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受傷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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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光像是一台巨大功率的塵器，將光斑瘋狂的入進其中，沒有留下一絲一毫。

周圍的濃霧似乎稀薄了一些。

第二個。

穆非沒有稍作停留，身形一閃，黯光的黑刃刺入第二處光斑的中心，所產生的效果與之前一般無異。

濃霧再次稀薄了一些。

這時候，艾蒙德的武器覺到了威脅，產生了變化。

酸的帶有腐蝕的霧氣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是漂浮在他們的周圍，像是遇到了旋風，突然間快速的動起來。

強風帶着腐蝕的酸霧朝穆非與薩爾吹來，將他們披在身上的制服吹得獵獵作響。

皮膚最先覺到這種變化帶來的攻擊，像是整個人都泡進了酸，身上因為腐蝕的作用發出“嗞嗞”的響聲，潰爛正在加速。

薩爾因為疼痛折磨的大叫，但是這樣一來霧氣鑽入口中侵蝕的更加嚴重。

穆非不敢喊叫，迅速躥到薩爾的身邊一手按着對方的肩膀另一隻手一把捂住了對方的嘴。

原本他還擔心薩爾會不會再次發瘋反咬他一口，不過這一次這種事情卻沒有發生。

薩爾只是愣了愣，接着用力一咬牙，牙齦因為咬合力出血的更加嚴重，摻雜着口水的血順着他的嘴角就了出來，薩爾也顧不上擦拭，雙手舉着短矛身子一矮就從穆非的腋下鑽了過去。

穆非沒想到對方會有這樣的動作，一時不查就發現手中一空，人已經從他臂彎中消失了。

迅速扭頭，薩爾已經跳了起來，短矛在頭頂高舉，朝霧氣旋風的中心用力的揮下。

那中心正是之前三塊光斑的最後一塊。薩爾這一發也不算是誤打誤撞。因為就這旋風就是圍繞着那塊光斑所產生的。薩爾雖然看不見光斑，但是卻能看得到旋風，這種程度的意識他還是具備的。

旋風因為薩爾的攻擊變得零散了一些。

不過因為薩爾無法像穆非那樣能準確的看到光斑的中心。所以他的攻擊還是由一些偏差，所造成的影響也不是那麼的致命。

旋風散開之後。很快又匯聚了起來。

穆非見狀，立刻跟上，一閃身來到了薩爾的身後。

他沒有説話，只是拍了拍薩爾的肩膀。

薩爾像是得到了稱讚，表情顯得有些高興，着血的雙眼竟變得明亮了起來。

穆非看着覺有些心。

想必之前圖拉揚將軍就是用這種方式來稱讚和鼓勵這個孩子的吧。

不過這時候穆非也無暇思考許多，眼前的敵人還沒有解決。

如果再任由這些霧氣隨着旋風朝他們身上攻擊，他們兩人恐怕都會支撐不住。尤其是薩爾。因為這小子的控制能力不夠，已經進去了太多腐蝕的霧氣，想必現在已經內傷嚴重。

此時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

穆非看了一眼薩爾，接着，發動了黯光。

黯光的刀刃發出暗紅的光芒，在刀身上的紋路間動着，像是細細的血，一直到穆非的右臂，然後在他手臂上蔓延開。

因為這暗紅的光，他的整條右臂與黯光的刀身幾乎融為了一個整體。

穆非消失了。

薩爾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只知道，這個令他想起自己老師的男人，就這麼憑空的在他的眼前不見了蹤影。

他愣了愣。接着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焦躁。

這個男人難道也會像老師一樣消失不見？從此不再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薩爾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幼犬，驚慌的四處張望，不知所措。

身體上的疼痛已經覺不到了，現在的薩爾滿腦子都被焦急的情緒所佔領。

人呢？為什麼不見了？為什麼再一次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薩爾大叫了起來，但是這一次並不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而發出的呼叫，而是因為心底的痛苦與焦躁而發出的哀嚎。

撕心裂肺。

就在薩爾的叫聲響起的同時，穆非的身影出現在旋風的中央，漆黑的影子上佈滿了暗紅，讓人分辨不出來是他出的鮮血還是他武器與右臂上的暗紋。這黑與紅相互織的身影。如同地獄的使者，所宣告的唯有死亡。

薩爾的叫聲戛然而止。

卷着灰霧的旋風。從中心炸裂，散開。最後完全消散。

黑紅的身影再次消失。

然而這一次，沒等薩爾覺到焦躁，穆非便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側。

“沒事吧？”薩爾聽到一個温和的聲音這樣問着，他覺到雙眼有些酸澀，温熱的血順着他的臉頰淌了下來。

穆非皺了皺眉，抬起左手，放在薩爾的頭頂上，語氣平靜的説道:“結束了，我們可以回去了。”穆非不知道薩爾的心情，他以為這孩子是因為疼痛過於劇烈才會發出嚎叫，雖然最後的那聲叫聲與之前的不太一樣，聽起來像是被人用刀在口慢慢的割裂一樣疼痛難忍，不過穆非也並沒有因此而想到其他方面的事情。

他完全不知道，薩爾當時以為自己會像圖拉揚將軍那樣死於非命才發出受傷的野獸般痛苦傷心的叫聲。

此時他摸着薩爾的頭，覺到了這少年的微微顫抖，穆非嘆了口氣。

這還只是一個孩子啊，就算年紀已經超過二十，但是心智上還完全只是一個孩子。

圖拉揚老將軍將薩爾保護的太好了，好到沒有給他留下成長的空隙。就像是溺愛孩子的家長，在疼寵的同時磨滅了孩子獨立的個。

穆非倒不是想要指責圖拉揚將軍。老將軍會這麼做也是因為薩爾神上的問題比較嚴重，這孩子是有先天的不足的，會成為這樣並不是老將軍的錯。只是這樣一來，當老將軍不在這孩子的身邊時，這孩子又該如何自處？

恐怕老將軍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離開這個孩子吧。

穆非輕輕了薩爾的頭髮，金的髮絲柔軟順滑，手非常柔和，讓人忍不住會從心底產生一種憐惜。

灰霧散去後，廢墟中央出現了一個半徑十公分左右的灰小球，這是之前穆非用“透視”視野也沒能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