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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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中原局代理書記祝論國到了燕窠。

然而,讓祝論國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這兩天之內,龍口的局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皖南抗救**第十九支隊第一旅的旅長高慎行,在司令部內暴打劉暢,並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就將劉暢下了大獄。

消息傳開,龍口抗nzhuzhèngfu的黨員於部頓時羣情憤。

因為此前,就已經發生過了情報處無緣無故收審**員的事情,nzhuzhèngfu的好幾個**於事被莫名其妙收押了好幾天,**龍口縣委懷疑有人在蓄意打擊**,於是果斷髮動羣眾,包圍皖南抗救**司令部,要求徐十九給出一個解釋。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還是舒同文從燕窠緊急趕到龍口縣城,穩住了帶頭鬧事的那幾個黨員,又再三向徐十九等人做解釋,局面這才有所緩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又發生了意想不到的另外一件事情,皖南抗救**第一團的團長李子涵突然下達了命令,批捕了**派駐第l團的全體黨員於部,消息傳開之後,頓時就在皖南抗救**內部引發軒然大波。

非常湊巧的是,第l營教導員跟彭武關係極好,得知自己的好兄弟被李子涵擅自抓了起來,彭武便沒有多想,果斷帶着騎兵營前往第l營的駐地,試圖迫何長柱放人,結果引發第l營跟騎兵營的對峙,還險些擦槍走火。

這一起對峙事件嚴重影響到了**跟皖南抗救**之間的合作作關,儘管最後事態得到平息,可徐十九對**明顯不再像原來那樣無條件信任,派駐各團、各營的**政工於部都被徐十九調回到了司令部,鬧事的騎兵營長彭武更被撤職,由營長直降班長。

幾乎是一夜之間,皖南抗救**跟新四軍之間關係便迅速由密切轉為冷淡,整個皖南的局面也驟然間變得複雜起來。

“同文同志,龍口的變故到底怎麼回事?”祝論國落了座,問舒同文。

“祝書記,這問題有些複雜。”舒同文真不知道該怎麼説,因為這絕不是幾句話就能夠説清楚的,本上,這其實是皖南抗救**內部兩個派別之間、思想鋒上的一次總爆發,中間還牽扯到徐十九曖昧的政治立場。

“問題很複雜麼?”祝論國皺了皺眉,緩緩地説道“那就繭剝絲,一件一件的説。”舒同文點了點頭,便從徐十九帶着一百多個傷殘兵遷裏迢迢前往上海,並想方設法籌集經費替這些傷殘兵治療傷勢説起,並指出,徐十九對於十九路軍有着超乎想象的情,對於徐十九來説,十九路軍就是他的家。

“我明白了。”祝論國點點頭,説“你是説,徐十九立場有所動搖?”

“是的,他的立場明顯動搖了。”舒同文有些苦澀地説道“自從顧祝同放出來風聲,揚言要恢復第十九軍建制,徐十九的態度就變得曖昧,否則,龍口也絕不至於鬧出之前的軒然大波。”

“我就説嘛,以徐十九的魄力,怎麼可能鬧出那樣的亂子。”參與談話的**皖南省委書記胡志靜釋然,又説道“原來是徐十九發生動搖,所以才縱容李子涵出手試探我們的底線。”祝論國的表情便變得嚴峻,沉聲道:“也就是説,一旦顧祝同真的恢復第十九軍建制,並且任命徐十九擔任第十九軍軍長,那麼徐十九就真有可能會對皖南抗救**內部的**黨員於部下手了,我這麼沒錯吧?”

“那不至於,最多是驅逐。”舒同文忙道。

“驅逐也不行。”祝論國嘭的一掌拍在桌上,沉聲説道“我們**不是封建家庭的長工,要用你時招之即來,不想要時揮之即去”舒同文便不知道該怎麼説,事實上,自從那天從李子涵口中聽説顧祝同要恢復炸彈十九建制,他就知道局面將變得複雜,只是沒想到,局面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急轉直下,幾乎都鬧到清黨的地步了。

(分割線)高慎行神情複雜地看着徐十九,沉聲問道:“老徐,你是不是也想效仿汪衞還有蔣委員長,也在皖南抗救**內搞清黨運動?”徐十九皺了皺眉頭,説道:“老高你瞎説什麼呢,什麼清黨?”

“那好,既然你不打算搞清黨,那為什麼不讓各團政委、各營教導員還有各個連的指導員回部隊?”高慎行道。

“這不是讓他們集中學習國際形勢麼,他們是政工於部,如果不瞭解國際形勢又怎麼做好政治思想工作?”徐十九道“等他們學習完了國際形勢,我自然就會放他們回部隊,我還真能關着他們?”

“你少來這套,什麼狗國際形勢,不就一句話的事情?美國佬通過了租界法案,準備要對小本動手了,除了這個,還能有別的事?”高慎行道“你別跟我打馬虎眼,老實告訴我,你真就打算重歸**序列?”徐十九默然,只是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久久沒有做聲。

“老徐,你平時聰明個人,這次怎麼就變得這麼傻呢?”高慎行道“顧祝同説準備恢復第十九軍建制,你就信了?你就沒有想過,這很可能只是顧祝同的誘餌,其目的就是要破壞你跟**之間的合作關係,你就沒有想過,萬一你跟**鬧僵了,他再食言反悔?”

“老高,萬一顧祝同説的是真的呢?”徐十九沒有回頭,卻幽幽地説了一句。

高慎行便閉緊了嘴巴,他愣愣地看着幾步之外的徐十九,忽然之間到有些難以言喻的陌生,以前,哪怕是上次徐十九突然變節投敵,高慎行也從未對徐十九產生過陌生的覺,他覺得,徐十九就是徐十九,就是那個他所認識、所悉的徐十九,既便當了漢jiān,也依然是他所認識,所悉的那個徐十九。

可是今天,現在,徐十九就抱臂站在那裏,就在幾步外,可高慎行卻分明覺到兩人之間彷彿隔着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分割線)祝論國又問舒同文道:“那麼,這場變故的始作俑者,那個劉暢,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祝書記,劉暢的問題也很複雜。”舒同文道“在去年的葫蘆谷之戰,以及今年的節攻勢當中,劉暢都曾有過異樣表現,關鍵是劉暢在兩年前負責青陽縣地下黨工作的期間,曾有過被捕入獄的經歷。”祝論國道:“那麼,有沒有直接證明可以證明,劉暢已經變節?”

“沒有。”舒同文苦笑搖頭,如果有確鑿證據,就不會引發這場變故了。

“既然沒有證據,那我們就不能胡亂猜疑自己的同志。”祝論國手一揮,很嚴肅地説道“不過,鑑於劉暢同志跟高慎行同志以及徐十九之間的矛盾,他已經不再適合留在龍口縣工作了,還是先調回皖南支隊,正好組織上對他的工作另有安排。”舒同文道:“問題是,現在劉暢還被關在龍口大牢裏。”祝論國道:“這事我會跟徐十九提出涉,讓他放人。”胡志靜道:“祝書記,這次出了這麼大的變故,徐十九未必願意來燕窠,至少我認為近段時間他是不可能過來了。”祝論國道:“那就去兩縣界處談,或者直接去龍口縣城也可以,徐十九該不會因為這場變故,就不肯見我的面。或者見了面會把我扣起來吧?”

“那不會。”舒同文忙道“我們大隊長不是這樣人。”

“那就這麼定了,這事就由同文同志你去安排。”

“行,我這就派人去龍口,商量具體見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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