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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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夏伍在哪個病房？”周沛恆進了醫院，便見他媽媽坐在走廊外等候。

“…”周夫人慾言又止。

“她還在急救室裏，未出來。”林妙巧站起來，替周夫人回答。

“你怎麼也在？還有夏伍怎麼也跟你們一起？”周沛恆這時才注意到林妙巧也在，心一沉，便沉聲問道。

“我…”

“是我約了夏伍與她出來的，沒想到…”周夫人掩面而泣，她現在好後悔，如果不是夏伍救了自己，那麼現在躺在急救室裏的人就是她了，她真的想不到，自己一直討厭她，她還會救自己。

“進去多久了？”周沛恆此時真的心急如自焚，希望夏伍只是受到一點傷而已。

“大概有一個小時了。”周夫人話音剛落，急救室的燈滅了，門打開，一名醫生走出來。

周沛恆急急走過去問:“醫生，我老婆怎麼了？”

“你是她先生？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話還沒説完，便被周沛恆揪起衣服來。

“你説什麼？你懂不懂醫術？你是怎麼做醫生的？為什麼連個人都救不了？”周沛恆動地揪着那名醫生的衣領大吼，他想狂吼，想揍人，只是想將內心的恐懼壓抑下來而已。

“沛恆，你冷靜些，冷靜些…”周夫人想把他拉開，可此時瘋似的周沛恆哪裏還有靜得下來的心思。

林妙巧聽到周沛恆的話，大吃一驚，老婆？難道他與她結婚了？那為什麼他之前一直都不説？

“咳…咳，先生請你冷靜些，請你放開我，我還沒説完。”醫生被他那動的情緒嚇到了，由於揪得太緊，差點不過氣來。

“沛恆，冷靜些，你放開醫生。”周夫人想把他拉開，卻不想被他推倒在旁邊椅子上。

“你叫我怎麼冷靜，怎麼冷靜，躺在裏面的是我老婆，是我老婆啊！她是我的全部，你們懂嗎？如果不是你約她出來，她會有事嗎？她不會好好的在家裏等我嗎？都是你的錯！”周沛恆瘋狂似的推開周夫人，似乎聽到心碎的聲音，他受不了沒有她在身邊的子，真的受不了，木然地放開醫生，慢慢的靠着牆抱頭蹲下來，他真的不相信，他一定是做夢，夏伍早上明明還跟他説晚上等他回來吃飯的。

“醫生，請問，她真的…”淚水從周夫人的眼角劃落而已，她難過的看着兒子，顫抖地問，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胎兒保不住了，她暫時離了生命危險，如果超過二十四小時，她還不醒來的話，就有可能一輩子不再醒來了。”醫生整理一下衣服，搖搖頭，他也明白病人家屬的心情，可他真的盡力了。

“什麼？你説胎，胎兒？你是説她有可能成為植物人？”周夫人顫顫地指着醫生問。

“是的，胎兒才三週。”醫生點點頭對她説。

周夫人難以至信地看着醫生，她都在做了些什麼？都做了些什麼？她真的好後悔聽信林妙巧的話，約夏伍出來。

只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葯。

“你是説，她沒有死？真的沒有死？我要去看看她，可以嗎？”周沛恆突然站起來，語氣裏有着一絲欣喜問。

“是的，可以看她，只是，你要作好心理準備，她有可能成為植物人，如果超過二十四小時還沒有醒來的話。”醫生真的一點都不想騙家屬，可又不忍心，他知道，她也許能醒，也許一輩子都不會醒。

“她一定會醒來的。”不等醫生把話説完，周沛恆丟下這句話，便大步跨向病房。

而留在原地的周夫人與林妙巧各懷心思地盯着病房的那扇門。

周夫人在看到夏伍被撞拋的那瞬間，有種窒息的覺，她明明可以躲開，不必救自己的，自己一直都對她冷嘲熱諷，苛待。而她只是默不作聲，也不會向沛恆打小報告，這樣的媳婦，她有什麼好抱怨？可她卻一直都在抱怨着，一直都…

現在她還有挽救的機會嗎？

人都是在失去時，才懂得追悔莫及！

林妙巧表情波瀾不驚，只是，內心早已翻天覆地了。難怪上次巫陷她，她能安然無恙的一直住在公寓裏，難怪恆被她打了，還能默不作聲的看着她離開。美眸閃過一抹陰靄，快得讓人以為眼花，角微勾一抹笑影。這次不用她親自動手了，有錢使鬼推磨不是嗎？

…

-分割…-周沛恆艱難地一步一步靠近病牀，他的心，痛得讓他窒息了，看着牀上了無生氣的夏伍，靠着呼器呼氣，心電圖顯示着她略似無力的心跳，額上纏着紗布，右手打着吊滴，蒼白的臉…

不敢去想如果再嚴重些，那他是不是就要失去她了？

執起她的左手，放到邊，輕輕吻下，眼眶有些熱。

“夏伍，小懶豬，別睡太久，不然我會吃光好多好吃的菜哦！”

“小懶豬，你怎麼還是這麼貪睡？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醒來一起吃飯嗎？要快些醒來噢。”

“小懶豬，你説要等我回家吃飯的，可是，你為什麼還不醒來？你不是很想吃我煮的酸菜魚嗎？你快醒來，我煮給你吃…”一聲聲深情的叫喚，周沛恆嗓音都啞了，可牀上的人兒還是毫無反應。

話説，男兒有淚不輕彈，周沛恆看着牀上的夏伍，如果不是還有心電圖在跳動，他真的真的以為她丟下他而去了。

無聲淌落的淚珠，滴落在她的手背，模糊了他的視線，含糊不清的未知前方，徹痛了他的心。

他還好很多話還來不及與她説，還來不及與她告白，還來不及跟她説他有多愛她，她怎麼可以不醒來呀？還來不及告訴她，他愛她愛得有多深，愛了有多久！他…

夏伍，求求你，醒來好嗎？求求你，一定要堅持住，求求你了，你快點醒來看看我好嗎？

睜開一點點朦朧的眼睛也好呀，我求求你了。夏伍，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娶你的，你快醒來好嗎？醒來了，我會一一告訴你，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愛你。

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不能沒有你，沒有你的我，還會是人嗎？沒有你，我的人生已經不完整了，沒有你，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沒有你，我…