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至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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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婚後出牆（6）尋呼是歐是老婆的一個同事打來的。那天上午，歐陽老婆喊上她的同事，讓陪她到醫院去一趟，同事以為是到醫院檢查身體，就陪着一塊去了。

豈不知，到醫院後，歐陽老婆説要做人手術。同事嚇了一跳，説這事歐陽知不知道。

歐陽老婆説，他知道不知道已經不重要，歐陽已經跟別的女人跑了，留着這個孩子早晚是個累贅。

同事再三勸阻，讓她冷靜，女人還是毅然決然地走進手術室。同事打電話到歐陽所在系辦公室，才找到歐陽傳呼，急忙把這事告訴了歐陽。

歐陽趕到醫院，他老婆的人手術已經做完，很虛弱地躺在病牀上。

歐陽衝着她喊，孩子也是我的，你為什麼不徵求我意見。老婆把頭轉向一邊，有氣無力地説，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嘛，還有什麼好商量的，你已經把我得無路可走。

歐陽還想説什麼，他老婆的同事把他攔住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讓她儘快恢復身體是當務之急。

歐陽回來給我説這件事時，眼裏轉着淚花。他説，你看看，這就是我老婆，這種女人能要嗎？聽醫生説，孩子都已經成形了，可她就這麼狠心，把我的孩子做掉了。

我説，你不是一再要求她這樣做嘛。歐陽嘆口氣，不再説話。我説，歐陽，也許我們的認識是個錯誤，走到今天更是錯誤。歐陽固執地説，沒錯，我們沒錯，錯的是我的當初。

剛開始是我老婆追的我，她勾引我。她把我帶到她家，讓我閉上眼睛，説要給我件禮物，當我睜開眼睛時，她把自己的衣服光了。

棉花見火，哪有不着的，我們就在一起做了。她説我是你的，你要對我負責。後來我們就結婚了。歐陽這人，都這會了還有心思給我講故事。我扭頭下樓，到菜市場買只雞，放在我的電爐子上燉起來。中午時分，我讓歐陽把燉好的雞湯送到醫院去，歐陽頗為地説，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好女人。

當天晚上，我讓歐陽到醫院陪他老婆，他不想去，我正在找出種種理由勸説他時，有人敲門。

打開門，丁立站在我面前，他一眼就看到我宿舍內的歐陽，他是個聰明人，剎那間什麼都明白了。

丁立極不自然地咧下嘴，有客人啊，那好，我就不打擾啦。我送丁立下樓，丁立説，應該是剛認識不久吧。我應了一聲。一直走到校門口，丁立站住，他盯着一輛輛疾馳而過的汽車，沒有任何表情地説，這個人並不一定就能靠得住，一個對他老婆不好的人，能對你好得了嗎？我看你還是得到s市去，到沈飛身邊去！説完，丁立的身影就消逝在夜幕裏。

打那以後，我有很久未與丁立見面。我到s市後，丁立還專門去看望我，那時我已與沈飛分居，和丁立當然難免肌膚之親，但當初情燃燒的覺已找不到。

丁立離開原來所在的食品廠後，自己辦公司，憑着在國營企業建立的關係網，丁立生意做得很成功，在短時間內成了暴發户。

在s市，他出手的闊綽，以及言談話語間表現出的財大氣，不僅沒有贏得我的好，反而讓我覺得很不適應。

在被稱為改革開放前沿的s市，我見到的富豪多了，哪個會像他那樣燒包，我們差不多天天為此爭吵。

現在，我和丁立還時不時有聯繫，但僅限於在一起吃飯、聊天，成為普通朋友。

在我勸説下，歐陽終於去了醫院。在歐陽老婆住院的五天時間裏，所有的飯都是由我做好再讓歐陽送到醫院。

連續幾天奔波，歐陽的頭髮髒亂得不像樣子，我把他按到面盆裏，打上洗髮膏，將他那雞窩一般的頭髮洗了個乾乾淨淨。

歐陽説，在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女人有兩個，一個是我媽，一個就是你了。説着，他再次出眼淚。歐陽老婆出院後，找歐陽談過一次話，你既然已經鐵了心要離婚，我同意，但你必須再陪我七天，七天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歐陽已經鐵下心腸離開老婆，他到學校把離婚證明都開出來了。他在學校要離婚的事傳得沸沸揚揚，而當人們聽説這起緋聞的女主角是沈飛的老婆時，更是大跌眼鏡。

曾和我在一起打乒乓球的張風聽説這件事後，給我打來電話，他説，一場球就把你們打到一起，就要打爛兩個舊世界，建立一個新世界，至於嘛！

此事以最快速度傳到沈飛耳朵裏，沈飛從s市給我打來電話，説s市可以去了，問我什麼時候能動身。我説馬上去不了。沈飛説，是不是還有手頭上的事沒了結清楚。我説，這個學期的課還沒完。

沈飛冷笑説，算了吧，聽説你正在展開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我説，既然你知道了，還有什麼好問的。沈飛説，長能耐了，你！好好想想吧，還認我這個丈夫，你就來，實在不想過，就離婚。

歐陽陪他老婆滿七天後，説我們是不是可以去辦離婚手續了。他老婆説，歐陽哪，你以為我真的就這麼讓你走開，我要拖垮你，想離婚沒門！歐陽一氣之下再次回到我身邊，乾脆不再回家。

歐陽老婆在尋呼台給我留言，説我再不離開歐陽，就要如何如何。

我媽媽那裏也接到匿名電話，説我勾引別人老公，讓我趕快放手，否則，要卸掉我一條腿。

這麼一來，我媽我爸又開始為我的安全擔心。更為糟糕的是，我發現我懷孕了。

四十八、婚後出牆（7）我是那種懷孕之後反應特別強烈的女人。當我發現自己吃飯很沒胃口，見到飯就噁心的時候，我意識到自己懷孕了。

我不想讓歐陽知道懷孕的事，但他天天和我在一起，這件事又如何能瞞得過他。

剛開始，他以為我壓力過大，寬我説，沒事的，沒人敢把你怎麼樣。

後來，他曉得我懷孕了，又出欣喜若狂的神情。歐陽説，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孩子他媽，你一定要好好保住孩子，把咱們的愛情結晶生下來。

有天晚上，我接到我媽打來傳呼，説我爸在一位朋友家裏喝酒喝高了，讓我趕快去把我爸接回家。

我帶上歐陽，直接趕到我爸那位朋友家裏，攔輛出租車，將我爸拉到我家樓下。

上樓時，是歐陽揹着我爸上去的。我爸喝的確實太多，一張嘴吐了歐陽滿身。

我媽看到歐陽時，已經明白我倆之間的關係，她重重嘆口氣，當着歐陽的面沒説什麼。

事後，我媽對我説，我不想對歐陽作出任何評價，他可能是個優秀的小夥子，但你想過沒有，你們都是有家室的人，你們這樣做，影響實在太壞。

當初，你選擇要嫁給沈飛，我們沒有阻止你，現在你又跟歐陽在一起，要慎重啊！

我已經被情慾衝動得昏了頭，我甚至在想，假如歐陽真跟他老婆離婚，那我就要嫁給他，給他生孩子，永遠陪在他身邊，直到白頭。

在重重壓力下，我與歐陽的愛戀不僅沒有降温，反而隨之升温。我到他上班的地方去接他回家，兩個學校之間的距離有15公里，但這樣的距離對熱戀中的人來説，不是太遠，而是太近，雖然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我們從來沒有坐過車，都是一路走着，説着，笑着，打鬧着回到我的宿舍的。

在歐陽身邊，我到非常開心，幸福。如果説他一開始帶給我的是體上的享受的話，此時，他帶給我的完全是神上的快樂。

他可以從頭至尾給我講一部電影，連電影中人物對白，他都可以完全背出來。

歐陽與我的牀上之愛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不過他比剛開始温柔了許多。

他説，為了未來的小寶寶，他要更温柔地對待他（她）的媽媽，防止一不小心造成產。

而我卻要他大力些，我想讓他把我肚裏的孩子捅下來。他（她）來的太不是時候。

與我在一起的歐陽開始謀劃我們的未來，他説，等他將來攢了錢，一定要買一輛摩托車，每天帶着我上下班，還可以沿途看風景。

我説，遇上別的摩托車，我們就跟他飆車，看誰騎得快。歐陽説，當然是你老公騎得快啦。我們很開心地笑了。有天逛商場，我看到一套情侶棉裝，毫不猶豫地買回家，歐陽一試，非常合適，他説，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我穿多大的衣服，你全知道呀。

我開玩笑説，你的什麼我不知道呀！學校教導處在排下學期的課了，教導主任問我到底去不去s市，如果去就不排我的課了，如果不去，就把課排上。

我讓教導主任把我的課排上，我是不準備去s市的，如果就是去，也是去和沈飛離婚的。學校就把我的課排上了。眼下，最讓我揪心的還是肚裏的孩子，到底將他（她）如何處置，成為我最犯難的一個問題。

我知道歐陽會以我肚裏的孩子為要挾，他老婆離婚，而我覺得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去擊敗對手，的確有些勝之不武。

在這場愛情馬拉松比賽中，我要用我的愛心和耐心贏得勝利，讓對手主動退出角逐。

也是在一個上午，我走進醫院大門，躺在手術枱上。我覺到我的又一個孩子離開我身體的時候，我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比我更難受的是歐陽，他抱着我嗚嗚地哭，責問我為什麼要像那個女人一樣對待他，為什麼他的孩子生下來就這樣難。

我的心平靜得近乎麻木，我反問歐陽，如果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你能名正言順地當他（她）的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