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意識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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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經開始緩緩的墜入地平線之下，彷彿經過了一天已經疲憊不堪得繼續在天空中再待哪怕一會都無法做到一般在這黃昏時段，落的殘光彷彿是一團被戳破了的血袋一般，裏面的赤紅之不斷湧出，將周圍都渲染成了一片嫣紅如血的天空…

然而，在這本應是人們整理一天的工作，準備收拾好東西回家揮劍家中的親人的時候，這座都平時喧鬧至極的城市卻顯得一片寧靜…而在那本應最為繁華，之前也聚集滿了人的中央廣場，卻也同樣是這般的死寂之黏黏糊糊的體灑滿了街道的每一個角落，無論是牆壁上，還是道路上，就像在這個地段剛剛經歷過了除夕夜的大清洗一般然而，這灑滿了街道每一個角落的體所帶來的卻並非是那清洗過後的潔淨，而是加的慘不忍睹的污穢…

因為這些灑滿了每個角落的體…是紅的那象徵着每個人生命的至關重要的血，此時就像是那廉價的，甚至是免費得隨處丟棄的過期番茄醬一般，淌在了街道之上緩緩的順着道路的凹陷，如雨夜過後的雨水一般，入了位於城市街道的排水管道之中廉價…而低賤的血這樣的血讓人踩在地上會覺到鞋底黏黏糊糊的，並且由於染上了街上的塵土而微微渾濁的泛黑，像走進了屠宰場一般的讓人噁心難忍不過或許説屠宰場什麼的並沒有錯誤，因為這裏的確是如屠宰牲口的場地一般場景大量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臉和姿勢或多或少的都保持着他們生前的狀態…或許是轉身逃竄，又或許是驚慌的想要抵擋然而，在這恍如修羅地獄的場景上，卻有着和周圍那些倒在地上的屍體不同的存在那是一個唯一站着的人影赤紅的頭髮隨着黃昏的輕風緩緩飄動，但此時這人卻無法讓人產生任何飄逸的想法細長的利劍被他輕輕的握在了右手之中，上面那本應是亮銀的劍刃已經被染得血紅，就像是屠夫手中的屠刀而且還在緩緩的順着劍尖往下滴着血但突然的，這一直沉默的男人卻咧開了嘴角的了笑起來“了不起…”笑着的同時，還喃喃的説道“太了不起了”這麼説着，伸出另一隻沒有握劍的手，緩緩張開，目光投入到掌心之處一枚晶瑩的血紅晶石正靜靜的躺在了掌心之上“那些先代的賢者所創造出來的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東西啊”他這麼繼續説道，赤紅的瞳仁裏是無法掩飾的瘋狂和動:“把幻想化作現實，將死扭轉為生，創造萬物，不老不死的力量…”説完了這裏之後，他鬆開手，那將周圍人屠殺殆盡的兇器隨着他的手的鬆開掉在地上，而在離手的一瞬間就如失去支撐般粉碎…空下來的右手開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那用力過度而冒出着青筋的指間出的是那瘋狂的神他微微顫抖着，似乎隨時發出狂笑都有可能“這簡直就是…神蹟啊”用大的聲音讚歎了出來，這般動的聲音迴響在了這巨大卻死寂的城市之內，彷彿這整個城市之中，這勇士的故鄉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沒想到僅僅是殘次品就有着這樣的力量”微微冷靜下來後，喃喃説着，鬆開了捂住臉的右手，同時也正要將手中的那顆血紅晶石放入衣袋，並且開始邁動步伐，看來冷靜下來的他將要離開這個染滿鮮血的城鎮“嗒嗒嗒…”但就在這個時候，在街道的另一側對面傳來了彷彿是踏在水跡上的腳步聲，就像是雨夜中踏步而來的寧靜旅人只不過此時他踏走的只可能是鮮紅而變得污穢的血跡罷了“？”紅髮的男人出了疑惑的表情怎麼？剛剛那些人不是還一臉慌張的逃走了的嗎？

“明明好不容易才逃掉的，為什麼又折返回來了呢？”淡淡的説着，緩緩的抬起了頭而這一刻，在這如天際一樣彷彿都在一起淌着鮮血的大地的另一端，也終於出現了對方的身影…

背靠着殘陽猩紅而顯得殘忍的餘光，在這巨大的殘陽光影之下，只留下一個完全不合襯的纖細的身影的傢伙“嗯？”紅髮男人發出了輕咦聲，對上了對方的眼睛…

那是怎樣的目光復仇？不是憤怒？不是疑惑？同樣不是…

那是一種，讓他無法解讀的意味………

事情並不簡單明明才剛剛離開了身後的那座城鎮的羅羅娜就突然察覺到了這一點的停下了腳步，當然的也引來了周圍人疑惑的目光不過在這個時候，她並不打算一一説明…因為這種一閃而過的念頭她一旦錯過，很可能就會沒有意識到點什麼這個事件…並非僅僅有着那對戀人兩個參與者而已那麼既然是這樣，換言之，之前的那種任務提示並非是自己的錯覺造成的，這個事件的的確確的和自己的任務有關，只不過重要的任務並不是那對戀人罷了那是一個從一開始就完全沒有手，以至於無論是自己還是別人都沒有任何意識到他的存在的可能的傢伙雖然沒有面和手，但事情卻毫無疑問的向着他所預想的目的在前進着換言之對方手與否在接過上對他並不重要…那麼這樣做的目的就很明顯了，那隻鍊金生物身上肯定有着讓他興趣，或者能被那個傢伙稱之為“目的”的東西存在那麼既然是有着讓他興趣的東西存在，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傢伙放任着那隻鍊金生物給警衞隊抓走呢？沒有一個人會安心的將自己想要的東西放到其他人手上的，正如着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喜歡意外事圌件一樣那麼這樣一來，可以看做那隻鍊金生物被抓圌走的時候並沒有他可以稱之為目的的東西，但如果那隻鍊金生物的出現是和他有所關聯的話，那麼對方毫無疑問是在做着無用功？這明顯是不合理的結論…

因此的，既然那隻鍊金生物生前沒有他所看重的東西，能否能看做他所期待的東西是在特點的時間段才會出現？就比如説…那隻鍊金獸死後才會將之留下？

想到這裏的羅羅娜不皺起了眉無論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確，似乎都有着必要去再次確認那隻鍊金生物此時的狀態一番“你們在這裏等一下”突然的這麼説道“嗯？”而這突然的話語也讓旁邊的同伴們圌出了疑惑的表情“突然覺得有必要回頭確定一下那隻鍊金生物的狀況”繼續的這麼簡短的説明道“啊？”但才剛剛讓他們發出這麼一個不解的話音，羅羅娜的身影就已經以極高的度遠去了…

希望還趕得上…羅羅娜這麼想着，再次加快了度………

“…”羅羅娜沉默着，此時她已經再次回到了這個城鎮但此時她卻無法説出任何話語，她沉默着，走在了這偌大城市的街道上這明明還在之前的夏祭中喧鬧異常，充滿人氣的街道，此時卻完全找不到一個人影…即使有的，也只不過是偶爾從腳邊竄過去的貓狗僅僅是六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這麼一個偌大的城市就突然變得沒有任何人聲？這樣的念頭出現在羅羅娜的腦海中，也使得她愈發的不安似乎正如自己所預料的一般的事情並不簡單，而且自己看來也來晚了…

不過到底是僅僅來晚了一點點，還是來晚了很多，現在還不能下定論羅羅娜繼續前行在了這條死寂的大街之上，向着城市中圌央的位置走去處以火刑的話，沒有比那個好的地方了這裏的人是被殺光了？羅羅娜看着周圍毫無一人的街道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不，不可能但馬上的就被她自己否決…想要在這個六小時不到的時間將整個城市的人殺光，但又不會被還在不遠地方的自己發現是不可能的而這樣一來，除了是讓這裏的人看到了什麼無法圌力敵的事情而主動逃竄之外，似乎沒有別的任何可能那麼前方…到底有着怎樣的東西？羅羅娜這麼想着，繼續向前走去………

“啪嘰…”是鞋子踩在了某種由於風乾而漸漸凝固的圌體之上發出的聲音…而且再次抬起腳的時候，腳下傳來的粘圌稠覺讓羅羅娜心生煩躁雖然已經開始凝固了，但這的確是剛剛留下的血沒錯濃烈的血圌腥味鑽入了她的鼻孔，讓她深深皺起了眉，到處都是倒在地上的殘缺不全的屍體，在這一瞬間，就彷彿進入了人間煉圌獄一般的地方…不過已經很近了，血圌腥味最濃的地方，就在前面而也正如羅羅娜所料的，很快的那城市中心的廣圌場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目光所及之處比之前走來的地方排放得加密集的屍體，而且那些屍體上都無一例外的是穿着諸如警衞隊制圌服那樣的衣着…

在那本放着那把傳説的勇者之劍的高台，此時地上刻畫着她所預料之中的，用於火刑的煉成陣，但此時上面卻沒有她所希望看到的那隻鍊金生物了，或者説就連被焚燒而殘餘下來的灰燼都因為吹拂的微風而飄散在了天地之間而取而代之的，一個不顯高大，但也不顯纖弱的身影是唯一出現在自己視覺中，還能站立着的東西…

“哦，是你啊，我還以為是那些來不及殺而被逃掉了的平民又折返回來了呢”毫不在意的語氣，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到來，那個人影已經回過頭，對着自己説了出來在自己的視線中可以察覺到有着紅的頭髮“不是已經離開了嗎？”他繼續這麼説了出來，彷彿對於自己的出現而有些疑惑而可惜:“難得是剛好是能安全離開的機會呢為什麼還要折返回來？怎麼説你也是對我的計劃起了催化作用的人，如果不是回來了的話，你也不是一定要殺掉”什麼意思？這傢伙…認識着自己，果然一直在暗中窺視着的就是他嗎？

“那是因為，我意識到了你的存在啊”羅羅娜沒有理會對方所説的“催化作用”是什麼意思，繼續直視着在前方不遠處的紅髮男人，聲音低沉的説了出來“哦？”對方在這樣的回答下，發出了疑惑的聲音，然後隨即的就笑了出來:“呵呵，本以為一直沒有面的我是不會被任何人注意到的才對，不過還是被人發現了嗎？”頗為意外的説着的同時，最後對着羅羅娜提問了出來:“雖然即使被發現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意識到這個事圌件中有着我的存在的嗎？”雖然沒有回答對方的義務，不過這到了現在倒不是什麼不可告知的問題因此羅羅娜緩緩的説道:“可以説無論從什麼角度，從起始還是經過和結果來看，都僅僅是一樁普通的鍊金實驗失敗所造成的事圌故…但似乎由於那傢伙本身實驗就是家常便飯，因此唯一沒有被人意識到的是，這個鍊金實驗失敗的原因”

“不，甚至來説…恐怕那個叫佩蘭託的傢伙本就沒有所謂的實驗失敗，只不過是被某個人當做了棋子而已”羅羅娜用低沉的聲音繼續説着，直視着對方，話語中所指之人不言而喻而且雖然是在回答對方的問題，但卻沒有一絲放鬆對方是能這樣揮動刀劍殘殺普通市民的殘忍傢伙，即使是趁着自己説話的空隙進行偷襲也不是完全不可想象“我曾經檢查了那隻鍊金生物的血，裏面不具有其他任何類似異種生物的成分，換言之那並非是實驗失敗而使得鍊金術師和素材組合在了一起的情況，那麼既然是這樣，所有可能的只會是那名鍊金術師直接以自己作為素材的進行了實驗”

“不過到底是怎樣愚蠢的人才會將自己當做實驗素材？而且按照克里梅內所説的，似乎這傢伙還有着完成某個目標後就結婚的打算…那麼既然是有着這樣的希望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樣和自殺無異的事情？”

“換言之…整個事件或許的確是他出於自己的想法來做的沒錯，但在真實的情況上，他只不過是被人誤導了，當做了一顆棋子，一件工具而已”羅羅娜最後這麼説着，做出了自己的結論，同時繼續用冷峻的眼神直視着眼前的對方“嗬…”而聽到這裏，對面也發出了饒有興趣的讚歎聲“也正是因此的，我察覺到了還有着另外的參與者，也就是你的存在”羅羅娜最後説了出來“啪啪啪…”羅羅娜説完了這些之後，突然的對面便傳來了對方毫不間斷的拍掌的聲音:“了不起…了不起的推理”

“的確，到了你説的這一點的話，就算是再怎麼愚蠢的人都已經能察覺到我的存在了，在這方面的確是我的完敗沒錯，可以説我也沒想到幾乎可以算作是在整個過程中完全沒有手的我，竟然也有着被揪出來的可能？”認同的説着，掌聲沒有任何停頓“可以説整個事件，我就只和那個傢伙説了一句話，給了他一件東西哦？可以説甚至是他，就連我到底是誰，我的什麼都不知道？而你，就像抓住了本不存在的虛影般的不可思議啊”最後喃喃的深深嘆了一口氣的説道“啪啪啪…”而拍掌聲也不斷傳來着…

“…”沒有做出攻擊，就像真的僅僅是在單純的稱讚着自己，對方的舉動不讓羅羅娜沉默的皺起了眉頭“啪…”但最後一次合起手後，掌聲卻突然愕然而止“不過這個勝利來得太晚了”對方這麼突然的説了出來“因為我已經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同時這麼説着而説着的同時也伸出了手，彈動了下手指，一枚血紅的拇指大小的晶石被他從手上彈起，劃過一道軌跡後，又再次落回了他的個過程僅僅是很短的一段時間，但也已經足以讓對面的羅羅娜看清楚那到底是怎樣的一件物事“這是…”這從未見過的事物讓羅羅娜不皺起了眉頭，做出了疑惑的發言“不好奇嗎？而且從某種程度來説，這東西的提前出現也是拜你的所賜呢？”彷彿對於對方的疑惑早有預料，對方出着莫名的笑容，笑着説了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