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決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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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父是個好人,即使他是個黑社會頭子也是很多人這麼説他。因為二伯父從來沒有藉着幫會勢力自個兒撈錢,收上來的保護費他大多數都發給了手下,自己拿的極少有時甚至不拿。而他規定手下收的保護費也是縣城裏最低的,要是看到自個兒地段內哪家商店經營困難的,他説不定還會好心的去幫襯一下。所以,到了後來,二伯父管着的幾個街區是整個縣城店鋪最多,也是最繁華的黃金地段之一。
本來就這麼的過活也算是平安,可在我跟着二伯父混了將近半年之後,就出了問題。因為縣城裏突然崛起了一個新幫派,名字還叫的很響亮叫“飛鷹幫”據説其成員各個都是兇悍之輩,他們在一夜間就強佔了原本屬於兩個小幫派的地盤,而他們好像還一點都沒有罷手的意思,正一步步的在擴大着自己的勢力範圍。
於是,縣城本來風平靜的黑道頓時熱鬧起來,經過幾個老幫派的相互聯絡和通氣後,大家一致決定要召開幫派大會,共同捍衞他們的各自利益。而至於會議發起人的人選,他們一直公推了素來“德高望重”的“開山炮”也就是我二伯父擔當。
我二伯父雖然知道這個活吃力不討好,但極好面子的他也當仁不讓的接了下來。
儘管那些個幫派的頭頭們早在翹首以盼了,但他們還是在接到我二伯父形式上發來的請柬後,才姍姍而來,齊聚一堂。
會議的地點是在一間茶樓的二層上,幾個頭頭腦腦紛紛擾擾,喊打喊殺了好一會兒後才慢慢形成了統一意見:那就是現在停止一切形式的內鬥,一致對外。
在這統一意見形成不久,幾個頭頭們正要站起舉杯慶祝時,飛鷹幫的人就從樓下殺了上來,他們一路擋者披靡,迅速的闖過在樓梯口放哨的幾個小嘍羅,打得他們各個哭爹喊孃的退了開去,氣勢勇猛非常。
“抄傢伙!”一名幫派老大大喊了一聲後,眾人馬上醒悟過來,都紛紛拿出自己隨身帶着的各傢伙來,其中有鋼管、鐵錘、砍刀、殺豬刀還有幾個甚至拎着個大斧頭。
飛鷹幫也就來了十幾個人,但他們手裏都拿着統一標準的開山刀,亮晃晃的很是惹眼,比起老幫派的雜牌軍他們可就顯得專業多了。再加上他們各個目光沉穩,渾身上下散發着淡淡的殺氣,有點見識的人就知道這些人各個都是硬茬子。所以,在沒人帶頭的情況下,老幫派這邊的人都沒有人敢先動手。我站在二伯父身旁看着眼前這個大場面,心裏不由一陣陣的發虛,右手緊握着一鋼管也不由的輕微打起顫來。我在跟二伯父混的這半年多時間裏,壓
兒就沒有跟人幹過架,看到別人幹架的也大都只是用拳頭,哪有象現在都用刀子的?這要是一不小心可是要出人命的。
“哈哈…”一陣囂張至極的大笑此時響了起來。飛鷹幫眾從中間分開一條道,走出一個身材健碩,留着個和尚頭的彪悍中年,他本來也算長得濃眉大眼,但他在左臉頰上卻斜生着一道十分醒目的疤痕,這無疑的破壞了他原本形象,現在的他讓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個好鳥。
我明顯的看到二伯父在見到此人後,渾身不由輕顫了一下。
“哈哈,大家不要誤會,我們這次來不是針對大家的,只是本人有點私事要解決,要是打擾了諸位,還請多多見諒。”光頭中年的開場白很是客氣,一派咬文嚼字的斯文模樣。有幾個膽子弱點又想討好飛鷹幫的幫派老大,馬上連聲的回應:“沒關係!沒關係!”
“哈哈,那好,既然各位不介意,那我就開始料理一下我劉某人的私事了,也請各位在場的朋友們先別走,也好給我們做個見證。”光頭中年的長相跟他説話的語氣實在是讓人覺反差很大,眾人一時都聽得愣愣的,只有呆呆的看着他自説自話。
“‘開山炮’!你***,難道不認識老子了嗎?”光頭中年突然的衝着我二伯父一聲斷喝,又嚇得在場的眾人一大跳,俱都滿面狐疑的看向我二伯父。
“劉大,我還以為你早死了呢?沒想到你的命竟然這麼大?”二伯父不硬不軟的回敬了一句。
“你***當然巴不得老子早死了,可惜你人算不如天算,讓老子活到了今天,今天老子就是找你來算賬的。”被叫做劉大的光頭中年凶神惡煞般的盯着我二伯父,臉上的刀疤一跳一跳的,顯得猙獰非常。
“劉大,當年的事我可沒有做錯,是你自己當時鬼
了心竅當起了強盜,做了那些齷齪事,我不知道還罷了,既然知道了當然就要照實把你的事向上頭報告了…”
“**你媽!你的一報告,就讓老子在沙漠裏整整坐了二十年的牢,你***,一個人的一生有幾個二十年?還虧得老子當年把你帶出來,把你當兄弟看待,你説你對得起老子嗎?”在劉大聲嘶力竭般的責問聲中,二伯父沒有説話。而在場的聽眾包括我在內,都覺得是二伯父有點自知理虧了。
“你當初是對我照顧的,我也一直
你,但一碼事歸一碼事,你自己既然幹了那些齷齪事,你就要對自己所做的負責…”
“負你媽的責,今天我們就做個了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來吧,老子給你一次公平決鬥的機會。”説着,那劉大就從
間
出一把亮晃晃的大砍刀來,刀尖直指我的二伯父,目光陰狠的嚇人。
我看得頭皮一陣發麻,我知道二伯父膝蓋的舊傷一直沒有好,而眼前這位劉大看着實在是兇狠的很,明顯的我對這次的決鬥不抱任何幻想。
“這…這位劉大叔,我看你們之間是個誤會…”我結結巴巴的強自壯着膽子向那劉大喊話,企圖能阻止這次決鬥。
“啪!”的一聲脆響,劉大還沒回應,我就吃了二伯父一個老大耳刮子,
得我腦袋一時亂哄哄的,甚至連牙
都有些鬆動了。
我莫名所以的望向二伯父,卻聽他罵道:“你這小兔崽子,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別亂出聲。”我雖然還沒明白他為什麼打的我這麼狠,但他眼裏的警告之意卻還是懂得的,馬上就乖乖住了嘴。
二伯父從一名手下拿過一把鋼刀,鎮定自若的走向劉大。周圍的人羣霎時就四散開來,空出中間一大塊的場地。
“各位!我劉大今天之所以來這裏解決私人恩怨,就是讓大夥兒做個見證,我和開山炮兩人間的決鬥生死無怨,至死方休。若我不幸戰死,我飛鷹幫的人不可以報復對方。有那個龜兒子想報案的,我飛鷹幫也決不饒過了他們,定要滅他們家滿門,我劉大
二十年前就是説一不二的人,有誰有這份膽量的儘管試試。”二伯父在他跟前一米開外站定後,劉大
就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尤其最後一句話,震得在場的人各個噤若寒蟬。雖説都是在道上混的,但畢竟大傢伙都是土生土長的本縣人,哪見過什麼真正的狠角
?不過,很不幸他們今天算是真正見識到什麼叫黑幫了。看着劉大
一臉陰森的表情,沒有誰會懷疑他説的話。
“各位!既然劉大這麼説,我也希望大傢伙給我做個見證。我們兩人間的決鬥,不論誰生誰死了,都絲毫怨不得對方。”我聽二伯父如此一説,頓時心底涼了個半截,有點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能阻止嗎?我有能力阻止嗎?
“當!鏗!鏘!
…
當!當!”一陣的砍刀互擊聲連續不斷的響了足有五六分鐘,最後“哧!”的一聲過後,整個茶樓裏瞬時安靜了下來。讓閉着眼的我,彷彿覺整個茶樓裏的人都突然消失了。
我呼有點急促的慢慢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對面劉大
臉
蒼白的盯着二伯父佇立不動的身體。
“我…欠你的還你了。”二伯父有點虛弱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然後就見,我二伯父雙膝一軟,癱倒在地。我從這個方向,剛剛好看到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有半截多扎進了他的肚子。
“不~”我一聲大吼,心裏的恨意和怒火如岩漿般噴發出來,我咬牙切齒的緊握住手裏的鋼管,如虎出柙般的撲向正呆立不動的劉大,幾息之間就竄到他跟前,狠狠的
向他的腦門。
我這是挑着他的太陽的,這要是
實了,對方肯定要開瓢,也得趴下給我二伯父陪葬去。我這時也是豁出去了。
劉大似乎完全看不到我的這全力一
,就在他在劫難逃之時,突然的從旁邊伸出一把鋼刀“鏘”的一聲盪開了我的鋼管,震得我握管的右手好一陣的發麻。這一聲響也恰好把顯得有點痴呆的劉大
震醒了過來。
我朝那把鋼刀的主人看去,卻是一位也理着光頭的瘦漢子,他正一臉殺氣的看着我。
他揮起一刀正要想我砍來,卻被一邊劉大拉住了手,一聲斷喝道:“走!”説完他就頭也不回的當先轉身而走。那些飛鷹幫的人見他走了,也紛紛魚貫而出。
我氣吁吁的看着他們個個遠去,眼裏説不出的恨意。我之所以如此模樣,一是被剛才那
瘦漢子揮刀嚇的,二是被自己氣的,氣自己身手的軟弱,剛剛自己全力一
卻被對方一人輕描淡寫的擋了下來,而在對方揮刀
砍自己時,而自己卻被嚇得完全忘記了抵抗,要不是劉大
突然的適時阻止,自己説不定早就和二伯父一樣躺在地上了。
“老大,老大…”一聲哭爹喊孃的叫喊聲終於把我給驚醒了。
我趕忙回身撲向受傷的二伯父身旁,此時他已經是昏狀態了,我大叫道:“快!快!快送他去醫院。”説着我就抓起二伯父的腿雙要把他抬起來。幾個二伯父忠實的手下也馬上紛紛的幫忙把他抬起來。
一個比較機警的手下下自己的外套,匆匆蓋住了二伯父肚子上
出的半截刀身。
大家手忙腳亂的剛把他抬到樓下,突然的二伯父仰天噴出一口長血,咳嗽幾聲後居然睜開了眼來。似若有神的打量了四周一番後,他把眼睛定格在了我身上。
“停…停下…放我下來。”二伯父説話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大傢伙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當然都聽得清楚。身周的幾人包括我在內,都知道他是迴光返照,要代後事了。所以,都乖乖的停了下來,拉了一張椅子讓他勉強坐下。那把鋼刀幾乎把他紮了個對穿,當場他就不知
了多少的血,再説這裏離着縣醫院至少還有十幾分鐘的車程,等送到了早就晚了。
“小…小樂,我是不行了。我死後…你千萬不要為我去報仇…也不要報案…”説到這二伯父嘴角又溢出一大灘的血,急了幾口氣,才接着説道:“還有…你千萬記住…你以後即使當乞丐…也不要再當
氓了…我…我現在就是你的榜樣…”説到這二伯父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滿嘴的鮮血噴濺出來。
“二伯父,你別再説話了,我們送你去醫院,一定來得及的。”我説着就要抓起他的雙腳,重新抬他起來。
可是我的舉動沒有得到眾人的支持。
“咳咳…小樂…別動…聽我説…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學我…不要…學我…”説完這句,二伯父頭一歪,溘然長逝。
“二伯父!”我一聲哀嚎,哭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