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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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連你也要欺騙我。”桑曜宇冰冷的眼神掃過她,滿滿的責備像是鋭利的刀鋒划向她的心口。
“我沒有。”她虛弱的回答。
“難道你上次告訴我的事情都是假的?是你有意捏造?我也希望可以不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我也希望她有苦衷,可是她親口毀了我的夢。管管,不需謊話呵!我已經容不下太多的謊言,如果連你自都欺騙我,我到哪裏找一個説真心話的人呢?”沒有聽進去她的話,他繼續咄咄人的質問。
“桑大哥…”説不出安的話,管家雩真心的
到痛楚,由他的語氣中可以明顯的
受到他受傷的程度如此嚴重,雖説男人一向對所有物抱持極端的佔有慾,可是對桑耀宇而言,一向是將江映霞的喜怒置於己身之上,那個帥氣的男子跟江映霞之間到底做了什麼?他又看到什麼?
“真可笑,我看到她和一個男人自賓館中步出,她甚至當着我的面和別人擁吻,將我當成空氣般視若無賭。你知道,我可以當場讓她難看,卻蠢得哀求她回心轉意,你説,天底下有像我這麼笨的呆子嗎?”他鼻子冷冷的哼了一聲“我問她我做錯了什麼,我告訴她我願意改,她在我心中永遠排在第一個,可是,她嫌我窮,説等我熬出頭她都老了;她説她現在就要過好子,一秒也不下去。只要有錢就好嗎?我和她之間四年來的點點滴滴都比不上,shit!”趁着酒氣不消,餘怒猶在,桑曜宇一口氣將所有的不滿如數發
。
“桑大哥,也許她只是你年輕時候的思,並不真的適合你。自己要想開一點,藉酒澆愁沒有用,會傷害你自己,又讓別人擔心,沒有任何幫助,再説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的條件好、人又長得不賴,處處都有女孩子心甘情願的喜歡你,何必單戀一枝花!”
“管管,你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戀嗎?現在我的五臟六腑就好像被掏空了,再也沒有填充其間,你懂嗎?”雖然同情桑耀宇的遭遇,對江映霞所做的一切她也深有同的義憤膺,可是事情畢竟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要如何體會被親密愛人“背叛”的
覺?她頗傷腦筋。
覺得自己滿口廢話,雖然管家雩的心中也很替他難過,可是她卻有釋然的覺,畢竟現在就發現總比將來結婚後才明白好多了,此刻她的腦袋中只有單純的想法。
“我不懂,但我知道當我十歲時,我最心愛的小黃死了,我也很難過,我甚至以為從那時起我不會再喜歡別的小狽。可是時間終究可以讓一切的事情沖淡,你也可以自夢境中走出。”
“你也很同情我吧?我卻一點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我已經想通了,你放心,我才不會笨得想不開。”説完話,桑曜宇踩着顛顛倒倒的步伐轉身離去,不再搭理被他撇在身後的管家雩,至於她勸的話…真是老天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
瀟灑的話容易説,可是刻骨銘心的愛情難忘懷,走在舊悉的街道上,桑曜宇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人場昔的種種,江映霞一張俏麗的臉龐在不經意間又爬上他的心頭,忘記她要花多久的時間?
渾渾噩噩像行屍走的他將全部的心思放在“努力遺忘”上,其實一顆心還是停留在江映霞留下來的創傷中,沒有停止的時刻,面對工作,他既無心也無力再多關心。
“桑曜宇、曜宇!”蔡斯晨叫喚了好幾聲才得到回應。
“找我嗎?”他有些茫然的應道。
“一個人發什麼愣?莫非又跟你的漂亮女友有關係?我就知道女人太漂亮就會出問題,歷史上有很多例子嘛!我觀察好幾天了,你一直心不在焉。我們在工作耶,一不小心會出事的,你不把命當命看呀!”蔡斯晨好意的勸説。
要是我真的出事,恐怕映霞她也不在乎吧!桑曜宇在心中對自己説,每當提起她,他的傷口就有一分撕裂的覺,唉!她在不在乎又如何,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有事的話可以提出來大家討論討論嘛!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裏難過,當心得內傷。”他的關心總是隱含在嬉笑怒罵中。
“我很好!”桑曜宇婉拒同事的好意,硬是裝作堅強。
“好吧,不説就算了,大男人還像個娘們般扭捏。”蔡斯晨故意裝出逗笑的表情“我和客户要去工地現場看看,你要是不行的話,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和客户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由於是環保公司,也由於承包的工程是污水處理,理所當然所有的機器設備都擺設在地下,再在地面上搭着木板,供往來的人們走動。污水處理的機器一向龐大,被安置於離地面約三至四層樓的深度。
桑曜宇一個人靜靜的走在前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後頭的蔡斯晨和業主的對話。沒有集中注意力,當他有驚無險的踩過一個帶着裂痕的木板後,木板的缺口更加的擴大,但還穩穩的架在地面上,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危機方才險些降臨在自己身上。
可是幸運女神似乎只眷顧他一人,原本走在後頭的蔡斯晨就沒有他的好運了。專注在與業主的談話上,不小心之下,蔡斯晨大腳一踏踩破了木板,角那間整個人就往下掉,直落落的墜下。
現場的人都傻了眼,直到如巨響般的一聲“砰”的響起,他已然跌落在離地面約有三、四層樓的地底,整個人趴在機器上,身子不停的顫抖搐,然後就只見他像個稻草人一動也不動,只有鮮血不停的往外冒,證明他生命依然存在的跡象。
“有人摔下去了!”隨着一聲聲的驚呼叫喊,現場登時一片嘈雜混亂。
只有桑曜宇像木頭人般的僵直在現場,他無法反應,只有眼睜睜的看着事情發生。明明是可以阻止的一場悲劇,只要他的心有一半放在工作上,今天蔡斯晨就不會出事了。
“快找醫生!快叫救護車!”現場一片的慌亂中,他總算找回理智,開始指揮大家行動。
不敢移動蔡斯晨,怕他身上有骨折的痛楚,一旦被移動反而受到更大的傷害,所以桑曜宇也只好乾着急,不停的來回踱步等着醫護人員的到來。他無助的望着天,如果天有靈,該死的人是他呀!為何要讓蔡斯晨受此重創?倘若蔡斯晨當真從此不醒,他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
千呼萬喚下,救護車柵來遲,桑曜宇彷彿等得頭都發白了。好不容易將蔡斯晨自地底救出來,一張血的臉馬上出現在眾人的氣聲中,渾身是血的他看起來怵目驚心。
經過初步的研判,蔡斯晨不但臉頰有面目全非的破碎,連肋骨也斷了好幾,只剩下微弱的呼
與心跳,情況並不樂觀。然後急救人員排開看熱鬧的人羣,火速的朝醫院的方向前進,只怕耽誤了時間。
桑曜宇也急急的跟着救護車來到醫院,看着蔡斯晨在醫護人員的簇擁下被推進手術室。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歷經三個小時的煎熬,桑曜宇看着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着,心沒有一刻得到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