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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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梵音可以聞到這個男人身上殘忍和力量的味道,不同於靈王的柔和和安定。他知道他,雖然有着和二十一世紀的祈一樣的外貌,但絕對不是一樣的人。他輕輕轉過身,黑的長髮划起一個小幅度的弧線,輕輕掃過祈顯得有些蒼白的手。忽然祈覺得抓着梵音手腕的手一陣疼痛,在祈接觸的他的皮膚周圍是一圈紫藍的火焰,散發着妖媚的光芒,無聲的圍繞在他的手周圍,在寂靜而幽深的神殿裏顯得格外詭異。

下意識的,祈縮回自己的手,是燒灼一般的疼痛,然後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如果你喜歡,烤了我也可以。”

“會有那麼一天的,”梵音冷冷的説“走了提凡斯,看起來我們還得在這個宮殿裏呆一段時間。”提凡斯看了暗靈和芙麗雅一眼,不情願的拍着翅膀跟着梵音。

“時間真是可怕的東西,”即使梵音的背影已經隱沒在神殿的黑暗中,暗靈還是專注的看着那個方向“一會不見,就對我這麼冷淡,他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也許他心有所屬,”芙麗雅輕聲説。

“心有所屬?”暗靈揚眉“聽起來真是個可怕的詞。”芙麗雅靜靜的看着神殿外面一片燦爛的陽光,隱約可以在高高的草叢中看到蜿蜒的官道:“上次謝謝你,我已經很久沒有出去了。”

“我不太會接受別人的謝,”暗靈柔聲説“凡事都是有代價的,我想你對這個最清楚了。”

“的確如此…”芙麗雅輕輕的笑起來“也許什麼時候弦就回來了,你最好動作快一點。”

“也許他現在是心情不好的關係,”祈笑起來,他紅的眼睛深邃而狡黠,這兩種不同的氣質體現在他身上居然是如此協調。芙麗雅安靜的看着紅髮青年,嘴角顯出淡淡的笑,事情好像很久沒有那麼有趣過了。

她見過弦第一次醒來的樣子,那時候她就知道弦是神最寵愛的靈。嚴酷的神將亞格託給了他,現在也僅僅是消去了弦關於梵音的記憶而已…

事情總是轉變得這樣突然,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嘎然停止,就像在彈奏時候,被忽然挑斷的琴絃。

梵音坐在神殿中間空地的旁邊的台階上,提凡斯在他的懷裏曬太陽。真是幸福的龍,本不用擔心紫外線和黑素的問題。

由於正是東部大陸的夏季,空地上的野草長得很茂盛。只要風輕輕一吹,它們便成片的優雅傾斜,就像在綠的地毯上劃出的一條條淺淺的線條。

他盯着那些草,真是奇怪,在這麼陰暗詭異的神殿裏,它們居然長得那麼健碩而鮮豔。

這中間有個奇怪的反差,就像自己本來是殺手,卻陰差陽錯的來到了瓦貝耐拉樹海,長在一羣優雅高貴的靈中間。

可是殺手還是殺手,其實一切從開始就沒有改變過。以前做過很多相同的夢,自己舉着槍對着即將被殺死的人,那個人的好或者壞與自己無關,那份關於任務的文件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猶豫的開槍,出人意料強大的後座力將自己掀翻在地,下一秒,令一個幽深的槍口對準自己。

柔軟白皙的手指可以摸到身邊那把冰冷的槍,但是卻知道里面一顆子彈也沒有,就這樣安靜的對視着那個黑的槍口,等待着最後一刻的來臨。

就像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那樣。

然後就從夢中驚醒,這個夢以前在做殺手的時候做過很多次,後來來到瓦貝耐拉樹海。

每次從夢中醒來,都有那麼一陣後怕,每次都對自己説,幸好是個夢。

幸好自己還活着。

只有在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才會覺得可怕,靈王就是那個能給自己安全覺的人。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忽然覺得其實那時候的事情只是一個夢而已吧。

一個雖然只有二十多年,但是悲傷和絕望的夢。

不知道這裏的神和二十一世紀的神是不是一樣。

梵音看着自己的手,柔軟白皙,看上去那種沒有幹過重活,沒有經歷過生活的手。指紋不是很明顯,也許是一直沒有勞動的關係,可以隱約看到皮膚下血管縱橫的樣子。

以前就是用這樣的手殺人,曾經有過一段時間覺得自己適合這樣的生活,而這樣的生活也會繼續下去。

什麼也不會,沒有什麼賺錢的技能,高中畢業就開始學殺人,偽裝成任何人刺殺目標…

是從什麼時候改變的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一轉身就能看到他呢?什麼時候開始沉溺在那樣被心設計的温柔中呢。

梵音緩緩的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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