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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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把‘龍幫’的記號留在地上,不然就栽不成贓了。”
“別再磯磯歪歪的,快點做,做完了就閃人。”麻臉阿成不樂地四下張望着:“我可不想被那些‘紅門’的傢伙逮到,媽的,那些傢伙一個比一個還要狠,真他孃的狗生的龜孫子,碰到他們就死定了。”
“阿成哥,我們回去也是死,被發現也是死。”阿三垮著臉説:“我覺得我混不下去了。”阿成兜頭就給阿三一拳“笨蛋,你以為混道上是你可以説退就退的嗎?這又不是餐廳飯館,説不幹就不幹!當初你硬要跟我當兄弟混飯吃,我們就只能聽人差遣,你懂不懂。”
“可…可是…我們炸死人的話,要被吊死。”阿三哭喪臉。
“你這娘娘腔的?三。”把風的男人終於忍不住,他掏出槍來“你不喜歡被吊死,我就一槍給你個痛快,省得吵得你爺爺我不高興!”槍聲連連響起的時候,阿三連躲都忘了怎麼躲,他害怕的大叫著,一股熱湧出他的腿雙…過了好半晌,他才知道自己沒有死,也沒有中槍。
那名把風的人站在原地,僵直的手臂往前不住顫動著。阿成皺著眉“搞什麼鬼,你這傢伙──”啪地,那把風的人倒在一片血泊裏,強力的燈光照過來,籠罩住阿成和阿三兩個人,嚇得他們倆不敢動彈,更別提逃跑了。
一個高大的冷麪男子自燈光前現身,全身的黑袍只見一顆金的龍徽在襟口閃爍著,掛著黑框圓墨鏡的雙眸顯得森冷無情。
“華爺,這人還有一口氣在。”旁邊的人探了探地上躺著的人頸邊。
“你們是同夥?”
“冷麪諸葛”華靖看着無法不發抖的兩個小混混,問道。
“不…不…”阿成原來還想撒謊,但一看到那雙冷酷無情的眸子“是,我們是。”馬上改口。
“説出你們老大是誰、地盤在哪裏、聯絡方式,就饒你一死。”阿成搖搖頭“不,不行啊!如果我漏出去,那我明天就別想活著踏出上海一步。大爺請你饒小的我一命吧,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説出來,你有二十四小時的逃命機會。不説出來,你現在就和他下場一樣。”指著躺在血泊中的男子,他冷笑“你選哪一種?”沒希望了。阿成嚥下一口口水,或許他可以藉著水路逃出去“我們大哥叫做吉野,他…他向來都在城東區混的,擁有一家小麻雀館?麻將館?和福壽屋?鴉片煙?,我們見面都是在他的福壽屋裏頭,地址我可以給你…遼寧西街的…”像來時一樣的靜悄無聲,那羣駭人的黑袍男子離開時也不動半點聲。阿成連一口氣都不敢
,直到他們走後,他全身還抖顫著。那人,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一定是龍幫裏頭的第三把
椅──“冷麪諸葛”天啊,和傳聞中那殺人不眨眼的冷麪惡魔一模一樣!他還能留著這條命在,
本是奇蹟!
“成…成哥?”阿三摸著臉上的淚,他早已嚇得滾
了,他沒想過出來混
子竟然這麼可怕。現在怎麼辦?”阿成飽受驚嚇的臉一看見阿三那種無三小路用的模樣,頓時變得氣焰高漲。
“去死啦你,都是你這衰鬼害的。現在不跑路,還等著人家殺上門來嗎?”
“那我們還要不要點火爆──”阿成踢他一腳“乾脆你連自己都爆死算了,我沒空睬你,離我還一點!”
“成哥?成哥!”倉庫外。
“剛才多謝你一臂之力,華兄。”笑面殺手季青嵐走上前,遞給華靖一煙。華靖冷冷看他一眼,低下頭來就著火,燃起了煙。
“我不喜歡多管閒事。”季青嵐對眼前這位不多話的冷麪男子有一種悉
。相同背景、相同的想法,他們都是同一類的人,同樣闖蕩這片江湖,以自己的方式求生存。他的冷麪、自己的笑臉,不都是同樣在找尋一個面具掩飾暴力血腥外表下,真正的自我。
“接下來,我陪你到城東區散散步,不介意吧?”季青嵐温和地笑笑。
“我管不著你想到哪裏散步。”華靖丟下煙,以鞋跟踩熄。
“那,請吧,華兄。”華靖既不回話也不點頭,逕自搭上車子,和一幫同樣沉默寡言的兄弟離開。
“護法?”紅門的人此刻由四面八方湧上。個個都身穿著討海人的短打,間繫著一條象徵紅門的紅
帶。
“開戰了,集合兄弟。”季青嵐著海風,深深呼
一口氣,體內的血
都甦醒過來。每一條曾經受過傷的神經、曾經斷過的骨頭,都極端的
。是的,身經百戰的人才曉得,疼痛會令人變得更堅強、更無堅不摧。
“記住,我們的人系紅帶、黑衣袍襟
及金
龍扣的人是龍幫兄弟,大家也就是自己人,不許錯傷無辜,避開一般平民。”
“知道,護法。”
“好,那麼大家一塊兒到城東去‘散步’吧。”早晨的陽光具有不可思議的能力,洗滌夜晚的黑暗與罪惡,重現秩序。
子菲一點也不驚訝自己是一個人醒來的,她環目而望,這間純粹以西風佈置的卧室,有濃重的男彩,除了桃花心木的傢俱外,清一
是深藍如海洋的地毯、窗簾及牀單、被子。這是都勳的世界,他的天地。
赤足橫過卧室,子菲在衣櫃裏找到了幾件女裝,還有整潔的鞋襪與內衣。不愧是設想周到的都勳,他永遠都是有備無患,永遠都有辦法應付任何突發的狀況,沒見過他有措手不及、不知所措的時候。
衣服的尺寸非常合身,就像是為她訂做的。淺粉紅的七分袖及膝旗袍,滾紅邊的薔薇花紋,黑綢長褲。整體看起來搶眼又亮麗,都勳的眼光很好,子菲訝異地發現他比她自己還會挑衣服呢!她自己都穿不出這種屬於紅子菲的風格,但他卻輕易的辦到了。她用梳子梳過長髮,一閃而逝的金光攫住她的注意,什麼時候他趁她沒有防備硬是替她戴上一枚戒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