩腳一點地面,貼着牆壁遊了起來,從鯰魚的頭頂翻向了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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